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聽了這個話，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莫蓉一直在盯著，見面那般的平淡無奇，神略微激，“徐姐姐，難道你以為我是在說謊？我敢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假，我莫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信你說的是真的。”

徐若瑾把對天發誓的手拽下來，“可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有心嫁去張家，那也是之前了，如今張仲恒惡有惡報，都已經被發配去了西北當軍奴，袁蕙翎還肯嫁嗎？”

“看上的不過是張家，而不是張仲恒本人。”

徐若瑾看著莫蓉，“我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總有一天老天爺會罰，我又何必去理？”

徐若瑾看到莫蓉臉上的失，“坑害過你，你恨怨這都正常，可你有法子讓洗心革面的來給你認錯嗎？如若沒有，那就讓自己擁有這樣的能力，或者撇開，只等著老天爺去罰，把當做一攤****，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做錯事的是，不是我，也不是你，才是應該心虛恐懼的人，我們應當笑著等，等看遭懲罰的那一天才對。”

徐若瑾拍拍莫蓉，“亦或許你想不通，但把自己完全的陷愁怨之中不得自拔，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莫蓉的臉上通紅一片，沒有再說什麼。

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灰塵，空氣一般，沒人能看得見。

徐若瑾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或許很難接，但這的確是的想法。

一個袁蕙翎而已，又何必去在意？

讓春草取來點心給莫蓉嘗，又拿來緣繡坊的繡樣，莫蓉越發的如坐針氈，徐若瑾對越好，越是愧疚的無地自容，只覺得像一個小丑，恨不得快些離去。

終于，莫夫人派了丫鬟來說，要回府去。

莫蓉站起，取出為徐若瑾準備好添妝的禮，輕輕放在了嫁妝箱子里。

徐若瑾笑著道了謝，一直把送去了二門。

莫夫人一臉焦慮的看著，見徐若瑾送莫蓉出來，倒是松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多說的話，寒暄幾句，莫夫人便帶著莫蓉上了馬車。

馬車開，莫夫人才連忙問：“可是罵你了？”

“沒有。”莫蓉輕輕的搖頭。

莫夫人不肯信，“那你的臉怎麼這樣的紅？”

“娘，我覺得很愧。”

莫蓉咬著，“是個好人，只可惜，我夠不上，連求做姐姐的話都說不出來，我比差的太遠了……”

莫夫人無奈的嘆口氣。

跟錯了人，便一落千丈，人淡薄，已經沒有補救的可能了……

送走了莫家母，徐若瑾并沒能馬上就回了院子。

“剛剛得了消息，嚴家爺趕來參加你的大婚，已經進了城門了，你也先別回了，到屋中喝兩杯茶，他應當也就到了。”

徐耀輝的眉頭鎖，似乎也沒想到嚴弘文年前離開，這麼快又趕了回來。

明日便是正月十五的大喜日子。

他到底是來添喜的，還是增憂的？

徐若瑾對此也比較吃驚。

之前嚴弘文不聲不響的走了，怎麼又突然回來？

而且嫁的也不是張仲恒了，他還跑回來干什麼？

對這

個人，徐若瑾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連自己都無法總結明白。

“嚴公子前來參加大禮，倒是個好事，只是兒還有很多瑣事要理，不如父親在這里應酬著？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先回了。”

徐若瑾不想見他，徑自的找尋離開的借口。

“他要見你。”

徐耀輝說到此，目很是復雜的看向徐若瑾，“還是留一下，請個安然后再回去。”

“好吧。”

徐若瑾不得不答應，便跟隨著父親去了正堂的屋中。

氣氛豁然的尷尬下來，徐若瑾只低頭看著青石磚上的一只小螞蟻，分毫沒有率先開口的念頭。

“咳咳。”

兩聲輕咳，徐耀輝率先打破了這份抑郁的平靜，“就快要出門子了，這麼多年，為父對你的確有虧欠，可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懂，我也便不說那麼多了。”

“離開家以后，有什麼事盡可回來找，但若是小委屈……能忍的便都忍一忍，梁家如今雖是罪臣之家，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是我們比得了的。”

徐耀輝看著，“無法判定你去梁家到底是好是孬，都看你自己的了。”

“兒記下了。”

徐若瑾對這件事早已有了估量。

上一次會親家談親事，徐夫人便沒有出現，嫁過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臉。

“明兒就要走了，兒想見一見母親。”

徐若瑾想到了楊氏，“明日便要出嫁，母親若是能出來一面，好歹咱們家不被外人詬病。”

“你不用去見了，明日是否面，我再琢磨一下。”

徐耀輝很是果斷的拒絕了這個要求，“你還是安心的等著出嫁，徐家的名聲我心中有數，不用你多心。”

楊氏能不能面，還要看稍后嚴公子的意思……

誰讓楊氏惹惱了他？

“可是……”

“不要說了。”

徐耀輝當即看向陳才，“再去派個人看看，嚴公子的馬車到何地了，也問一問他晚間要在何留宿、何用飯，提前都準備好。”

一聲疲累的沉嘆，徐耀輝站起走向外面，“我先去凈一把臉，你先在這里等一下。”

說著，徐耀輝便離開了正堂。

徐若瑾咬著心中打鼓。

為何不讓去見楊氏？

好歹那也是徐家的夫人……

徐若瑾并非善心到想讓楊氏繼續出來掌管徐家，只是試探的問一下。

因為這麼多日子過去，父親始終沒有再提到母親。

之前母親也做過很多錯事，可父親卻多數得過且過，沒有這般圈。

如今卻不太一樣。

連徐子墨都與自己提過好幾次。

到底是什麼原因？

徐若瑾探尋不到，而父親那麼嚴厲的拒絕，恐怕也沒法擅自去見。

心里正在躊躇猶豫著，小廝立即跑了進來，“二小姐，嚴公子到府門口了。”

徐若瑾把楊氏從腦中拋開，只專心去應對嚴弘文。

嚴弘文站在門口見到徐若瑾了面，一張俊臉笑的格外燦爛，“來，快上車，我要送你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