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跟著章太醫走到外廳。
王朝卿湊過來道,“蘇公公,咱們怎麽辦啊?”
蘇偉朝外看看,可恨此時四封,宮裏的主子都不知道這裏麵的況,那幫太醫擺明了就是大幫哄,沒一個出來拿主意的,就是怕事後會歸罪到自己頭上。可四阿哥這種況,哪裏能容得他們再推三阻四了。
“咱們不能等那幫太醫思來想去了,先給四阿哥敷冷帕子降溫吧,如果溫度過高,就用酒來,無論如何,得先把高熱退下去。”蘇偉開口道,王朝卿和柴玉點點頭,趕忙跑出去打水。
蘇偉坐到四阿哥床邊,心裏五味雜陳,胤禛啊,胤禛,我蘇偉從幾百年後穿過來給你當太監,你可別突然掉鏈子啊。
翊坤宮
珠兒給宜妃理著擺,“娘娘,咱們都給阿哥所送了那麽多東西了,何必再去太後那兒釘子呢。”
“你懂什麽?”宜妃整了整領,“皇上一共就那麽幾個年的阿哥,這要是一下沒了兩個,皇上得心痛什麽樣子。再說,本宮的五阿哥也遷了宮,以後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總得有個先例擺在那兒。”
珠兒站起,微微嘟著,“娘娘就是上不饒人,其實心裏慈善著呢,您是看見六阿哥沒了,心疼了。”
宜妃轉點點珠兒的額頭,“你話怎麽那麽多呢?”
珠兒笑笑,宜妃歎了口氣,“說到底,都是為人母的了,宮嬪之間怎麽鬥都不為過,但孩子總是無辜的。”
慈仁宮
太監來報,“宜妃娘娘來給太後請安……”
惠妃放下茶碗,看向太後,太後皺皺眉,“讓進來吧。”
宜妃揚著手帕,穩步而,“臣妾參加太後,太後吉祥。”
“起來吧,”太後笑笑,“今兒個,我這宮裏是真熱鬧,上位妃嬪快走個遍了。”
宜妃微笑著道,“近日宮裏事兒多,大家都想尋個主心骨,皇貴妃人多事忙,咱們就隻能煩著太後了。”
太後看向惠妃,“你看看,這副皮子啊,在宮裏這麽多年都沒磨平。”
“宜妃妹妹皇恩,又得太後喜,臣妾看著這非但磨不平,還越來越利了呢。”惠妃笑道。
“惠妃姐姐真會挪揄妹妹,妹妹可不敢當。”宜妃轉衝太後躬道,“太後,今日臣妾來打擾,是想求個恩旨。六阿哥沒了,四阿哥又久病不愈,那麽小的子,臣妾很是擔心。還請太後開恩,容臣妾等向太皇太後稟報,請老人家賜下兩名醫,以保我大清子嗣。”
太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你們都擔心孩子,哀家何嚐不是,可太皇太後病沉屙,這邊是一時半刻離不開醫。更何況,這阿哥們的病突然讓太皇太後知道,不是更讓老人家煩心嗎。這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老祖宗的子由誰來擔著啊?皇上臨走時,特意囑咐哀家,多盯著後宮諸事,不要讓太皇太後心,如今,你們是想要哀家違反聖旨嗎?”
宜妃低頭,“臣妾不敢。”
惠妃從旁道,“太後說得是,兩位阿哥患痢疾,滿宮的人都焦心憂慮。此事若是讓太皇太後知道了,必然讓老人家憂思疾,皇上本以深喪子之痛,若老祖宗再有個萬一,讓皇上怎麽安心啊。如今這事,隻能暫分個輕重緩急,更何況那麽太醫圍在阿哥所,未必就差太皇太後邊的幾個。”
宜妃冷眼看向惠妃,“姐姐說的好輕鬆,輕重緩急?妹妹敢問姐姐,若是今天阿哥所裏躺得是姐姐的大阿哥,這輕重緩急要怎麽分啊?”
