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巳,你是不是張過度了?我現在很好,除了害喜有些反應外,什麼事都沒有。何況害喜這種也是正常的,說明孩子很健康,你別過度張行嗎?”
柳輕絮覺得他今晚很反常,像被什麼嚇住了,可除了擔心和孩子以外,像他這樣手握生殺大權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被什麼嚇到?
燕巳淵捧著臉蛋,眸的膠在上。
柳輕絮微微皺眉,他幽深的眼眸中像布了一層迷霧,帶著看不懂的緒,更是從來沒見過的緒。
像審視、像觀察、又像害怕……
這些緒對來說無一不是陌生的,仿佛做了什麼事讓他無法接。
“阿巳,你到底怎麼了?”因為看不懂,所以很開始不安起來。
“……沒事。”燕巳淵還是搖頭,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失常,他勾了勾,著臉頰低聲道,“就如你所言,為夫是張過度了。”
“呵呵!”看他恢復神,柳輕絮忍不住失笑,“我這頭三個月都還沒過呢,你就張這樣,要是到后面肚子大了,你得張啥樣?”
以前聽說過男妊娠綜合癥,沒想到這事居然發生在他上……
為免他繼續為自己恐慌焦慮,偎進他懷中,輕聲哄道,“你安心幫皇兄分擔朝政上的事,我一定會乖乖養胎的。何況皇兄還對我下了‘足令’,若非必要,我絕對連房門都不出。就像昨日,我讓秀姑教我刺繡,我都覺我針線活有了明顯的進步。等過段時日,我就可以親自給我們寶寶做小裳了,還要給你做袍子,只要你不嫌棄,嘿嘿!”
燕巳淵收手臂,下抵在發頂輕蹭著,“只要是你做的,為夫都歡喜。”
“阿巳,我尿急。”柳輕絮突然推開他要下床。
“我陪你去。”燕巳淵話音落,雙腳已經落下床。
“……呃?”柳輕絮額角暗暗掉下黑線。
就去角房撒泡尿而已,這樣張真的好嗎?
然而不等拒絕,燕巳淵就將打橫抱起。
忍不住囧,“阿巳,我自己可以的……”
但燕巳淵仿如沒聽到,抱著徑直往角房去……
翌日。
柳輕絮如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
剛有點作,床簾就被揭起,秀姑關心的聲音接而來,“王妃,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適?”
雙眼還惺忪著,著眼沖秀姑搖頭,“沒哪……”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清明,疑的盯著秀姑,“秀姑,出何事了嗎?”
“王妃,您沒事便好,您要有何不適,一定要告訴奴婢。”
“……”看著秀姑眼里的張和小心翼翼,心里忍不住打問號。
然而,不知道的是,這還僅僅是開始。
洗臉的時候,秀姑不停打量,梳頭的時候,秀姑從銅鏡里瞄著,就連用膳的時候,秀姑還不時偏著頭把盯著……
在書房找書看,見秀姑都不幫拿書了,還略顯失神的把盯著,忍不住把書放下,轉面向秀姑,認真問道,“秀姑,王爺昨夜怪兮兮的,你怎麼也跟他一樣了?”
“沒……”秀姑像是驚夢中醒來,趕擺手搖頭,“王妃,奴婢只是擔心您,什麼事也沒有!”
柳輕絮眉眼一沉。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秀姑,你們擔心我,我理解,也很激。但是,我也希有什麼事你別瞞著我,不然我會誤會、會擔心、會覺得你沒把我當自己人。”
聞言,秀姑立馬出慌張之。
“王妃……”
“秀姑,你要不說我也不勉強,但你如此張過度,會給我造很大的力,我只能讓你下去休息。”
聽到言語中的威脅,秀姑知道生氣了,遂趕跪下,惶恐不安的道,“王妃息怒,不是奴婢有意要瞞您,其實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王爺早朝前再三吩咐,要奴婢時時刻刻把您看著,一刻都不能落下。”
柳輕絮汗,“……”
巳爺是不是張到魔怔了?
昨晚說了那麼多寬心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藥王的聲音。
“丫頭,我進來了!”
