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晚腦中仿佛炸開了無數朵煙花,炸得頭腦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世界仿佛在旋轉,所有聲音都在遠去,除了相濡以沫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全世界只剩下他的面容。
“閉上眼。”
耳邊似有人在輕聲呢喃,這個聲音仿佛魔咒,讓不自覺地淪陷,于是聽話地閉上了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
“快點,天黑了,這邊的路不好走。”
焦急的聲音傳來,意神迷的晚猛然回神,刷地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陸寒川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完俊近在眼前。
晚心猛地一提,眼角余瞥到墓園里有好幾道人影走了出來,臉上閃過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正摟著自己的男人推開,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陸寒川正親得迷,沒想到會突然逃開,猝不及防間被推得后退一步,等他回神時,晚已經跑了個沒影。
后傳來腳步聲,陸寒川扭頭,看到好幾個人從墓園里出來,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晚會掉頭就跑。
那幾個是來掃墓的,但是臨時有事耽擱了,來的比較晚,因此天都黑了。
來到停車的地方,發現那里站在一個穿黑西裝的超級大帥哥,正用一種被打擾好事的、約帶著點求不滿的銳利眼神看著他們,頓時嚇得他們大氣不敢出。
陸寒川用‘爾等該死’的死亡眼神看了幾人一眼,隨后上車,朝著晚剛剛離開的方向追去。
開出一段路也沒看到那人的影,于是他拿出電話,撥打的手機。
晚沿路小跑了好一會兒,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跑向哪個方向,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似乎只要跑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一樣。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陸寒川的來電,嚇得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地上了。
快速撿起來,不敢接,于是掛斷了。
陸寒川又打了一次,還是被掛斷,他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送個屁啊,尷尬死了好嗎,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丟人!
晚沒有回復,而是把信息給刪了,然后繼續往前走,寧愿走回去也不想他送!
滿腦子都是剛剛站在墓園前的那一幕。
晚臉頰通紅,腦中嗡嗡響,和陸寒川接吻了!
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連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也不知道。
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晚兩眼無視地看著天花板,整個人呈現放空狀態。
隨后雙手捂住臉,翻了個趴在床上,臉深深埋進枕頭里,手狠狠捶了枕頭好幾下,發泄著口的煩悶。
好一會兒才將腦中糟糟的思緒拋開,晚趕拿了服去洗澡,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到了滿臉通紅的自己,還有比平時更紅艷的。
微腫。
腦中又浮現了墓園門口的那一幕,每一個作、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甚至連當時陸寒川溫熱的呼吸是如何噴灑在臉上,以及自己每一下的心跳有多快都記得清清楚楚。
猛地打開水龍頭,然后一頭扎進水池里,晚覺得可能要瘋了。
泡了一個冷水澡,直到冷靜了下來,這才穿上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
丟在床上的手機一直在響,邊頭發邊拿起來看,是俞子空的來電。
“姐,你怎麼不接我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俞子空焦急的聲音,“你現在在哪里,我在墓園這邊找不到你。”
晚怔了一下,“我在家,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跑到墓園那邊?”
“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以為你還沒回來,打電話又不接,就跑到這邊看看。”
晚有些懊惱,被陸寒川擾了思緒,回來時整個人都在神游狀態,哪里還記得要給俞子空報平安。
有些愧疚,“我……忘了,抱歉。”
電話里傳來俞子空松了口氣的聲音,“沒事,姐,我沒怪你,回家了就好,我只是找不到你有些著急。”
“我剛剛在洗澡,沒聽到手機響。”
這個澡洗得有點久,因為要洗的不是,還有思緒。
“嗯,沒事就好,怎麼現在才洗澡,你很晚才回來嗎。”
“嗯,剛到。”晚言辭閃爍,好不容易才不去想墓園門口的那一幕,現在又被勾了起來。
突然覺有些熱,抬手了臉頰,有點燙。
又了自己的,出舌尖了。
然后,被自己嚇到了,手狠狠地捶著腦袋,晚啊晚,你在想什麼!
“姐,你怎麼了?”電話那頭的俞子空似乎察覺到的不對勁,傳來疑的聲音。
“沒什麼!”晚下意識反駁,話出口才發現說得太急了,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
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說,“沒什麼,剛剛看到一只蟑螂。”
俞子空皺眉,“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
“真的沒事嗎,我現在回去了,等下去看你。”
“嗯……”突然想到陸寒川的話,問和俞子空是什麼關系,讓離俞子空遠點。
鬼使神差的,晚話風一轉,“我要休息了,你不用過來。”
“姐,你真的沒事嗎,我不放心。”
“真沒事。”只是被人親了一下而已,能有什麼大事。
只不過那個人是陸寒川……
他為什麼要親?
他都要訂婚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
想到訂婚,晚頓時覺一盆冷水兜頭淋了下來,把澆了個心涼。
所有的迤邐瞬間清醒了。
是啊,他要訂婚了,要和夏語璇訂婚了,在想什麼呢,又在做什麼呢。
這樣的行為和小三有什麼區別。
電話里,俞子空還在憂心忡忡地追問,晚卻完全清醒了。
頓了兩秒,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我沒事,只不過今天看了爸媽,想起以前的往事,心有些不好,先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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