惠妃一愣,臉立刻了下來。
太後沉聲道,“宜妃噤聲,你這說話不經腦子的習慣,什麽時候能改啊?”
宜妃低頭,“臣妾知錯,但臣妾有一事不解。若是兩位阿哥當真都沒了,太後又想怎麽向皇上代呢?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太皇太後也總有一天會知道。等那天到了,惠妃姐姐裏的輕重緩急在老祖宗眼裏會有用嗎?”
第32章舉報
康熙二十四年
正三所
蘇偉和柴玉、王朝卿又是敷帕子,又是酒的折騰了一個時辰,太醫那邊終於端來了湯藥。
也不知是藥的效用,還是蘇偉他們的功勞,四阿哥的燒暫時退了下去。
下午,四阿哥又上吐下瀉地折騰了兩個時辰,可能是肚子裏的東西都倒空了,人才安穩下來。
傍晚時分,
柴玉和王朝卿到西廳修整,蕭二格從窗外遞來食盒。
蘇偉端著碗到四阿哥床邊,剛舀起一勺吹了吹,門外卻猛然傳來一聲叱喝,“大膽奴才!”
蘇偉回頭一看,章太醫!
幾個太醫魚貫而,看著蘇偉手中的粥碗及桌下的食盒,各個氣憤至極的模樣,“我說四阿哥怎麽一直沒有停止排便,原來是你這個奴才從中作祟,說!你打的什麽注意?為什麽要害四阿哥?”
蘇偉放下粥碗,“我沒有要害四阿哥,四阿哥年紀小,弱,連續兩天不吃東西,怎麽可能得過去?”
“你懂什麽?”一個年輕的太醫道,“以刺激人自愈的能力古已有之。再說你胡做東西給四阿哥吃,損壞了四阿哥的胃腸,減弱了藥。讓四阿哥的病一再延誤,這個罪責你擔得起嗎?”
蘇偉冷笑一聲,他真不想和這幫太醫過多周旋,明擺著就是想借這件事把治不好四阿哥的責任都推到他上。
“來人啊!”章太醫回頭喊,“把這個膽大妄為的奴才給我送進慎行司。”
“慢著,”蘇偉揚聲道,“我是四阿哥的奴才,要置也得宮裏的主子說了算!”
章太醫一臉怒地看著他,蘇偉瞪了他一眼,太醫說起來好聽,還不是伺候宮裏人的奴才,比他能高貴多,他蘇偉以後可是要當大總管的。
一年紀稍微大些的太醫走到章太醫邊道,“如今阿哥所封,這人也不好送出去,不如先請示了皇貴妃再做打算。”
章太醫點點頭,回頭衝值守的庫魁、常青道“先把他回房裏,好生看管。”
“是,”庫魁、常青走到蘇偉邊,“蘇公公……”
蘇偉轉頭看了看昏睡著的四阿哥,四爺啊,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啊,我這條小命都在你手裏了。
蘇偉揚手走出臥房時,聽到靜的柴玉、王朝卿都趕了過來,蘇偉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希他們兩個能不要忘了自己的囑托。
承乾宮
皇貴妃端坐在正廳,晚飯也沒吃,便服也沒換。
浣月想勸些什麽,卻不知怎麽開口。兩位阿哥生病,驚六宮,太後直接出來主持大局,太醫院的脈案也是遞到慈仁宮。阿哥所現在到底怎麽樣,們是一點底兒沒有。今天被太後的旨意堵回來後,皇貴妃就暗自派人打探阿哥所部的況,原本承乾宮進阿哥所的人,這次全部冒險啟用了,隻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信兒傳回來。
正焦灼間,太醫院來人稟報,四阿哥邊太監蘇培盛,罔顧太醫囑咐,膽大妄為,以至四阿哥病一再延誤,請皇貴妃示下如何置。
皇貴妃揮退了來人,沉聲問浣月,“你怎麽想?”
