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撒潑耍賴生氣都是裝的,是有意刺激燕容泰的。而此刻見燕容泰冥頑不靈還不愿意把帝后出來,是真了怒。
給他機會,只要他趁機把真的大湘帝后出來,他們可以想辦法把這件事帶來的后果降到最低,最多當私怨理,絕不搬弄到臺面上來。
畢竟那是大湘的帝后,燕容泰為玉燕國皇子,綁架他國帝后,這是何等的嚴重?他燕容泰想死他們可以全他,但如果讓兩國因此惡,引起任何戰沖突,他燕容泰即便死百次千次都不夠!
偏偏這混蛋還要在這里裝無辜……
如果可以,真想當場撕了他!
“燕容泰!”燕巳淵忍不住低喝。
“小皇叔,你們這是做何?難不我攔不住大湘帝后也有錯?”看著他們夫妻變臉,燕容泰不但表現得更加無辜,笑彎的眉眼中還夾著一得意。
“你到底想要做何?”燕巳淵眸轉厲,一寒氣源源不斷的彌漫了整間廳堂。
“哈哈……”燕容泰仰頭狂笑。
這一幕,柳輕絮他們也是早就想到過的。
所以并不意外。
朝燕巳淵走過去,牽起他的手,微微一笑,“阿巳,我們走吧。”
隨著這麼一笑,燕巳淵一寒氣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寵溺,“好。”
燕容泰,“……”
看著夫妻倆突然的轉變,他一時有些愣。
而柳輕絮拉著燕巳淵走了幾步,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回頭朝他說道,“二王爺,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我們父皇母后安然無恙我們自然也就放心了。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過幾日小侯爺就要帶長公主去北蕭親了,是我和你小皇叔做的。我知道你對長公主有,但是的事不能勉強,你呢也別氣餒,天下子多得是,改明兒我和小皇叔親自幫你挑選幾位貴,回頭再幫你主婚,保證讓你下輩子婚姻滿、生活幸福。”
先前還一臉狂笑的燕容泰剎那間黑了臉。
瞧著他的臉,柳輕絮紅揚得更高。
的笑比怒放的花還璀璨奪目,可燕容泰卻斂了眸子,像了毒般心痛難……
“二王爺,好自為之。”
柳輕絮最后送了他一句,然后挽著燕巳淵頭也不回地朝廳堂外走去。
他不承認綁架了大湘帝后沒關系,只需要告訴他,他的計劃、他的目的、他想要的……別說門,窗戶都沒有!
楚中菱和蕭玉航跟在他們后,雖然他們沒機會說話,但都明白,柳輕絮所謂的給他們做,不過是騙燕容泰而已,目的就是讓燕容泰對楚中菱死心。他娶不了楚中菱,那別的目的自然也就落空了。
如今那對假帝后不可能再出現,他沒有了倚仗,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強搶吧?
真正的帝后在燕容泰手中,看似燕容泰掌控了主導權能拿他們,但隨著柳輕絮那一番話,燕容泰瞬間就陷了被中。
他若是此刻拿真的帝后要挾他們,就等于承認是他綁架了大湘帝后。
他若是拒不代帝后的下落,那柳輕絮就順他的話,全當帝后離開了玉燕國,啥事都沒有。
可這樣一來,燕容泰拿著帝后又有何用呢?既不能要挾他們,還要眼睜睜看著楚中菱嫁給他人以致他的一切計劃全盤落空!
除了拿著兩枚廢子外,他什麼都沒得到!
費盡心思布了這麼大一盤局,到此時此刻他才發現,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目送所有人離去,他高大的軀劇烈起伏,一雙眸子布滿了戾。
憤怒!
不甘!
看著他如走火魔一般嚇人的樣子,喬平是既心疼又擔心。
“王爺,要不把人放了吧?”
“滾!”燕容泰怒吼,戾的眸子更是出了赤紅的。
就算他作繭自縛又如何,他們那群人還不是一樣奈何不了他!
得不到他想要的人,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大不了玉石俱焚!
