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婉茹捂著痛的快炸的腦袋,看著聶老,氣若游的開口,“聶叔,我沒想到這里坐診的是您。”
聶老語氣涼涼,眼皮子都未抬一下,“現在知道了?去別治吧。”
江亞杰胖的軀,站在診桌前,義憤填膺的反駁,“聶爺爺,您怎麼能這樣?您是大夫,我媽是病人,您拒絕治病,還算什麼大夫?”
聶老凌厲的眼眸向胖墩墩的小伙,冷哼,“你媽?怎麼又你媽了?你不是回農村認親媽去了嗎?”
對于江亞杰的事,聶老可是門清。
畢竟,他曾經也在大灣村待過,對于江家的況,聽村里人的八卦,就了解徹了。
江亞杰正說道,“我是我媽養大的,養育之恩大于天,反正我就認我媽。”
江亞杰說著,還的扶住了孫婉茹。
聶老輕嗤了一聲,懶得搭理他們。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不就是農村太窮,又回城認養母過好日子麼?
孫婉茹面蒼黃,沒一點氣神,被聶老拒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板凳上,開始懺悔,“聶叔,我知道您討厭我,我當年的確是做錯了,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傷害了很多人,尤其傷害了我自己的兒,我不是人,您不給我治病,也有可原。”
聶老并不搭理。
孫婉茹繼續說道,“您如果見到楠楠,麻煩您給說一聲,就說我錯了,我真心向道歉。”
聶老聞言,眼眸微,看向,語氣提高了一分,問,“你這是從死胡同里走出來了?”
“不再纏著顧正安了?”
“終于知道自己對不起兒了?”
聶老直接三連問。
孫婉茹垂眸,語氣深沉,“我皈依佛門了。”
“是嗎?”聶老挑眉,他記得這個孫婉茹的母親,獄之前,好像就是念佛的。
江亞杰在一旁接話,“沒錯,我媽雖然是帶發修行,但也是佛門弟子,不會說假話的。”
聶老點頭,“好,非常好,要是能直接剃度上山就更顯誠意了。”
剃度修行才不會再禍害顧家。
孫婉茹乖順的應聲,“聶叔,我會考慮的。”
聶老神怪異的看了一眼,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被孫婉茹采納。
聶老閱人無數,以前也見過孫婉茹,他覺得如今的孫婉茹,跟以前相比,還是有幾分改變的。
至,上的戾氣沒那麼重了。
也可以跟人正常通,不像以前那樣,三句話兩句不離顧正安。
除了顧正安,的生命中就沒別人。
聶老又看向江亞杰,開口,“還有你,你江亞杰是吧,你也跟你媽一樣修行修行,多學學佛法。”
江亞杰糾正道,“我現在孫亞杰。”
聶老神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好家伙,短短兩年,改了三個姓。
“好,孫亞杰好。”
只要別再顧亞杰就好。
江亞杰見聶老對他們的態度和善了下來,趕趁熱打鐵,“那您幫我媽看看病行嗎”
“坐下吧,我看看。”
最終,聶老還是沒把他們趕出去。
一來他是大夫,進了診所,就是他的病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二來,看他們有改邪歸正的趨勢,他希自己能再化他們一把,讓這母子倆徹底放下執念,最好都能皈依佛門,別再出來禍害其他正常人的生活。
孫婉茹趕出了手,讓聶老把脈。
這頭疼病已經好多年了,以前在顧家的時候,聶玉華曾提出讓父親給看看。
可那個時候,敵視聶玉華,總覺得在害自己。
所以拒絕了。
沒想到今時今日,還是得讓聶老治。
聶老得出結論,“你這是神經偏頭痛,還有很嚴重的神經衰弱,吃藥恐怕效果甚微。”
“那咋辦呢?”江亞杰問。
“得調整心,打開心結,改變作息,總之,養生很重要,學習佛法也很重要,比吃藥都管用。”
聶老看著孫婉茹,耐心的勸解,“放下心中的執念吧,你這一輩子,為了一個瞧不上你的男人把自己折磨這樣,太不值當了,那小子跟個黑面閻王一樣,你看上他什麼?”
“是我太偏執了。”孫婉茹垂眸苦笑。
看上他什麼呢?
可能就是賤吧。
人家越瞧不上自己,就越想刷存在,越想證明自己的魅力。
到頭來,作踐了自己,為難了別人。
對自己的親生兒,造不可彌補的傷害。
聶老說道,
“我給你開幾副藥,回去后好好調整心態,既然歸了佛門,就做一個合格的佛家弟子,一把年紀了,別總想什麼的,不利于健康,知道嗎?”
“謝謝您愿意跟我說這些。”
聶老開了方,小劉抓藥的空檔,孫婉茹又試探著跟聶老搭話。
“聶叔,楠楠過得好嗎?”
聶老回道,“好的。”
“是不是還恨著我?”提到顧楠,孫婉茹的眼角潤,語氣帶著濃濃的愧疚之意。
聶老反問,“你不該被恨嗎?”
孫婉茹愧的低下了頭。
“別再打擾了,要是覺得對不住,就多念經,多為祈福吧。”
聶老又看著江亞杰,語重心長的敲打他,
“還有你,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重新回到你這個媽邊,既然回來了,你們母倆就好好過,養了你,你以后要為養老,你年紀輕輕的,隨便找份工作都能養活自己,實在不想工作,也可以去佛門修行嘛。
別總想著占有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財富都是靠雙手創造的,就你這腦子能想到的掙大錢的辦法,都在刑法里寫著呢,你們家已經進去好幾個了,你要是不想進去陪他們,就遵紀守法好好做人。”
聶老真心不希這倆人再發瘋害人。
顧正安已經結婚,顧楠也有了孕,他們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千萬不要再被這倆攪屎禍害。
其實,善惡只在一念之間。
孫婉茹一旦醒悟,回頭,從死胡同里走出來,就會發現,以前的自己,被所謂的蒙住了心智,是多麼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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