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帶著八阿哥去休息。嬪看著衛氏走遠的背影,對惠妃道“娘娘,這衛氏看起來倒是個老實的。”
惠妃端起茶抿了一口,“本宮才不管老不老實,隻要不蠢,懂得擇佳木而棲,看在八阿哥的份上,本宮就不會薄待與。”
“娘娘仁慈,”嬪微微一笑,複又抬頭道“娘娘聽說了嗎,最近四阿哥所裏可蠻熱鬧的。”
惠妃放下茶碗,目深遠,“要怪隻能怪皇貴妃太心慈手,養虎為患。一步以退為進,想把四阿哥留在自己名下,卻不想被人趁虛而。如今,四阿哥母係份依然不清不楚,邊卻都換了德妃的人,皇貴妃此時定是悔不當初了。”
阿哥所
蘇偉捧著自己的箱子站在正三所門前,深深地吸了口氣,進一趟慎行司猶如在生死間走了一遭,上的傷遠沒有心裏的傷影響大。
“你誰啊?這是你隨便站的地方嗎?”一聲嗬斥打斷蘇偉的自憐自艾,門前站著的是一位臉生的侍衛。
“奴才蘇培盛,得四阿哥開恩回來伺候的。”蘇偉道。
那侍衛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兩眼,一擺頭,“進去吧,老實點啊。”
蘇偉連連點頭,走進大門,如今看來這次失竊遭殃的不隻他們太監啊。
蕭二格率先看見了進門的蘇偉,連忙迎上來,幫他捧著箱子“蘇公公,您可算回來了。”
蘇偉左右看看,值守的太監,忙活兒的太監幾乎都是生臉。
蕭二格湊到他耳邊道“都是敬事房新送來的,連管事都換了新的。”
“小鴿子”一個拉長的聲音響起,蕭二格一蹦,回頭假笑著行禮道“吳公公。”
蘇偉抬頭一看,一穿藍灰綢緞繡五福捧壽補子的太監束手站在廊下。這穿著蘇偉還算悉,師傅曾經告訴他,穿五福捧壽太監服的雖然沒有品級,但卻是上差,伺候過皇上、太後的。在某一程度上要比各宮室的七品八品太監還要威風。
“這是誰啊?”吳公公一撇頭指向蘇偉。
蕭二格彎著腰假笑著道“這是蘇培盛,蘇公公,原是四阿哥伺候的,前院首領太監。”
“哦?”吳公公從廊下走出來,站到蘇偉麵前,臉上帶了點笑意,“四阿哥跟咱家提過,蘇公公伺候的很好啊。”
蘇偉一笑,彎腰道“是主子寬宏,不嫌奴才愚笨。”
吳公公點點頭,向書房看了兩眼,“四阿哥還在讀書,不能見人,就勞蘇公公在院子裏等一等吧。”
“是,”蘇偉一彎腰,站在了院子當中。
蕭二格拿個手爐想遞過來,被吳公公一聲咳嗽嚇了回去。
十一月的紫城,雖然還沒有下雪,但已經是秋寒料峭了。如今剛過了午膳時間,還得三個小時,四阿哥才能下課。蘇偉心知,這吳公公是想給他個下馬威。
有風卷著細小的沙打在蘇偉臉上,蘇偉麵不改地筆直地站在院子當中。進了一趟慎行司,蘇偉的心理發生了某些細小的變化。上一世的他,死於意外,沒有任何的時間可以傷春悲秋。可這一次不一樣,在那間昏暗的囚室中,蘇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甘心。
承乾宮
浣月服侍著皇貴妃吃藥,自打小公主離世,皇貴妃的子就一直不大好,“娘娘,奴婢聽說,四阿哥封了吳全做總管太監。”
皇貴妃笑笑,“吳全,那個伺候過慈和皇太後的太監?”