更何況他不信柳輕絮真那麼無,會置那對帝后生死于不顧!
會找來他的……
一定會!
……
走出二王府。
柳輕絮一臉的微笑瞬間抹去,臉又冷又白。
楚中菱拉著,著急問道,“楚中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看二王爺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想放過我們父皇母后。”
蕭玉航道,“你別著急,二王爺不愿把人出來,顯然是還沒有死心,他肯定還會有作的。”
楚中菱紅著眼著他,“我是怕他對我們父皇母后不利!”
他們不燕容泰威脅,那們的父皇母后在燕容泰手上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下場可想而知!
那單純的腦袋都能想到這些,何況柳輕絮他們呢,如何能想不到?
可柳輕絮一時也沒主意。
正如燕容泰料想的那般,表現得再冷漠無,也不可能置那對帝后于不顧。
這不是多管閑事,而是沒有拒絕的權利。
亦如對柳家一樣,哪怕心中再不把柳家當親人,但現實面前,該的責任還是要擔。世俗不會理解的想法,只會看如何做,做了多。
何況燕容泰的所作所為極有可能是因而起,能任之不管?
不能。
現在恨不得把燕容泰給剁了!
燕巳淵把朱琛去一旁,代了朱琛一些話,等朱琛帶著宮人和假帝后的離去,他沉著嗓子道,“回府再議。”
楚中菱不停回頭往二王府大門看,通紅的眼眶溢滿了恨意和擔憂。
蕭玉航抓住胳膊往馬車上扯,沒好氣地道,“怎麼,你還想進去不?你現在進去,那就是有求于他!就他那卑鄙無恥的德,即便你委于他,他也不一定能放了你父皇母后!”
楚中菱掉著眼淚問,“二王爺如此做難道不是為了娶我?如果我嫁給他,他是不是就會放了我父皇母后?”
蕭玉航愣了。
看著梨花帶雨的哭相,再看看柳輕絮那張同樣傾城絕的臉蛋,再回想燕容泰那充滿恨意的吼聲,他抿著,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如果沒聽見燕容泰那一嗓子吼聲,他也會認為燕容泰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娶到面前這位公主。可那一嗓子的恨意暴了燕容泰的心思,他心中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他小舅娘……
這兩姐妹容貌如此相似,燕容泰的最終目的絕對不可能是楚中菱這個公主!就算娶,十有八九也是把當替代品!
“你別傻了吧唧的往他面前湊,就算你嫁給,那也是被他利用的!”他是贊同小舅娘的做法的。
與其制于人任由燕容泰拿,還不如假裝不在乎。
雖然誰也沒占到便宜,但多也能把燕容泰那混賬東西給氣著!
“只要他能放了我父皇母后,就算被利用我也愿意!”楚中菱哭道,然后掙他的手,把正準備上馬車的柳輕絮抓住,“楚中妍,我愿意嫁給二王爺,只要你們想辦法把父皇母后救出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大湘不能沒有他們,我們也不能失去父皇母后!”
柳輕絮擰著眉,看著那豁出去的樣子,心里更是難。
也想救人,但若是以犧牲這個姐姐為代價,又如何能忍心?
“阿巳……”朝燕巳淵看去。
燕巳淵冷眼看著楚中菱,斥道,“本王會想辦法讓他放人,不用你多事!”
蕭玉航忙上前把楚中菱拉開,“你能不能冷靜些?別給小舅舅他們添!”
誰知道楚中菱這次一點都不服,一邊流著淚一邊倔強道,“這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的,要是我不來玉燕國和親,父皇母后也不會出事。既然他想娶我,那我嫁便是,你們誰都別管!”
