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村扎營休息的地方選得很謹慎,離道只有百步的距離,周邊沒有任何能藏人的灌木叢。
要打獵,還得再往深走。
“再走兩天就能到山林了,到時候蕭爺爺給你烤狍子吃。”蕭崇牽著程小棠,笑瞇瞇哄道。
“還要吃野豬!”程小棠著不遠的山頭,眼睛閃閃發。
山林!
最擅長的地盤,也是最適合投放食的寶地。
要不是上次突如其來的山火將程小棠的計劃全盤打,他們老程家早就能過上天天吃的好日子。
“好,蕭爺爺給小棠寶打一只牛那麼大的野豬。”
“那我不要吃,要野牛!”程小棠靈一閃,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
要是兌換出兩頭野牛,馴服后用來拉板車,豈不是滋滋?
有了牲口,爹爹和叔叔們就不用再辛苦地拉板車,大哥也能抓住青春的尾,再長點個子。
蕭崇只當是小孩子天真懵懂,笑著糾正:“小棠寶,野牛可得去草原上。”
“也許有特別厲害的牛,就喜歡爬山呢。”程小棠拳掌,已經決定要放手一試。
就算馴服不了野牛,野驢也行啊。
“蕭小大夫在嗎?”
正琢磨著,程翠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俺肚子痛,想求他給看看。”
“哎呦,好痛,走不了。”
說著,準地繞過蕭崇和程小棠,巍巍地倒在地上。
不偏不倚,恰好擋住了蕭昀舒的去路。
蕭崇角微,“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啥熊和豹子,俺聽不懂。”程翠兒虛弱地朝著蕭昀舒出手,“蕭小大夫,救命——”
“姐姐,地上涼,我扶你坐樹樁上吧。”程小棠眼前一亮,熱心地助人為樂。
“這是哪家的孩子啊,長得真水靈。”程翠兒靈活爬起來,手就要程小棠的臉蛋。
一直走在后面的蕭昀舒手攔住,冷冰冰道:“你沒病。”
“那俺這是咋回事啊?”程翠兒像是被嚇住,膽怯地問道。
【宿主行為寵應寒一次,獲得三十積分。】
二人對話間,叟無欺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程小棠呵呵一笑,雙手抱,觀察著程翠兒老實的表演。
就知道,能哭出驢聲的人,絕不是普通人
應寒,這名字可不像樸實的農村姑娘。
假名故意取了他們老程家的程,出現的時機又恰好與蕭崇歸來的時間重合,再加上對蕭昀舒的態度。
答案顯而易見: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孤,跟蕭家祖孫認識。
不過看在程翠兒好度夠高的份上,應該不是什麼壞人,程小棠決定暫時不揭穿漢的真面目。
天大地大,吃最大,別的都往后稍稍。
“腦子有問題。”蕭昀舒手腕微,指尖夾著一枚銀針。
“咋,咋還得扎針?”程翠兒結結道,“俺好像又沒事了,多謝蕭小大夫,妙手回春。”
說完,像是有狗在后面追一般,轉就逃。
而蕭昀舒似是沒聽到拒絕,直接出手。
飛針嗖一下破空而去,穩穩地扎到了程翠兒的糟糟的頭發上。
蕭崇見狀干笑了下,“乖孫醫越發進了,可喜可賀。”
“試試?”蕭昀舒指間出現三針,目殺氣。
“蕭爺爺,那棵樹后面好像有野在撲棱!”程小棠小手一指,稚的音里滿滿都是。
“乖孫你自己玩兒著,我們先走一步。”
蕭崇立馬抱起程小棠,大步離開。
作比起程翠兒,只快不慢。
程小棠摟住蕭崇的脖子往后看了一眼,難怪蕭昀舒要剃去三千煩惱。
就算糊弄這個三歲小孩,蕭崇和程翠兒的表演也敷衍了,那是半點不走心啊。
豬隊友在邊,蕭昀舒小小年紀,承了太多。
為了給足程翠兒和蕭昀舒敘舊的時間,程小棠特意讓獵晚點出現,花了一個時辰才踩著星歸來。
兩只三斤重的,一只五斤重的兔,正應了程天壽所說的那樣。
滿載而歸。
榆林村人砸吧著看著,心中涌起悉的羨慕。
早知道有一天要淪落到逃荒,就該從出生起,好好學打獵。
而被著背書的程天壽,在痛苦中發了潛力,提前獲得自由。
踩著挨揍的邊緣,程天壽振臂一呼,集結了程大寶在的孩子們,對營地四周進行地毯式搜刮。
最終在沒有程小棠的福氣加持下,喜獲一窩野蛋。
哪怕每人只分到一顆,都開心地直蹦。
“爹,娘,都吃了吧!”
“爺爺,我想吃老大家的蛋羹!”
“,蕭爺爺說讓二嬸燉湯,他來烤兔子。”
孩子們歡喜的聲音飄在夜空中,然后被大人們斥責不能嘚瑟過頭,整個營地瞬間熱鬧得像是廟會。
被強行“診治”后的程翠兒,默默搭了一個小火堆,頗為稀奇地觀察著榆林村的人。
難怪村長會輕易同意帶上,這個逃荒隊伍確實有些不一樣。
就是有些浪費苦背兩天的賣慘套路,都沒機會演完。
不說話的時候,程翠兒像是路邊的一顆石頭。
村長媳婦端著一碗粥,特意找了一圈,愣是沒發現坐在角落的孤,只得憂心地回去找老頭子說話。
“靜別太大。”
蕭昀舒狀似無意地路過程翠兒所在的土坡,低聲提醒了一句。
而程翠兒在察覺到有人在議論后,徹底黑暗中。
唯有一雙眼睛,流出饒有興味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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