“對,就是他。奴婢私下裏打聽過,吳全的一個徒弟做了永和宮清的幹弟弟。”
皇貴妃一聲冷笑,“多虧德妃的細心思啊,這一手不知籌謀了多久。”
浣月放下藥碗,有些不甘心地道“娘娘當初不如留下十阿哥了,溫僖貴妃子弱,定不會這般讓娘娘費心的。”
皇貴妃瞥了一眼浣月,“你知道什麽,這次指定皇子公主的育宮室不過是個過場,單純地為了防止外戚做大而已,與皇上當初指四阿哥給本宮是不同的。養母就是養母,等皇子們大了,這些養母就什麽都不是了。皇上本來就有意將四阿哥還給德妃,若不是小公主的離世……”
“娘娘……”浣月輕聲道。
皇貴妃苦地笑笑,“本宮若不退一步,擺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皇上的那點憐惜本宮就一點都分不到了。”
“娘娘,您別這麽說,日子還長著呢。”
皇貴妃苦笑著搖搖頭,靠在榻子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阿哥所
胤禛上完了一天的課,送走了師傅,正準備和哈哈珠子們上獵場,卻在院子裏看見一木頭樁子似的人,“蘇培盛?”
蘇偉撲通一聲跪下,“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胤禛一步步走到蘇培盛跟前,“起來。”
蘇偉搖搖晃晃的站起,低下頭。
胤禛看看他,“你什麽時辰回來的?”
“奴才未時回來的,”蘇偉低聲道。
“未時?那怎麽不進來見我呢?”
“奴才不敢打攪主子學習,就在院子裏等著了。”
胤禛皺起眉頭,看了看廊下的吳全,又回頭看向蘇培盛,“你跟本阿哥進來。”
“是,”蘇偉低頭,跟四阿哥一路進了書房。
四阿哥坐到書桌前,蘇偉低頭站在屋子當中。
胤禛看看那大蓋帽下幾乎看不到的臉,還算健全的四肢,舒了口氣“挨打了嗎?”
蘇偉低聲答道,“挨了二十板子。”
“疼嗎?”
蘇偉搖搖頭,四阿哥向椅子裏蹭了蹭,微微撅起“我小鴿子送傷藥給你了。”
蘇偉躬,“謝主子疼惜,奴才塗了藥,傷很快就好了。”
四阿哥癟癟,看著低頭不語的蘇培盛,片刻後道“一會兒出去把我賞你的東西戴上,人給你搬去東邊的耳房住,那邊雖然不大,但住你一個人也足夠了,別一回來就人欺負,以前教你的都忘了……”
蘇偉微微抬起頭,與癟的四阿哥四目相對,傻傻地笑了,“奴才謝主子恩典”。
第20章萬萬不可
康熙二十二年
阿哥所
吳全站在正殿廊下,指揮著小太監們晾曬書籍。
納穆圖等人由東廂房出來,向四阿哥書房走,迎麵上一悉的麵孔,“蘇公公,”納穆圖拱手。
“小爺們好,”蘇偉躬回禮,兩個迎麵而立的人,腰間各掛一枚瑩潤如月的玉環,在清晨的下似乎熠熠生輝。
書房裏,
四阿哥和哈哈珠子們上著課,蘇偉站在四阿哥旁磨墨。
這次回來,因疏忽職的罪名,蘇偉前院首領太監的職位被撤掉,太監的當班時間變了三天一次。不過蘇偉並不在乎,他進過慎行司,如此置已經是四阿哥寬容仁厚了。讓蘇偉最在意的是這十幾天裏,正三所奴才間的勢力變化。
到失竊事件牽連的不僅是蘇偉他們八個,留在正三所的其他人也沒能幸免,各自減免了三個月的月銀不說,原擔任太監的王家兄弟被貶為正殿值守太監,所有的侍衛都挨了鞭子,連中院的兩個嬤嬤都被減了份例。
而新來的吳全了三所總管,曹清、魏圖添了王家兄弟的缺兒,許忠管提膳,嶽久看庫房。四阿哥還沒有正式任命各個管事,但太監上層的基本權利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等柴玉他們回來,怎麽安排還不好說,但都是戴罪之,恐怕暫時都得為人魚了。不過從承乾宮跟過來的這些老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正三所裏怕是要熱鬧一陣了。
正殿西耳房
“師傅,”曹清倒了杯茶敬給吳全。
吳全接過茶碗,抿了一口,“你這幾天陪在四阿哥邊覺怎麽樣,四阿哥都跟你說過什麽?”
