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午飯后，案子沒有再審，君上直接宣布了結果。

廢后與其兄趙毅勾結，兄弟二人狼子野心，試圖掌控后宮，架空皇權，其心可誅。

而趙毅的先夫人柳慧娘，也確實是廢后與趙家通的橋梁，從每次進宮的記錄中就看得出來，只要出大事，柳慧娘必進宮。

證據確鑿，鐵板釘釘，由不得趙毅不承認。

最后君上決定賜死趙毅，將廢后永久囚。

趙氏神木然，早知道自己會是這樣的結果，很快就接了。

趙毅整個人都懵了，賜死自己？

這怎麼可能？

“爹，爹啊，你快吱個聲，幫兒說句話啊。”

趙毅跪在地上，趴在趙至誠的椅子旁一個勁兒地搖。

趙至誠無于衷，拱手對君上道：“老臣教子無方，有負圣恩，不配再當首輔之位。請君上恩準老臣辭，回家養病。”

君上大手一揮，“準。”

趙氏一黨傻眼兒。

趙毅要死了，趙家皇后被永久幽，趙首輔不玩了，那他們怎麼辦？

塵埃落定，趙至誠與君上達共識，完落幕。

不過，要死的趙毅不甘心啊，急急的爬到君上面前道：“君上，是南黎子白紫鳶要害娘娘……廢后，是給廢后下蠱啊。”

君上面一沉，該死的趙毅還要惹事？

幾個心里清楚自己不會有好下場的大臣聽到趙毅的話，也幫著做垂死掙扎。

“君上，諸多傳言都說廢后當初異常之舉，都是因為中了南黎的蠱，此事怕是也得查一查。”

君上面黑鍋底。

李懷逸幸災落禍，后宮的人誰倒霉他都高興。

唯恐天下不，他也來了一。

“父皇還是讓人查一查吧，前些日子關于中蠱之事說得沸沸揚揚，總要堵住悠悠眾口。”

今日李懷逸的表現讓君上很不高興，如今又加一筆。

李懷逸轉問趙氏，“不知廢后這臉，是如何毀的？”

趙氏知道自己結局悲慘，反正都擺爛了，能拉白紫鳶下水是非常樂意的。

于是，拿起筆，寫下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寫完之后，王公公拿起來當眾念出。

“中了白紫鳶下的蠱，取出蠱蟲時所傷。”

眾人驚駭。

還真是中蠱了？

君上黑著臉：“太醫，去看看的臉是怎麼回事。”

“是，君上。”

趙氏臉上的傷是舊傷，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不過因為傷勢嚴重，且形狀奇特，即便已經好了，疤痕依舊，還是原來的形狀。

太醫仔細查驗后，對君上回道：“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皮而出，且這里有抓撓的痕跡，應該是廢后承不住，自己抓的吧？”

趙氏點了點頭。

眾人竊竊私語。

誰會沒事抓破自己的臉？除非是有什麼東西讓承不住，不抓不行。

趙氏講抓撓的原因直接寫了出來。

“因為解蠱時蠱蟲長大，疼難耐，才不得不手抓撓。”

君上眉頭鎖，道：“你怎麼知道那是蠱？”

趙氏繼續寫道：“面人救我，他會解蠱。”

“面人？面人是誰？”

趙氏繼續寫下：“不知道，他一直帶著面。”

想到面人居然和趙忠勾結陷害與自己，試圖用那麼惡心的方式要自己的命，于是趙氏繼續寫下去。

“面人是南黎人，善用蠱，乃白紫鴛的手下，救我是因為想將我獻祭于他們的巫神，君上的羽林軍找到我時，他們正在做法。”

全場嘩然！

李懷逸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李夜璟微微蹙眉。

趙至誠挑眉，向趙氏看過來。

王公公將這一張紙念完，趙氏下一張也寫好了。

“他們說將國母獻祭，可斷東池國運。”

王公公將這話念出來，朝堂之上驀地炸了。

趙至誠有些激，心道：這個蠢貨兒臨了沒想到竟聰明了一回。

趙氏并沒有看趙至誠，也沒有看趙毅一眼，只目無懼地迎著君上的目，甚至帶著一分得意。

這麼說，不為趙家，而是為了的孩子們。

順便還能弄死白紫鳶那個賤人，再打李夜璟，一舉多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你說的，可是真的？”君上額間青筋暴起，手握拳。

祭祀明明就是趙家的圈套，卻順水推舟反咬一口。

趙氏這該死的蠢貨，臨了還得給他找麻煩。

趙氏寫下，“句句屬實。”

“你……有什麼證據？”趙氏咬牙切齒地說。

趙氏寫下，“我就是證據，羽林軍救我的時候，我正被他們綁在祭臺上，君上一問便知。”

說罷，還掀開自己的袖，出手臂來給眾人看那些麻麻猙獰可怖的傷口。

眾人議論紛紛。

“縱然廢后有錯，那也是我東池國自己的事，是君上的家事。白皇后所為，可是謀逆大罪啊。”

“君上，此事非同小可，懇請君上將白皇后來堂前一問。”

君上死死的盯著趙氏，卻并沒有作。

在大臣眼中，那就是君上被小妖迷了心智，打算包庇，從而記恨著將這事兒抖出來的廢后。

若是普通的人爭寵就罷了，但關系著東池國運的大事，眾人馬虎不得。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懇請君上請白皇后出來解釋。”

眾人齊齊跪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懇請君上請白皇后出來解釋。”

這一場公審可是一波三折，眼看不下去了。

君上向魯王看去。

趙氏是他救回來的，他知道與他手的那個人是趙忠，這分明就是趙家的人圈套。

然而，李懷逸并不打算在此刻對趙家繼續落井下石。

心道：誰讓你和老三都商量好了，就算我再給趙家加一罪，你不還得顧及將士們的命？結果還不是一樣。

還不如順水推舟，拉白氏下水，讓那個病秧子兒子變庶出，那麼自己就是唯一的嫡子了。

這不是父皇您給兒臣的承諾嗎？

最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李夜璟。

白家的南黎王是李夜璟一力支撐，他們如今都敢將主意打到東池國上了，不知你李夜璟又該作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