浣月沉思片刻,“奴婢對那蘇培盛並不十分了解,隻知道他深四阿哥喜歡,一度下王欽、劉裕,就是後來從慎行司出來,也一直服侍四阿哥。以他的狀況,沒有理由要害四阿哥啊。”
皇貴妃冷笑一聲,“罔顧醫囑,膽大妄為,卻沒有說清楚他到底幹了什麽,如此含糊的說辭就想糊弄本宮?”
“娘娘是說?”浣月還未問完,門外跑進一小太監,“娘娘,有消息了。”
“怎麽樣,快說?”※思※兔※網※
“是,奴才送東西給阿哥所的廚房,從一個甜點師傅那兒拿到了王公公的紙條,說是四阿哥的病一直未見好轉,今日還發起高熱。太醫們不敢下重藥,還說為了保護四阿哥的胃腸,防止便,每天僅以米湯喂食。四阿哥邊的公公蘇培盛,背地裏給四阿哥喂粥,被太醫們發現給關了起來。”
“混賬!”皇貴妃一拍扶手站起,“這幫廢,三天了,越治越重不說,還拿一個小太監來說事兒,真當本宮瞎了嗎?”
“娘娘?”浣月走到皇貴妃跟前,“您保重,四阿哥年小弱,太醫們不敢隨意下藥也是正常的。至於那蘇培盛,即便是為了四阿哥好,也確實是違反了醫囑,萬一適得其反,豈不是害了阿哥。”
“你懂什麽?”皇貴妃走到屋子中間,“那幫太醫之所以斷了胤禛的飲食,不過是拿饉療法為幌子,實則是想以此減四阿哥的便溺次數,好方便向太後稟報。”
浣月恍然,皺起眉頭“娘娘說得是,那咱們如今該怎麽辦?”
皇貴妃沉片刻,“你去告訴太醫院,把蘇培盛放回四阿哥邊伺候,就憑四阿哥現在還活著,本宮信他!再傳本宮懿旨,隻要四阿哥能康複,正三所所有太監賞一年月例。”
“是,”浣月領命而下。
皇貴妃走到門前,仰頭看著漫天星辰,還有一天,皇上也該收到奏報了吧。
正三所
蘇偉回到自己小屋沒多久,門外又進來一個人。
蕭二格衝門外呸一聲,回頭湊到蘇偉邊,“蘇公公,這次不是咱們不走運,是被人舉報的。”
“舉報?”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的蘇偉抬起頭,“誰舉報的?”
“魏圖!”蕭二格拉過凳子,坐到床邊,“我被抓進來時,那幫小太監說的,他這幾天總打聽我在茶房熬粥給誰吃,還說見他今天鬼鬼祟祟地跟著我。”
蘇偉轉過頭,恨恨地道,“這幫吃裏外的,當初就該直接收拾了他們!”
蕭二格點點頭,“魏圖這人,心機很深,不像曹清那麽白癡,他平時很低調,總在關鍵時刻冒頭。這次趕上四阿哥生病,他肯定是想一舉把你推下去,自己爭個功勞。這不,他在太醫麵前把你舉報了,回頭太醫就把他安排進四阿哥臥房了。”
蘇偉咬咬,目深沉,魏圖,等老子出去的。
六月初八
鞍匠屯鑾駕大營
八百裏加急被梁九宮急急捧到皇上跟前,“皇上,宮急報,四阿哥、六阿哥先後染患痢疾,病危急!”
“什麽?”天震驚,手扯過折子,“來人啊,吩咐下去,輕裝簡從,朕要立即回宮!”
阿哥所
皇貴妃的旨意傳到阿哥所,太醫們縱然滿心不甘,也隻好把蘇偉放了出來。蘇偉收拾收拾進了四阿哥臥房,魏圖正在床邊喂藥,突然覺得一陣深深的寒意直刺心底。
午時,
蘇偉明正大地在太醫麵前端起粥碗喂四阿哥,四阿哥還很是驚奇,這事兒不是得瞞著太醫嗎。
蘇偉笑笑,“皇貴妃傳下懿旨,準奴才照常伺候您,至於這傳說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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