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不睡覺,城東城西的跑,是為什麼?
瞿大荒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名的看向莊秀雅。
大家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莊秀雅是不是在家,這不重要啊,殺人又不要親自手。只要一聲吩咐,自然有人替做。
廖家的錢大部分都在莊秀雅手里,有錢能使鬼推磨。
簡禹敲敲桌子:“本問你問題,如實回答,不然的話,就休怪本大刑伺候。”
就說這招還是好用吧。
瞿大荒顯然慌了,也怕了。
“大人,我沒說謊,我真的去了。”瞿大荒道:“那也沒哪條律法規定,不可以去完城東去城西啊。”
瞿大荒一個車夫,竟然和簡禹說律法,這有點可笑。
但是他說的對,確實不犯法。
簡禹沉著臉道:“從城東去城西確實不犯法,但你大可以明正大的說出來,為何在府詢問的時候,吞吞吐吐,神慌張,試圖瞞?”
瞿大荒一下子被問住了。
那是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個說辭不是太靠譜,會人起疑心。正常人都不會這麼跑。
瞿大荒顯然心理素質不太好,眼見著額頭冒出了冷汗,心里已經慌了。
簡禹便打算乘勝追擊,這樣的人他薦多了,本不用板子,嚇唬幾句就什麼都招了。
而且他覺得很奇怪。
雖然瞿大荒好像有意在瞞昨日的行蹤,可是就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心理狀態,也不像是個能殺人的。
昨日的兇手,在無意知道車夫的況后,用極短的時間做了布置,偽裝接人,殘忍殺害,這可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質可以做到的。
除非瞿大荒演技高超,藏的特別深。
但無論怎麼樣,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麼,一定要查個清楚。
就在簡禹準備進一步問的時候,莊秀雅突然道:“昨天晚上他確實先去了城東,又去了城西,是我吩咐他去的。”
“去做什麼?”
家里就算有車夫,也不能這麼折騰吧。
莊秀雅道:“我昨天傍晚突然想吃城東隨云鋪子里的雪花。然后又想吃城西一家館子里的點心,就讓車夫去買了。”
這理由實在有點牽強了。
簡禹道:“你昨日不是早早就休息了嗎?”
說實話,一般人不這麼折騰。
這種從城東跑到城西,跑半個時辰買一個點心的事,放在白越上正常,放在別人上,并不多見。
“是……”莊秀雅道:“我傍晚的時候突然想吃,就吩咐老瞿去買,但是他出門之后,我又覺得有點累,于是就休息了。”
“所以你沒有吃到。”
“是。”
“那現在這兩樣點心在什麼地方。”
“……”莊秀雅愣了下,這才道:“在……就在我屋子里。”
簡禹簡潔明了的吩咐手下:“跟廖夫人的丫鬟去廖府把這兩盒點心拿來。”
一聽簡禹派人去取,莊秀雅又改口道:“其實已經快吃完了。”
“不要,剩下個盒子也可以。”簡禹道:“瞿大荒傍晚特意去買的點心,總不能一樣只買了一口吧。”
看莊秀雅材十分苗條,簡禹是了解的,宅的夫人,為了保持苗條的段,吃東西都是十分節制的。
再好吃的吃食也不過淺嘗輒止,沒有一口氣吃一兩盒的。
昨天傍晚去買的,買回去天黑莊秀雅已經睡下了,見到點心已經是早上。
莊秀雅不可能一上午自己一個人吃完兩盒點心,剩下的就算賞給下人,也不能。
莊秀雅明白這個地方是躲不掉的,一時說不出話。
白越湊過去,低聲在簡禹耳邊說了幾句話,也走了出去。
白越去找了瞿大荒的馬車。
廖家有錢,廖家不止一架馬車,也不止一個車夫,但是瞿大荒駕駛的這輛馬車并不豪華。
這并不是莊秀雅或者廖元忠平時出門坐的馬車。
白越問廖府的管家:“這輛馬車,通常是什麼用途?”
“下人出去買東西用的。”管家回答:“或者其他人出門辦事,比如管家,丫鬟,嬤嬤什麼的,去遠一些的地方,或者東西比較多的時候,就會坐這輛馬車。”
白越有一點淡淡的羨慕。
這就是給家里保姆配的車和司機啊。
“昨天晚上,有沒有人坐這輛車出去?”
“沒有。”
“這幾日呢,這幾日,是否有人坐這輛車出去?”
管家想了想:“也沒有。”
白越又道:“我聽說車夫閑的時候,都可以自己跑點生意賺點外快,你們家呢?瞿大荒會自己駕車出去拉客嗎?”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管家道:“夫人不允許的,我們家的馬車要用的時候,都要向我申請的。不能隨便他出去,那養馬的費用,馬車維修,都是府里出錢的。”
果然不愧是開錢莊的人家,就是比一般人家會過日子。
白越問起昨天晚上,管家也點頭。
“瞿大荒是拿了夫人的條子來的,這個肯定沒錯,但是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夫人的吩咐,我也不敢問。”
若是去殺人,當然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白越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要是有問題我再找你。”
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去了。
白越降自己的頭發用帕子包好,挽起袖子,推開門,鉆進了馬車。
先是舉著小燈泡,仔細的查看了窗子邊緣,窗簾,門,確認什麼都沒有,這才將它們都打開。
馬車里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
白越突然嘆了口氣,明明是個法醫,現在突然變了痕檢。
果然啊,讓人生有無數可能。
嘆完氣,白越開始檢查。
馬車的地面,座椅,座椅上的鋪著的坐墊,一寸一寸,趴在地上站在座位上,就差沒有地方找一個顯微鏡。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座椅的邊緣,白越發現了一頭發。
一細細長長的頭發。
很郁悶的是,這個年代無論男,都有頭發。
但幸運的是,這是一完整的頭發,并不是被扯斷的,而是帶著囊一起從頭皮上無意扯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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