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彼此慌張的換過眼神后，也不再說什麼，卑微又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

男一人在屋中也沒閑著，先是把屋子里檢查了一遍，然后跑到下人們整理出來的那堆前，很是沒有形象的撅著屁在中刨著。

見狀，燕巳淵和柳輕絮相視了一眼，然后默契的飛下房梁。

“誰？”

察覺到有人，男驚嚇得抬起頭。

燕巳淵他肯定是沒見過的，但瞧著柳輕絮容貌，他突然冷了臉，畢竟這張臉和楚中菱相仿，加上楚中菱向他介紹過自己的份，是瑧王妃的親姐姐……

那站在他面前的子和男子，還用猜嗎？

“瑧王？瑧王妃？”他猛地往后退，還險些踉蹌跌倒。

“喲，你認識我們啊？”柳輕絮笑道。

第181章

“你們……”羅茂更一張比人還漂亮的臉可以說是花容失，但很快他直了板，氣壯地質問道，“此乃我岳父的房間，你們為何在此？”

“季東嵐乃朝中命，他溘逝，我們前來送別，很奇怪嗎？”柳輕絮偏著頭笑了笑，接著反問他，“你岳父正在靈堂等著你們哭喪，羅公子不去靈堂，怎麼還有閑心在此罵人？”

“我給岳父拾整，稍后便拿去靈堂燒給岳父。”羅茂更說著話，上前抱著一堆就要往外走。

“慢著！”燕巳淵突然抬起一臂攔住他的去路。

羅茂更不得不停下，很是戒備的盯著他。

眼前的男人，神俊逸宛如謫仙，一砭人骨的氣息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同樣為男人的他都必須得承認，這位瑧王殿下的確是人中翹楚，非常人可及。

哪怕面上他再鎮定，心的慌也控制不住的從眼神中流出來。

“不知瑧王殿下有何吩咐？”

“季東嵐溘逝，死因不明，本王需嚴查清楚，以報朝廷。”燕巳淵微瞇著眸子，狹長的眼中有著讓人不容反抗的威嚴凌厲，“季東嵐生前之，留下。”

“這……”羅茂更一臉遲疑和為難，“王爺，多謝您對我岳父的重，可死者為大，外頭正等著為我岳父作法事，這些東西都是我岳父前所用，我們得趕在法事時燒給他，免得他在黃泉路上兩手空空。”

“羅公子的孝心真是人！”柳輕絮冷不丁的贊嘆。

可羅茂更卻從明艷傾城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善意，只看到從眉到的嘲諷。

他不敢表不滿，還得躬著回道，“多謝王妃夸贊，我岳父膝下無子，如今病終，自是由我為他披麻戴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柳輕絮假裝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披麻戴孝？怎不見羅公子的孝？季刺史雖膝下無子，可不還有兩個兒嗎，讓羅大小姐來整理季刺史的也行啊，羅公子一大男人做這些事，若傳出去可有些不好聽哦。”

羅茂更繼續躬著回道，“王妃，賤妾弱多病，加之聽聞岳父噩耗，更是承不了打擊。讓來持這些事，我實在心疼，故而就替做了。”

“沒想到羅公子還是個絕世好男人！”柳輕絮又贊賞。

但同樣的，臉上除了譏笑還是譏笑。

羅茂更謙虛道，“王妃謬贊了，岳父大人在世時拿我當親生子，他過世我理應盡孝，何況我與賤夫妻重，恤也是我為人夫應該做的。”

柳輕絮微微長脖子，盯著他臉瞧了瞧，突然又夸贊道，“羅公子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瞧這臉皮保養得……真厚！”

盯著別的男人看，燕巳淵臉瞬間如同被凍裂了一般，又冷又難看。可下一瞬，聽見最后的兩字，他抿得鋒利的角狠狠一，俊臉上冰寒刺骨的氣息頓然抹去。

羅茂更再是從容，也難掩難堪。

這位瑧王妃，從一開始出現，所說的每句話不是怪氣就是譏諷嘲笑，這不是不得了問題，而是對人的攻擊，完全沒有一一毫的掩飾！

他何時過這樣的屈辱？

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人！

見他僵著不，柳輕絮上前，有些魯的將他手中所抱的奪下，并有意將他狠狠一撞。

看著他踉蹌差點倒地，冷著臉怒道，“你是耳聾了嗎？王爺已經說了，這些要接檢查，不得！你還杵在這里婆婆媽媽，真看不出來，你是八十歲老媽子銜百斤煙袋，勁兒不小啊！”

