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你看清楚了嗎?”裴映寧問道。
“看清楚了,他們就是化灰我也認得出來!”周塵恨恨咬牙。
“那好,先讓文辛給你上藥,我去準備紙筆,一會兒你將他們畫出來,雖然暫時不清楚背后之人是誰,但是有畫像,也多了一條線索。”
“好。”
裴映寧離開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們三個男的。
周塵突然問,“王爺,我二姐呢?我都傷了,咋不見來看我?”
平日里都是他哄姐姐,現在他是傷患,也該獲得一點疼了。
“不在府上。”尹逍慕回得有些冷。
“不在府上?去哪了?”
“跟凌武私奔了。”
“啥?”周塵驚得險些掉下,“私……私奔?好端端的他們為何要私奔?我們不得撮合他們,他們有必要如此嗎?那他們現在奔去了哪?可有派人去找他們?”
“后山。”
“……!”周塵猛地一愣,然后臉黑地斜眼瞅著尹逍慕,“王爺,你今天不對勁兒!別以為我沒發現,你橫豎看我都不爽,你說我到底怎麼著你了?”
“你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尹逍慕冷颼颼地反問。
“我做什麼了?”周塵眨了眨眼,再瞅他冷冰冰的俊臉,眼珠子左右轉,突然心虛地扯出一抹笑,“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干娘說的嗎?”
尹逍慕雙眸緩緩瞇起。
他只是不滿自家人沒把他放在首要位置上,沒想到居然讓這小子心虛……
還有,什麼干娘?
這小子就一個親娘?什麼時候認了干娘?
也怪周塵不夠了解他,見他瞇眼,以為他知道了那件事,遂口道,“這事你可不能怨我,是你娘要收我做義子的,也是干娘要我暫時保守的!”
“什麼?!”尹逍慕不聽則已,聽完他的話,俊臉驟沉,“我娘收了你做義子?!”
“啊?!”就連文辛都震驚得從他傷口上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塵哥,你沒開玩笑吧?我師父收了你做義子?”
“怎麼?你們不知道?”周塵瞬間反應過來,隨即激地指著尹逍慕,“你詐我!沒事你擺什麼死魚臉?居然詐我!”
“誰詐你了?”裴映寧從門外進來,手里握著炭筆和紙,見他們三個都瞪著眼,不解地問道,“干什麼呢?比誰眼睛大嗎?”
“嫂子,師父認了塵哥做義子,塵哥瞞著我們不讓我們知道!”文辛就跟打小報告似的一腦說出。
“你……”周塵扯著角睇著他。這家伙,啥時候大了?
裴映寧是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然后跟尹逍慕和文辛的反應一樣,不敢置信地驚呼,“什麼?娘認你做了義子?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們!”
手就要去扯他耳朵,周塵似早有防備,捂著耳朵倒進床里側,一邊打滾一邊嗷嚎著,“哎喲……疼疼……小辛兒……快幫我看看……傷口裂了……”
裴映寧一臉黑線。
文辛更是鄙夷地看著他表演。
都是一些破皮小傷,都不見的,如何裂?
就這麼,三個人并排站在床邊齊齊把周塵盯著。
周塵嚎著嚎著,不經意地低頭瞅了瞅自己,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像臺子上的猴……
再瞅他們三人的眼神,他立馬坐起,‘嘿嘿’傻笑。
本來他嗷得就有些稽,結果這一笑,更稽了。
床邊三人包括尹逍慕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裴映寧抓起枕頭給他砸過去,笑罵,“我看你是皮得很了,要不要我們給你松松皮?”
“寧姐,我是傷員!”周塵接住枕頭,委屈地道。
“我看你神得很!趕的,把那三個人畫出來!”裴映寧假裝不心疼,把找來的炭筆和紙遞給他。
對于他認自己婆婆做干娘一事,哪會有什麼不滿。相反的,還為他開心的,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又多了個靠山。
周塵接過紙筆后也不再玩笑了,立馬到桌邊認真作畫。
尹逍慕和文辛都知道他們的來歷,也知道他們的字和畫與時下不同,可當看著周塵用炭筆勾勒出來的畫像時,師兄弟二人還是狠狠驚訝到了。
這哪里是作畫,這分明就是把人臉給刻在了紙上!
裴映寧瞧著他們目瞪口呆的反應,并沒有笑話他們,反而主為他們解說,“在我們那這素描,這是塵塵兒最擅長的,加上他記憶力強,以前他做臥底時經常靠這個為我們那的衙門提供犯罪嫌疑人的相貌。”
文辛驚嘆,“真是沒想到,塵哥的畫作造詣竟如此之高,這發都如此栩栩如生,與真的別無二致,真神了啊!”
就連尹逍慕看周塵的眼神都多了一抹佩服。
周塵難得沒接他們的話,只專注地畫著。文辛也不再出聲,跟尹逍慕一左一右站在他側,極其認真地看他作畫。
等周塵把三個人像畫完時,文辛舉著畫紙,‘嘖嘖嘖’不停,“絕了!拿著畫紙就像拿著他們人頭,實在是太真了!”
“哈哈!”周塵被他的比方逗得大笑,“那要不要我再畫幾張他們七竅流的樣子,晚上你抱著睡覺?”
文辛瞬間冷汗,“塵哥,我膽小,你可別嚇我!”
裴映寧忍不住把周塵往床上拉,“去去,床上躺著去!剛才誰鬼哭狼嚎說自己是傷員的?傷員就該有傷員的自覺!”
周塵突然又哀嚎,“寧姐,我的貨啊,你可得給我找回來,等第一批地雷做出來,我要先把他們炸渣!”
……
從周塵房里出來,裴映寧瞬間斂去了所有笑容。
“我讓人把畫像傳下去,先找找那三人再說。”尹逍慕知道想為周塵出氣。
“不用,我想到辦法了。”裴映寧沉著臉道。
“說來聽聽。”尹逍慕挑眉。
“那些硝石被人去,不管對方是否有用,一定會繼續關注鐵鋪的靜。我們讓人用泥石偽造硝石,再送去鐵鋪,對方想營劫寨的話,那我們就來個暗度陳倉!”裴映寧著拳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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