柳輕絮抬頭往屏風看去,只見藥王皺著一對白眉進來。
微微一笑,“常叔,你不在房里休息,怎麼又跑出來了?”
誰知藥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好好休息,但也要你家燕小子同意啊!天不亮就派人來告訴我,要我過來給你診脈,還威脅我要把那幾壇好酒收走!”
柳輕絮忍不住扶額。
巳爺啊……
不過為了他們安心,隨即坐在墊上,讓藥王仔細的為診脈。
“你這胎象好得不能再好了,有什麼不放心的?真是大驚小怪,誠心不讓我老頭子調養生息!”診脈完后,藥王很是沒好氣。
“常叔,阿巳他不是有意的,您老別生氣哈。”柳輕絮干笑著替某人說好話。
“我不生氣才怪!”藥王越說越激,就差吹胡子瞪眼了,“那小子還讓我早中晚都要過來!我這麼一把年紀,他好意思折騰我?”
“呃……”柳輕絮汗,干笑都不出來了。
“哼!”藥王氣沖沖的離開了。
坐在書房里,柳輕絮也很無奈。
想著,一會兒等巳爺回來再好好與他談談,別因為懷個孕就搞得全府上下草木皆兵,免得被人笑話。
但整整等了一日,都沒見巳爺回來。
直到夜幕落下,巳爺才回府。
而且還帶回來一個著袈裟的人!
“阿巳,他是?”
“絮兒,他是云嶺寺的靜德方丈,來府中化緣的。”燕巳淵溫聲與介紹。
“……”柳輕絮角微。
他上沒穿朝服,而是一簡便的長袍,上還帶著一風草的氣息,明顯是從什麼地方風風火火趕回來。
再說面前這位大師,一出家人打扮,長得也慈眉善目,但一進門就盯著打量,那眼神怎麼說呢……
如同是妖怪似的。
燕巳淵見起了疑心,遂又道,“靜德方丈出家多年,修為高深,為夫順道請他看看府中風水,以保你們母子平安。”
柳輕絮何止角搐,連五臟六腑都有了搐。
他什麼時候信風水這一套了?
那靜德方丈一句話都沒說,把打量完后,就在屋子里走了起來。
柳輕絮看著他合掌,里不停地念著經文,從小廳到臥室,連角落都沒放過。
再朝燕巳淵看去,只見他也盯著靜德方丈,眉鎖,神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阿巳……”扯了扯他袖。
燕巳淵沒說話,只是反手將的荑握住。
他注意力都在靜德方丈上。
但靜德方丈走完整座屋子,最后到他們跟前,道,“阿彌陀佛。王爺,老衲看過,此屋并未有任何邪祟。”
柳輕絮,“……”
邪祟?
這是啥東東!
更讓人無法接的是,燕巳淵立馬問道,“可是來過又走了?”
靜德方丈搖了搖頭,突然指著書房區墻上的一把劍,“若老衲沒看錯,此劍乃是一把千年古劍,有驅邪避兇之效。且此屋格局甚是妙,不以土石作墻,改為木屏,使得三屋生氣相通,實為一,此劍安放于此,鎮著整座屋子。如此簡易卻不簡單的布局,想必也是過高人指點。”
燕巳淵微微一笑,“方丈果然修為高深,連這些都看出來了。”
靜德方丈朝柳輕絮看去,目里多了幾分深意,“雖說王妃來歷非同尋常,但這也是你們的緣分。王爺大可放心,去者已去,來者已來,此非彼,命數早已更變,縱有邪門歪想作祟,也是枉然一場。”
柳輕絮聽得咋舌。
他知道自己的來歷?
還是說巳爺把自己的來歷告訴了?
什麼命數早已更變?
這都扯的什麼?
許是得到方丈的篤定,屋子里沒邪祟,所以燕巳淵的神也逐漸好轉起來,很是客氣的送方丈出去。
柳輕絮沒跟著出去,等了片刻,就見他回來了。
“阿巳,你到底在搞什麼?”
什麼化緣,這云嶺寺的方丈絕對是他去請回來的!