羅茂更臉由白變青，真真是氣到想吐了。

偏偏柳輕絮一點火氣都不，罵他的話越來越刺耳難聽，“真是白長了一張人皮！不干人事也就算了，還如此沒眼力勁兒，你爹也不過區區一城主，人家季東嵐都知道連夜來問安，他倒好，到現在都避而不見！你回去告訴他，我們在此等他，別說大病，就是死了，也要抬尸來見我們！”

羅茂更雙拳得指骨都快裂了。

可抬起頭，對上一雙冷冽的眸子，他握的拳頭緩緩的松開。

躬，低頭，畢恭畢敬的道，“小人這就回府通知家父。”

說完，他繞開他們夫妻往外走。

“站住！”柳輕絮喝道。

“王妃還有何吩咐？”羅茂更轉低問。

“你岳父大人還在靈堂等著你哭喪呢。你也說了，死者為大，我們還是等你哭完喪再去見你爹吧。”

“……是。”

柳輕絮笑了笑，突然拍了一掌。

兩名暗衛很快出現在屋子里。

羅茂更著他們，眸孔都不由得。

柳輕絮指著一堆東西，下令，“抬走。”

還朝羅茂更抬了抬下，角掛著似挑釁的笑。

來這里，就是為了看戲的。

正在這時，江小七突然從外面進來。

肅聲稟道，“王爺、王妃，羅家下人從季刺史書房搬走不東西，現已被全部截下。”

聞言，羅茂更子不控制的晃，雙都忍不住打，往后退了兩步才穩住形。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燕巳淵突然抬手指向他，冷聲道，“將其拿下！”

江小七直起就如影子般閃到羅茂更前，‘啪啪’兩下點了他的，然后往肩上一扔，扛起他就飛了出去。

柳輕絮走到那堆被羅茂更翻的前，讓一名暗衛將燭火拿近些，慢吞吞的蹲下，翻著，很是不解的問道，“阿巳，你說他們究竟想要找什麼？”

燕巳淵轉頭看向另一名暗衛，“羅家的人呢？可有審問過？”

暗衛回道，“回王爺，小侯爺問了，但羅家下人都說不知道羅家父子究竟要找什麼。”

燕巳淵沉聲道，“去城外通知呂子良，將城主府圍住，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違令者斬！”

“是。”暗衛領命后快速離開。

柳輕知道巳爺的用意，先困住城主府的人，給他們一點息的空間，畢竟人在危急關頭總會想辦法自救的，他們就想看看城主府的人會想到什麼辦法。

燕巳淵到邊，將從地上牽了起來。

“讓人將這些帶回去，慢慢琢磨。”

“那我們現在要回去嗎？”

“不然呢？”聽出還有不想離開的意思，燕巳淵微微蹙眉。

“阿巳，我想見見季大小姐。”柳輕絮沖他笑了笑。

……

對于的要求，燕巳淵并沒有拒絕。但是，他卻是讓暗衛把季東嵐的長季沁沫帶去了他們住的地方。

用巳爺的話說，刺史府是他人的地盤，始終存在安全患。

把季沁沫帶他們的地盤，一來避免他人做手腳，二來也有審問的意思，就算季沁沫有什麼心眼，那也得掂著膽子來。

柳輕絮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自己是個孕婦，事關自己暗衛，也不敢由著子來，只能聽他的。

只是在見到季沁沫后，才發現，他們有點多心了。

這季沁沫弱不風，仿佛長著一碎骨，走路都得讓人攙扶著，那覺就像一陣風吹來都會將刮跑。

“民婦拜見瑧王殿下，拜見瑧王妃。”

