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的事，真的是你安排的……一出戲嗎？”

趙忠說是他，細想了一下，若是沒有君上授意，李嬤嬤真的能做到那些事嗎？

是腦子不太靈，自己可能想不到，不過經人提醒，仔細一琢磨，就覺得那事兒不太對頭。

后宮若是還是自己當家，李嬤嬤掌權，能做到。

可是們都住進冷宮了，想吃個饅頭都沒有，李嬤嬤怎麼可能做到？

太諷刺了。

“是，是朕安排的。”

君上神漠然，并沒有不承認的意思。

趙氏苦笑一聲，真的太諷刺了，太諷刺了。

“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收買的李嬤嬤。”

“你們進冷宮之后，有個侄兒，很在乎，你應該清楚。”

趙氏驀地閉上了眼睛，又覺心被人捅了一刀。

真的是李嬤嬤被君上收買，才會引導逃離皇宮啊。

枉費那麼信任李嬤嬤，到最后還為考慮，沒想到出賣自己的竟然真的是。

哦對了，一個仆人而已，出賣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趙忠要殺自己，父親下的令，連自己的親人都要自己的命，一個奴婢又算得了什麼？

“咳……咳咳……”太過激，氣得趙氏劇烈的咳嗽。

君上記得氣小，一直吃著平心靜氣的藥養著，擔心當場氣死導致自己前功盡棄，更難聽的話便沒有說出來。

咳嗽了好幾聲，趙氏才慢慢的安定下來。

“君上，我想知道……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我真的讓你那麼討厭嗎？”

君上嘆了口氣：“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學聰明？朕為什麼要害你，你不清楚嗎？”

“我……”是了。

趙氏苦笑道：“因為我爹，君上忌憚他。君上，我爹是有野心，可是他是忠心于李家的，他也有能力將李家的江山打理得更好，這些年里東池國逐漸強大起來，難道就沒有他的功勞嗎？他已經一把年紀了，你為什麼非要對付他呢？”

“呵呵，你是這麼想的？”君上睥睨著，只覺得這個人真夠愚蠢的。

要不是是趙家，他是真的懶得花心思對付。

“他忠心的不是李家，而是他自己。他希東池國越來越強大，那是因為趙家的輝煌建立在東池國強大的基礎之上。他支持宴琦登基，你以為只是因為宴琦是他的親外孫嗎？不，還因為宴琦單純，好掌控，歷史中皇后變公主的事件，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趙氏面一僵，“可是我父親的忠心你應該知道的，沒有他，你怎麼會有今天？君上，你不能這麼沒良心啊，是我父親一手將你推上帝位。”

君上的臉逐漸難看，冷哼一聲道：“行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態?這麼多皇子中，你當他趙至誠為什麼選上了朕？哼，還不是因為朕當初是最沒有野心的一個，對他來說朕與老四一樣好掌控，你真當朕傻得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趙氏眼神有些慌，“我不知道，難道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喜歡的是君上你嗎？”

君上覺得諷刺又好笑，“你的好父親計算的得失，豈是你能左右的？他若是真的看中你的想法，你就不會被趙忠折騰得死去活來了。”

趙氏不敢相信的問。“那君上的意思，我爹當初將我嫁給你，是因為看中了你。”

君上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趙氏心中一團麻，一直以為父親是心疼自己的，因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嫡。

可萬萬沒想到，與李恒的婚姻不過是順水推舟。

呵呵，是了，正如君上所說，父親都能下令讓趙忠要自己的命了，又怎麼會真心心疼自己呢？

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維持趙氏榮耀的工。

一旦這個工沒用了，或者說為了阻擾，他會親自將這件工丟棄。

趙氏難過的哭了，生來了趙氏嫡，嫁的人是帝王，做的是天下最尊貴的皇后。

一直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一生順風順水，沒有哪個人比自己更富貴了。

可萬萬沒想到啊，自己的一生到頭來就是一個笑話。

趙氏苦笑著，又期待的看向君上問：“君上，看著我們多年夫妻分的份上，您告訴我，你的心中可曾有過我？”

的一張臉蒼老丑陋，可那一雙氤氳著霧氣的眼睛里卻是充滿著期待，還有一意。

是真的慕他，才想要嫁給他。

多年來，這份從未改變過。

不想君上只是平靜的告訴，“沒有。”

“沒有？”趙氏全一震，又卑微的問道：“一點點都沒有嗎？”

君上淡淡的說：“是，一點點都沒有。”

一點點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趙氏一口氣險些沒提起來。

“那為什麼……你既然一點點都不曾喜歡過我，為什麼還要與我親？”

君上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注視著這張臉良久，卻是驀地笑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蒜？”

“我……我不明白君上為何這麼說。”

君上看的表，明白或許是真不知道。

可那又如何？不管那些事是誰做的，益的都是。

反正不是也是趙家其他人做的。

“朕問你，梁氏是怎麼死的你可知道一二？”

梁氏？他的第一任王妃？

“不是難產死的嗎？我……我不知道。”

君上說：“從小生在軍營之中，比尋常子都要好，怎麼會難產而死？哼，會死，不過是給你趙家嫡騰地方罷了。”

趙氏大驚，“君上是說是被我爹害死的。”

君上抿著，面難看至極。

“君上，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君上不置可否，因為對他來說，趙氏知不知道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是因為給趙氏騰位置而死，是趙家人死了。

“君上。”

君上煩躁的呵斥，“行了，朕相信你如何？不相信你又如何？不管你知不知道，朕對你和你們趙家的報復不會減輕半分。”

趙氏全一震，終于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