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教訓得是。”蕭沂從善如流，往太皇太后碗里挾菜。

但他眼角的余還是不控制地瞟向秦昭。

秦昭心里頭也火大，卻又發作不得。

現在的蕭沂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怕蕭策發作，所以才敢這樣明目張膽。

“臣弟以茶代酒，敬皇嫂一杯，祝賀皇嫂有喜。”蕭沂突然對秦昭舉杯道。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聚焦在秦昭的臉上。

秦昭依然穩穩端坐在蕭策邊, 淡然啟：“安王這一杯茶本宮是不能喝了，孕婦不能喝茶。”

胡側妃立刻打圓場道：“是啊是啊，殿下還是敬皇上吧？”

蕭沂的視線定格在秦昭的臉上，心有不甘。

這一次家宴過后，下回還不知幾時才能離秦昭這般近。

他朝思暮想的人近在跟前，他總是想離近一些。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這樣，就像是魔障了一般。

或許是因為在不知不覺間秦昭為了自己的執念，他才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這回蕭策還沒發作, 太皇太后已重重放下碗筷：“阿沂, 你隨哀家出來！”

上回對蕭沂的勸告，蕭沂就聽不進一個字嗎？

蕭沂看看秦昭，又看看臉沉的太皇太后，最后他還是跟著太皇太后去到回廊。

“皇祖母想說什麼就說吧。”蕭沂猜到太皇太后想說什麼。

太皇太后臉很難看：“昭丫頭是你的皇嫂，你怎能對不敬？！”

“我很敬重皇嫂，皇祖母想是看錯了。”蕭沂吊兒郎當地回道。

他真要完全失去了理智，大概會不顧一切把秦昭從宮中劫走，帶秦昭遠走高飛，離蕭策遠遠的。

“阿沂，不該是你的東西你不要奢想。真要激怒了阿策，你覺得自己能討到好？”太皇太后語重心長地道。

明明安王府就有那麼多的人，為何蕭沂就不能正常一些？

“我沒什麼奢想啊，不過就是想跟皇嫂說幾句話而已，這樣也不可以麼？”蕭沂直視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搖頭：“罷了, 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將來你要如何, 哀家都不管了。”

難怪阿策不愿意放蕭沂回來, 蕭沂已經魔怔了。

下回蕭沂再被關去守皇陵, 也不會再手，因為知道這是蕭沂自己走到這一步。

“皇祖母，其實我有試過放下。”蕭沂無聲低喃。

也許是剛才喝多了一點，他有點頭暈。

他明明知道秦昭是可不可及的人，所以從常州回來后，他很進宮，就連逢年過節的宴會都很參加。

但是在過度抑過后，又是無盡的貪婪，他突然間就控制不住自己對秦昭的了。

他一次次明知不可為而為知，直到現在自暴自棄，他自己都覺得事已失控。

太皇太后回頭看向蕭沂，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年輕時也對太上皇過心，在最濃烈時也有過很卑微的時刻。正因為曾經過，所以才知道一個人是不能輕易放下的。

沒想到風流如安王，一個對人毫無底線的男人，竟也對昭丫頭了真心。

上一個人可能是從一個眼神的對視，也可能是日久生，但凡這份是真，就不容易放下。

“今日是大年三十, 好不容易能見一面, 我想和說說話而已，這也不可以嗎？”蕭沂泄氣地問道。

所有人都告訴他是錯的，他不該對秦昭抱有非份之想，甚至連他自己都知道。

可他還是想接近，他又有什麼辦法？

“當然不可以，昭丫頭是阿策的妻子，你要敬重，而非……”

太皇太后話沒說完，蕭沂突然笑道：“起碼過了今日再說吧。”

他先太皇太后回到席上，正好看到蕭策在為秦昭布食，那一幕很溫馨。

這時候他在想， 如果秦昭是他的妻就好了，這樣蕭策哪怕是擁有了帝位，他也不會太羨慕。

偏偏蕭策得到了皇位，還把他這輩子唯一了真心的人也娶到手，他怎麼會不嫉妒生恨？

之后蕭沂又喝了不，他沒再向秦昭敬酒，倒是向蕭策敬了不杯。

蕭策期間也喝了一些，秦昭怕他喝醉，忙阻止道：“下午還要宴請群臣，你喝點。”

蕭策看一眼醉眼惺忪的蕭沂，覺得秦昭的話有道理。

真正不開心的人是蕭沂，蕭沂是買醉，他為何要陪著蕭沂瘋？本是沒必要的事。

蕭沂不就是嫉妒他擁有了秦昭嗎？他何必跟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計較？

這時蕭沂看過來，蕭策突然湊近秦昭道：“昭昭，我頭疼。”

秦昭信以為真，忙不迭地道：“別再喝了，過來，我幫你按一下太。”

蕭策直視蕭沂，頭靠向秦昭：“你懷有，不宜勞。我待會兒休息一下就會好，你莫擔心。”

蕭沂確實醉了，可他再醉也看得出來蕭策是在向他炫耀。

蕭策可真是做得出這種恬不知恥的齷齪事。

此后秦昭因為擔心蕭策喝得太多，注意力都集中在蕭策上，后來索扶著蕭策率先離席。

蕭沂步履不穩，想跟上去，胡氏及時制止了他：“殿下喝多了，妾扶您先回王府吧？”

晚上的年宴索別進宮了，以免再闖禍。

“本王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其實你不覺得本王這樣，更容易讓皇兄放低戒心麼？”蕭沂諷刺勾。

胡氏一愣，久久不語。

蕭沂這話半真半假，是知道的。

“本王就在宮里歇著，晚上還有年宴，不必來回奔走。”蕭沂冷聲下了命令。

胡氏吶吶道：“王爺，聽妾一句勸……”

“本王說了，就在宮里歇下！”蕭沂不耐煩地喝道。

胡氏看向蕭沂，正對上眼里的清明之。所以說，蕭沂看似喝醉了，其實門清兒，他執意要參加晚上宴會，無非是想多看秦昭兩眼。

蕭沂這樣看起來真是癡種啊。

可笑的是，蕭沂一面對秦昭深，一面又可以擁有很多的人。

而真正的深，應該是像蕭策那樣，由始至終只秦昭一個，只寵秦昭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