“你就是季東嵐的兒季沁沫？”柳輕絮端得一臉嚴肅。

“回王妃，民婦乃季東嵐長。”

“你可知我們要你來此的目的？”

“回王妃，民婦不知。”

季沁沫伏跪在地上，雖然看不到的臉，但從驚驚的嗓音中還是能覺到的張。

柳輕絮也沒跟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羅家的人去刺史府找什麼？”

季沁沫子不自然的哆嗦起來。

柳輕絮有些看不懂。

他們夫妻長得有那麼嚇人嗎？還是說是太心虛，所以才如此害怕？

“季氏！”突然拍桌，怒道，“把你知道的如實代出來！”

“民婦……民婦……”季沁沫驚嚇得抬起頭，對上一臉的怒氣，渾更是抖了風中搖擺中的柳枝，仿佛隨時都能被嚇死過去。

不但形弱，臉上也削瘦得厲害，一雙眼睛腫得像魚眼，看著特別突兀嚇人。

可嚇人的腫泡眼睛里又充滿了恐懼，把柳輕絮看得都無語了。

這到底是誰嚇誰啊！

“王妃息怒！”隨同季沁沫一塊來的婆子突然激的痛哭起來，“我們大小姐什麼都不知道，也是被羅家父子害了的啊！”

“什麼意思？”柳輕絮皺眉問。

婆子掀起季沁沫的袖，出兩骨瘦如柴的手臂。

這瘦得人發寒就不說了，那手臂上還像紋了一堆七八糟的東西似的，青的、紅的、紫的、黑的，但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出，有鞭子的，有火烙的，有被掐的……

柳輕絮和燕巳淵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出了深深的意外。

那婆子一邊哭一邊替季沁沫說話，“羅家父子不是東西，他們為了讓我們大小姐嫁去羅家，各種手段用盡，我們老爺就是讓他們害的啊！可羅茂更那畜生得到我們大小姐以后，本就不疼惜我們大小姐，平日里非打即罵不說，我們大小姐稍有不順他心意的地方，他就讓人對我們大小姐用刑……我們大小姐慘啊！”

季沁沫雖沒說話，但卻是掩面痛哭不止。

瞧著那可憐又可悲的樣子，柳輕絮心里還是有幾分同的，可現在也想早點把事了解清楚，故而只能繼續端著威嚴，問道，“季東嵐所中之毒是誰下的？”

“是羅家父子！”婆子咬牙切齒的回道。

“你還知道什麼？”柳輕絮突然換了種問法。

他們所做的所問的，明顯就是要手齊峰城的事，婆子如同抓到救世神仙一般，哭著講訴起來。

“半年前，我家老爺不知道抓到羅家父子什麼把柄，說是要上報朝廷，將羅家父子繩之以法。羅家父子狗急跳墻，為了不讓我家老爺向朝廷告，竟買通了我們府中的下人對老爺下毒。等我們老爺得知中毒后，他們又威脅老爺，要老爺把大小姐嫁給羅茂更。我們大小姐為了幫老爺拿到解藥，于是便答應了這門親事。可是羅家父子心狠歹毒，他們不但不給解藥，還讓我們老爺為他們做下不傷天害理之事，而他們父子則在背后大肆斂財……”

柳輕絮很認真的聽說完，說道，“你既然知道如此多幕，也知道得如此詳細，那應該也知道你家老爺抓到羅家父子什麼把柄。”

婆子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柳輕絮冷哼，“說話留一半，是覺得我們好糊弄嗎？”

“奴婢不敢！”婆子趕忙磕起頭來，“王爺、王妃，不是奴婢有意瞞，而是奴婢并不知實，只聽老爺偶然提過一句什麼長生仙人。”

“長生仙人？”柳輕絮拉長了臉。

一個‘未來仙’就已經讓他們頭疼不已了，怎麼現在又出個‘長生仙人’來？

朝側的燕巳淵看去。

誰知燕巳淵突然對那婆子開口，“你且看看你們老爺的，其中可有與長生仙有關的？”

婆子看了一眼那幾口大箱子，為難的道，“回王爺，奴婢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