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低頭，不應聲。

久久，子才喚了起。

“那白狼如何？”

聞聲答道：“師父治過之後已無大礙，隻是先前力消耗太過一時不能恢複，因而遲遲不醒。”

子微點了點頭，未再說話。

山風幽冷，青竹搖曳。

午後，子囑咐打盆水清了藥廬那年周斑斑跡，為其換過傷藥。

應下，將子推了藥廬之，便依言折去打水。

子手為榻上之人把脈，半晌，無聲皺了皺眉頭，而後抬手而上就著汙探了探他額心紋路，眉不由皺地更深。

此子年紀雖小，經此一劫積緒如此之深……這一救，實不知於他是福是禍……

進來，就著白巾為榻上之人拭，未至半，盆清水已然被染紅。

他臉上摔深穀帶出的無數痕卻已好了大半，就著清水拭淨慢慢出了本來麵目。

子聞了腥味太重，微微蹙了眉，正要囑咐先將水倒了，便覺屋一時靜地異常。

“綠兒？”

仍是無聲，子微異樣，再次喚道：“綠兒？”

驟然回神，竟是一愣，手中白巾落下，榻一側的木盆未及扶穩翻向一邊，水灑了滿地。

子聞聲回所立的方向。

這才似醒神，狠狠一皺眉，而後急步往後退了三步。

“綠兒……怎麽？”

頓了許久，才恭然垂首，遲疑著，極慢地答道：“回師父，他……長得……有些驚人的……。”

子一愣，不由輕頓。

若是連綠兒都如此反應……如此作答……

不由想起什麽，眉間微凜，忽凝聲道：“去看一看，他額心可是有一朵三瓣櫻花。”

三瓣櫻花？綠聞言一震，莫不是……

隨即想到方才的驚鴻一眼，那傾城絕世卻毫無的麵上，唯有額心赤妖嬈顯了兩分生息。

“……回師父，有。”

目中一閃而過的輕憫，白子恍然怔住，一時靜了下來。

難怪隻覺那腥味異於常人，且有些悉……原是南榮家的人。

微微閉目，終歸不忍，久久，歎道：“如此，無怪乎他上毒息會自行散去了……”

抬首，輕怔的目一分迷惘，不自覺地再度去看那榻上之人，隻是下一刻便驟然驚醒，極是冷冽地回轉了目，隻守著那白淡漠的人，再不肯多看旁一眼。

白子轉椅出藥廬，目中沉然而無力：“連城已出事，三年的平靜已然結束了……”

綠看著。

臨至藥廬門口，子似想起什麽，又緩緩問了一句：“阿紫和小藍還未回來麽？”

立時回道：“回師父，還未。”

子微微點了點頭，隻道：“離此甚遠，應還要些時日。”言罷，已轉椅出了藥廬。

背影略見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