說完,把蕭玉航推開轉,轉要往二王府大門去。
蕭玉航抬起手,準備給一記手刀先劈暈……
“好!就這麼決定了!”柳輕絮突然開口。
“小舅娘……”蕭玉航舉著手掌,不贊同地朝看去。
楚中菱也停下了腳步,轉淚眼汪汪的著。
柳輕絮上前將拉住,“就算你選擇了要嫁他,也不能這麼跑去告訴他。和親一事關乎的是兩國利益,應該由兩方當家人商榷。”
最后一句話加重了語氣,楚中菱立馬明白了過來,趕點頭,“對,我不能去找他!他若想娶我,就得把我們父皇母后放了,由我們父皇母后和他父皇商榷婚事!”
柳輕絮朝燕巳淵看去。
燕巳淵也點了點頭。
蕭玉航還舉著手掌,呆呆愣愣的把他們看著,好幾次想張,可皮了,又好似被什麼黏住了。
他們隨即改道進了宮。
燕巳淵直接去了書房。
柳輕絮帶著楚中菱和蕭玉航去了紫宸宮。
聽說婆婆在休息,柳輕絮也沒去打擾,隨后帶著他們回了明月殿。
一路上的氣氛都很沉重,特別是蕭玉航,習慣了他嘻嘻哈哈的樣子,突然發現他悶著,柳輕絮不由得格外留意。
“楚中菱,馬上午時了,這幾日大家都沒吃好,你去膳房看看,廚子多備些吃的。”
“好。”楚中菱在外跟著蕭玉航過了好幾天苦日子,這會兒到了宮里,不得有好東西吃,所以很麻溜的跟著宮人往膳房去了。
把支走后,柳輕絮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小侯爺,可是不想公主嫁給二王爺?還是說你對公主有何想法?”
蕭玉航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隨即咧笑道,“小舅娘,你可別打趣我,我對公主能有什麼想法,我不得趕嫁人,以后再也別煩我了!”
“是嗎?”柳輕絮出一臉失,“我還以為你喜歡上了公主呢!”
“怎麼可能!”蕭玉航瞪大眼,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連語氣都激了起來,“就那德,又蠢又笨,還什麼都不會,我眼睛又不瞎,怎麼可能喜歡上?小舅娘,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照顧的,不然的話我早把攆走了!”
“我只是隨口問問,瞧你激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虛呢!”柳輕絮嗔了一眼。
“我……我心虛什麼?我只是覺得真要讓嫁給二表哥,那也太便宜二表哥了!二表哥那麼壞,就算娶頭豬他都不配!”
柳輕絮暗的觀察著他,一時也難以猜到他的心思。
按理說,以蕭玉航的格,如果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藏著掖著。可要說他真的討厭楚中菱,也沒看出來,反而覺他倆相得不錯的,雖然吵吵嚷嚷的,但也暗生歡樂。
先前看他沉悶,故意把楚中菱支開,就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若是他對楚中菱有意,肯定會想辦法撮合他們的。畢竟楚中菱嫁給燕容泰只是權宜之計,他們是不會讓燕容泰得逞的。
可他如此否定,倒是讓覺得自己多心了。
……
接到圣旨,燕容泰幾乎不敢相信。
直到朱琛再次提醒他謝恩,他才如夢中驚醒般,起將圣旨接下。
看了又看。
沒錯!
父皇恩賜他與大湘國長公主和親,大印赫然印在上面,沒有假!
朱琛笑著道,“恭喜二王爺,皇上已令禮部著手準備親事宜,待大湘帝后辦完要事重返京城,擇日便為您和公主舉行婚典。”
聞言,燕容泰眉頓然蹙。
要大湘帝后重返京城?
這不是變相的要他人嗎?!
“二王爺,您可為婚事做準備了,老奴就不多打擾您了,該回宮復命了。”朱琛笑著躬告退。
目送他離去,燕容泰再一次僵在原地。
可握著圣旨,他臉上毫無半分喜,依舊滿目戾。
“王爺,既然皇上已經頒下旨意準了您與公主的親事,那我們何時把人放了?”喬平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他們的詭計?”燕容泰冷聲斥道。
“屬下知道這極有可能是瑧王他們的詭計,可圣旨也不是作假的。事關兩國邦,難道您還擔心皇上會出爾反爾?”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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