曹清想了想,搖搖頭,“都是些平常吩咐的話,沒有特別說過什麽。”
吳全重重放下茶碗,“這太監不是好當的,師傅是怎麽教你的,你除了要做好奴才的本份,還要給四阿哥留下分,要不然以後主子一句話,你就什麽都不是了。”
曹清低下腦袋,吳全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你別看那蘇培盛年紀輕輕,又沒背景,他可不是個普通人,進了慎行司,還能被四阿哥惦記著。他腰間帶的玉環,這整個院子裏隻有哈哈珠子的頭領納穆圖有,如今又被分了單獨的屋子住。四阿哥明麵上是撤了他的首領職位,實則卻是恩寵有加。你要是不用點心,以後就更別想得主子看重了。”
“徒弟知道了,”曹清抬起頭,“師傅放心,徒弟以後一定留心。”
吳全了口氣,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目深沉,“四阿哥一直沒有認命各管事,想是對咱們還心存顧忌,等那幫老人回來了,這所裏的事兒還有得掰扯呢。”
阿哥所
今日的騎,四阿哥似乎鍛煉的狠了點兒,回到所裏,人都蔫蔫的,澡還沒洗完,已經昏昏睡了。
蘇偉把四阿哥抱到床上,四阿哥迷迷糊糊地睜眼,嘟囔道“胳膊疼……”
“奴才給您按按,您安心睡吧。”四阿哥閉上眼,蘇偉給四阿哥著小胳膊小。
午夜時分,蘇偉靠在床頭睡得迷迷糊糊,外麵突然一陣人聲響。
值守的王朝卿,輕手輕腳的探頭進來,給蘇偉使個眼。蘇偉回看看床上的四阿哥,睡得似乎很沉。
“怎麽回事?”蘇偉邁出臥房,低聲問道。
“納穆圖爺在外麵,有事要稟報四阿哥。”王朝卿也下聲音答道。
蘇偉皺皺眉頭,走到正廳,納穆圖、王欽正站在廳子裏,“納穆圖爺,什麽事要這麽晚驚四阿哥?”
納穆圖衝蘇偉拱拱手,“公公有所不知,我們奉四阿哥之命抓竊金子的賊人,今晚終於有所收獲了。”
“竊賊?”蘇偉不解,“不是已經被慎刑司置了嗎?”
王欽從旁開口道,“事實並不是如慎行司所說,真正的竊賊另有其人。”
蘇偉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他這話說跟沒說有什麽區別,“今天四阿哥累的狠了,睡得很沉,不管有什麽事都明天再說吧。你們先看好那罪犯,不要驚旁人。”
王欽和納穆圖互相看了看,沒有反對蘇偉的話,退出了正廳。
見人走遠,蘇偉回頭問王朝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朝卿抿抿,“這話說來就長了。”
蘇偉走進臥房看了看,四阿哥還在睡,遂出來拉著王朝卿到旁廳,“到底怎麽回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王朝卿點點頭,“這事兒得從您進了慎行司說起,當時咱們院裏太監大減,敬事房很快送了新太監過來。那時四阿哥生氣,也不理會新來的人。我們笨拙舌的也不知道怎麽勸解,直到納穆圖爺來見四阿哥。那天正是我當班,納穆圖跟四阿哥說,那一箱金子頗為顯眼,竊賊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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