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賀貴妃拿起桌上的茶壺，砸向三皇子。

“咚”的一聲，茶壺正中三皇子的額頭。

鮮，從三皇子的額頭溢出。

茶壺碎了一地，裏麵的水灑了出來，濺了三皇子一。茶水與鮮混在一起，往下滴落。

“殿下！”

“娘娘！”

殿中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忘了反應。

就連賀貴妃與三皇子，也是傻了。

老嬤嬤與葉青，是最快反應過來的，兩人一個高聲大喊，一個飛快地衝上前，查看三皇子的況。

“我沒事。”三皇子抬手，拒絕葉青靠近，更拒絕葉青的。

他不需要，任何人同。

他的耳朵很靈敏，在賀貴妃提起茶壺的剎那，他就聽到了響，可他看不到……

他不知道，賀貴妃要做什麽。

等他知道的時候，茶壺已經砸了下去。

額頭劇烈的頭痛，讓他瞬間清醒，也讓他的心變得冷。

他的母妃呀！

“娘娘，娘娘……三殿下傷了。”老嬤嬤見賀貴妃怔在當場，什麽反應也沒有，連忙推了推賀貴妃，以眼神暗示賀貴妃，說幾句話好收場，可是……

賀貴妃回過神，卻沒有後悔與自責，隻有滿滿的厭惡：“廢，連個茶壺都避不開，你還有什麽用。”

賀貴妃並不是，真的想要砸傷三皇子。

在宮裏發個火，砸個杯呀、碗呀的再尋常不過。被砸的人，都會機靈的避開要害，砸了這麽多年杯碗，從來沒有見過……

是以，在看到三皇子流，賀貴妃確實是愣住了。

不過，回過神後，賀貴妃就不當一回事了。甚至，看三皇子的眼神，也沒有心疼與後悔，隻有懊惱與嫌棄。

砸傷了三皇子，事肯定瞞不住，皇上知道了，定會嫌沒有慈之心。

老三，果然生來就是克的。

“是兒臣的錯，讓母妃失了。”聽到賀貴妃，如出一轍嫌棄的話，三皇子發現，他的心已經沒有覺了。

是太痛了，讓他不到心痛了嗎？

應該不是……

額頭上這一點傷，跟他以往訓練時的傷相比，本算不上什麽。

他全骨頭斷一節一節的，躺在床上一不能，都不會痛到失去判斷，現在又怎麽可能，會為這麽一點小傷，而失去清晰的判斷呢。

所以，他不是不到心痛，而是他的心，真的不會痛了。

不會再因他母妃的厭惡、辱罵，而心痛了。

真好呀。

三皇子再次笑了出來。

他滿臉是，笑容溫潤如玉，可卻驅散不了，他周的寒。

“你……笑什麽笑？你這個孽障，你這是對本宮不滿嗎？本宮就知道，你平日的孝順，都是裝出來的，你是不是早就對本宮不滿了！”賀貴妃被三皇子，笑得全發寒。

要不是老嬤嬤扶著，怕是撐不住，跌坐下去了。

三皇子的笑，依舊是溫暖的，明亮的，沒有一霾，仿佛到多大的委屈，他都能一笑而過。

以前，賀貴妃看到三皇子的笑，就厭惡。

不明白，這麽一個廢，哪來的好心笑，哪來的臉笑。

以前，最討厭三皇子的笑，可現在……

害怕！

看到三皇子的笑，賀貴妃隻覺得全寒都豎了起來。

這個兒子，似乎並不像，想的那麽簡單。

“兒臣不敢。”三皇子收起笑，平靜地跪在原地，一副任打任罰的樣子。

“你……”賀貴妃看到三皇子，一副不管你怎麽樣，我都著的委屈樣，就更來氣了。

可這個孽子，每一次被拒在門外，都跟現在一樣，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皇上每次見到了，都要罰，說沒有慈母之心。xlwxs9.com

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有什麽臉委屈，真正該委屈的人是！

賀貴妃想到這些年，因三皇子到的委屈，隻覺得心中怒火高漲，看到桌上的茶杯，想也不想就拿了起來，抬手就要砸下去……

“娘娘，不可！”老嬤嬤這次，一直盯著賀貴妃，看到賀貴妃的作，連忙按住了賀貴妃的手。

“有什麽不可，本宮的兒子，本宮還不能打嗎？”賀貴妃被老嬤嬤按住，已經冷靜了下來，可麵上掛不住，上還是強地道。

老嬤嬤頭痛不已，但還是耐心地勸說：“娘娘，七殿下還在等您呢，七殿下多孝順的孩子，他一心想要為聖上分憂。三殿下……三殿下他與七殿下一母同胞，不幫七殿下還能幫誰。三殿下拒絕，肯定是事難辦，娘娘你就別為難三殿下。”

“本宮為難他？本宮看，是他在為難本宮，不把本宮當母親，不把小七當兄弟吧！”賀貴妃在老嬤嬤的勸說下，稍稍冷靜了幾分，可也隻有幾分。

一對上，三皇子那雙黑漆漆，卻沒有一點神采的眸子，賀貴妃就無法冷靜下來。

知道，老三那雙眼睛，什麽都看不到。

可每每對上，那雙黑的眸子，賀貴妃都會說不出來心虛與暴躁，有一種被人“看”的錯覺。

這個孩子太邪了。

明明看不見，卻給一種，他什麽都看得見的覺，讓更加地無法麵對他。

三皇子平靜地開口：“傍晚時分，父皇為召見我，母妃要是放心，可以讓七弟，在殿外等我，我可以帶小七一同進去。”隻希小七進去後，還能……好好的。

老嬤嬤麵喜：“娘娘，你看……我就說了，三殿下與七殿下一母同胞，哪裏不想著七殿下。”

“哼，算他識相。”賀貴妃雖不滿，三皇子半點都不答應的要求，隻是帶七皇子去麵聖，可想到這般迫都無用，隻能先退一步，再謀其他。

怕三皇子不盡心，賀貴妃還傲慢地敲打了一句：“老三你記住，你與小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幫小七就是在幫你自己。你是個瞎子，前途有限，小七要是有了大前途，你這個當兄長的，才有好日子。明白嗎？”

“母妃說的是。”要是以往，三皇子必然會出言，替賀貴妃描補一二，免得這話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引得皇上不高興。

可現在……

他們要作死，他又何必攔著。

“我們走。”賀貴妃得到肯定的答複，一刻也不停留，一甩袖，高傲地離去。

至於跪在地上的三皇子，賀貴妃連看都沒看一眼。

“殿下……”賀貴妃走了，可三皇子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葉青心生不安，小心地喚了一句。

“我沒事。”三皇子擺了擺手，手撐在地上，正好按在碎瓷片上，他卻像是覺不到痛，用力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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