燕巳淵摟著往臥室去,邊走邊哄,“你別多慮,為夫只是圖個安心罷了。”
柳輕絮直接送他一對白眼,“就為了圖個安心,你連我來歷都告訴別人?”
聞言,燕巳淵停下腳步,低沉道,“是他看出來的,為夫什麼也沒說。”
“我不信!你去把人家請回來,難道人家什麼都不問就跟著你來了?”
“是我去云嶺寺請的,但我的確什麼也沒說,只請他上府中看看,他便來了。”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柳輕絮知道他沒說謊,頓時無語起來。
高人啊!
看一眼就能看出的底細!
這家伙,怎麼不早說呢!
“好了,此事算是過去了。”燕巳淵摟著繼續往臥室去。
柳輕絮都不知道該擺什麼表了。
此事?
啥事啊!
就因為擔心和腹中孩子,他特意跑去請個大師回來,親耳聽到大師說沒事,他才心安?
本來還想就這件事跟他好好談談的,但見他此刻已經安下心來,想也沒說的必要了。
在床邊坐下,瞅了瞅屋子的布局,突然好奇的問道,“阿巳,這碧落閣布局與其他地方不同,是誰出的主意?”
“父皇在世時請人修筑的。”
“有什麼講究嗎?”
“是有些講究,但那時我尚,知曉得不多。只是父皇臨終前囑托我,要我務必看好碧落閣。”燕巳淵低低與說道。
“難道這里是風水寶地?”柳輕絮口問道。
燕巳淵抿笑不語。
柳輕絮看著他眼眸中意味深長的笑,眸子突然睜大,“難道……”
鏡就在碧落閣的某個地方?
心下驚訝,住了這麼久,也沒瞧見那面鏡子啊!
是那面鏡子帶來這個異世的,要是瞧見的話,哪怕就是灰,也認得出來!
但說過,不會問。
免得他懷疑說想離開……
“阿巳,你還沒用膳吧?趕讓秀姑把吃的端來,我也有些了。”
“好。”知道有意岔開話題,燕巳淵抬手刮了刮俏的鼻尖,起往外去。
這一夜,很正常。
柳輕絮沒再做噩夢,但起了兩次夜,兩次燕巳淵都陪著。
昨天的事,對來說,就像個笑話,完全就是巳爺張過度弄出來的笑話。
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楚中菱又來找。
這一次是氣沖沖來的。
“楚中妍,你說父皇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不反對我同蕭玉航在一起,但是他要蕭玉航去大湘給我做駙馬!”
“啊?”柳輕絮微訝。
“你說說,他這算不算出爾反爾?當初是他讓我來玉燕國和親的,說是你一個人在這里會孤單,讓我嫁來這里好給你作伴。可現在他又不同意和親,說這里人心叵測,不放心我們姐妹,要我們都同他回大湘。”
“要我也去大湘?”柳輕絮直接冷了臉。怎的,假帝后想拆散和燕巳淵也就罷了,真皇帝也想棒打鴛鴦當惡人?
“不是要你,是你們!他說他會想辦法把王爺騙去大湘,然后留王爺在大湘做駙馬!”楚中菱氣惱道。
看得出來是真的生氣,所以連自家父皇都給‘賣’了。
柳輕絮驚訝得不行,“讓我家王爺去大湘做駙馬?你確定這是父皇說的?”
這一個個的,腦子都進水了嗎?
楚中菱似是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自然的了脖子,小聲道,“你別說是我說的,行嗎?”
柳輕絮黑著臉咬牙,“我看王爺就不該趕他出府,應該直接把他送回老家!”
仗著別人喜歡他兒,就敢七想八想,實在過分!
別說家巳爺不會去給他當上門婿,就算是蕭玉航也不可能!
人家北蕭侯就那麼一個兒子,誰會傻到把自己的繼承人送給別人當兒子?
想去找楚坤礪說道說道,正起,突然發現坐在對面的楚中菱神有些不對,氣鼓鼓的樣子不見了,整張臉蛋異樣冰冷,就連雙眼都變得凌厲,神讓到陌生不說,就連出口的嗓音都變了,尖聲尖氣的問道,“鏡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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