話本!是話本呀!陳寶音坐在桌邊,激地打開封皮,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
是,不讀書,但喜歡聽故事呀!各種各樣的故事,最喜歡了!之前在侯府時,就粘著兩位養兄,央求他們帶去戲院茶樓等地方。
話本,自然也是悄悄買過的。京中流行的話本子,幾乎都買過。只是不敢私藏,看過之後就讓小丫鬟拿去置了。
現在重新有話本看了,簡直高興極了,只覺得顧亭遠真好,是除了娘和嫂子之外最好的人了!
直到打開封皮,看到裏面的容,臉上的表頓時僵住。這,這字跡,不是顧亭遠的嗎?
因為模仿過顧亭遠的字跡,陳寶音對他的字跡很,看一眼就認得出來。此刻,拿著這本書,眉頭漸漸蹙起來。這人,該不會戲耍吧?
將信將疑,順著開頭看起來,漸漸的,眉頭展開了。
這果然是個話本故事。也許是顧亭遠默的,也許是顧亭遠自己寫的,但都不重要,好看就行呀!
看下去,發現是一個小狐妖和書生的故事。
一個漂亮可的小狐妖,懵懵懂懂從山裏走出來,剛下山就遇到一個年輕俊秀的書生。
小狐妖嗅到書生上的氣息,覺得很香,想咬破他的皮,吸食他的,於是跟著他不走。
書生一心讀書,無心其他,哪怕小狐妖生得貌可,仍是勸離開。
就這樣一個要走,一個要留。偏偏小狐妖不能隨意咬人,需得對方首肯,才能咬他,且最多只能吸取三滴。
小狐妖絞盡腦想吸食書生的,書生見可憐,於是道:「你跟隨我讀書罷,倘若讀得好,我便允你一次。」
聽聞書生心,小狐妖高興極了,忙不迭點頭:「好,好,我一定認真讀。」
書生以為小狐妖想要吸食人的,乃脈中的天,只是化了人,魂魄仍是妖,需得教化一番。於是,教讀《三字經》。
小狐妖哪都好,聰明伶俐,偏偏一讀書就頭痛。別說背誦全篇了,兩句都背不下來。
「人之初,本善。相近,習……習……」
「人之初,本善。相近,□□。
茍不教……教……」
「人之初,本善。相近,□□。
茍不教,乃遷。教……教……怎麼又教啊?」
陳寶音嘩啦啦地翻書,發現後面全是這種,本沒有什麼故事劇,全是小狐妖磕磕絆絆的背誦。
這哪是《狐仙記》?
分明是《三字經》殘篇!
呼啦,翻到最後一頁,小狐貍終於能夠背誦兩句了:
「人之初,本善。相近,□□。
茍不教,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子不學,斷機杼。
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書生見被折磨得憔悴,心下憐惜,說道:「我允你了。」
小狐妖抬起頭,出一個甜可的笑容:「預知後續如何,請聽下回分曉。」
嗯?!陳寶音一頭霧水。好半晌,發現故事就是這樣,沒看錯。
「顧亭遠!!」摔書,咆哮。
他居然敢戲弄!
「咋?咋?」聽到的吼聲,杜金花急慌慌從隔壁屋裏跑進來,「寶丫兒,咋了?姓顧的咋了?」
陳寶音臉上的扭曲還沒抹平,就這樣落杜金花的眼中,嚇了一跳,忙衝過去道:「咋回事?姓顧的欺負你了?還是這書?」
顧亭遠讓轉的《狐仙記》,此刻被閨狠狠按在桌上,毫無珍惜之意。杜金花再傻也明白了,這書有問題。
「他——」
不等杜金花再說什麼,陳寶音把推開,拿起書,風一樣竄了出去。
「寶丫兒?寶丫兒?」杜金花跟在後面追出去。
陳寶音已經竄出院子,甩下一句:「我等會兒就回來!」
可惡!顧亭遠!拿這種書戲弄!
眼睛裏已經看不到別的,只有村北頭的兩間茅草屋。終於,茅草屋落視野中,很快跑近,站在屋前喊道:「顧亭遠!」
先出來的是顧舒容,驚喜地站在門口道:「寶音,你不——」
剛想說,你不生氣啦?就看到怒氣高漲的臉,頓時驚得吞了回去。
猛地扭頭,看向旁邊屋子。阿遠做了什麼?!
「你來啦。」顧亭遠已經走出來,看著陳寶音,清雋的臉上浮出笑意。
還笑!笑什麼笑?知道會來找他?他故意的吧?
陳寶音滿腦子都是被戲弄的怒氣,看也不看顧舒容,一把揪過顧亭遠就往屋後走。
屋后沒有人家,視野空闊又寂靜。
猛地把他按在牆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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