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古代言情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四卷:動如參商 第331章 獃子,來世吧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四卷:動如參商 第331章 獃子,來世吧

數日的不眠不休,鐵打的子也是熬不住。

到了最後,連蕭東離自己都覺得子搖搖墜。虎視眈眈卻又畏懼至極,幾乎將他當毒蛇猛的北昭軍隊,將他團團圍困。

後是萬丈深淵,前面是雄兵數萬。

他一人斬殺了那麼多士兵,壘砌厚厚的高牆,已經到了極限。所以現在,他不想再殺了,也真的——沒了氣力。

長淵用人命,換他的疲力竭。

可他是誰?

驕傲如蕭東離,縱然一慣的雲淡風輕,骨子裏卻傲然霜冷,豈能為人擺佈。上的衫被鮮,乾涸的跡,已經僵無比。

他的臉上,沒有毫表,眸中除了淡漠,更無無恨。

長淵本就是風裏花的心腹,又是風裏花的師兄,其武功與風裏花本就相差無幾。所以打從一開始,蕭東離就沒打算與長淵手。

他一心想做的,只是帶著傅鴻的,離開幽州地界。

可惜現在,做不到了。

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一切都結束了。

幽州城必破,因為城中無主帥。傅聲為主帥反而被擒,大朔朝堂必定掀起軒然**,更大程度上是寒心。

蕭東離已經連最後一口真氣都提不上來了,北昭大軍的包圍圈在逐漸小。薄輕挽,似笑非笑,黑夜裏,墨發隨風搖曳,了人心,也迷了人眼。

「出師意氣正年,煮酒帳中論古今。醉臥沙場如夢中,將軍白髮幾人回?」蕭東離低頭笑著,笑得何其悲愴。

眼眶乾涸,心頭百集,卻沒有半滴眼淚。

阿靖,來世爺還會等你!

獃子——

下一刻,他忽然抱起傅鴻的,縱跳下了萬丈懸崖。

長淵心驚,剛要阻攔,卻是為時已晚。

懸崖萬丈,深不可測,換做平日,蕭東離一武功如此躍下,必定還有一線生機。而今他疲力竭,心死灰,這般跳下去,勢必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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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軍士忙上前。

長淵把心一橫,「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主帥有命,生要見人死要見。」

「是!」軍士立刻收拾戰場。

拼了這麼多軍士的命,換不回一個蕭東離,回到帳中,風裏花必定會大發雷霆。若是有,也許——也算可行!

人沒了,總該有的。

地上有一截,長淵眉頭微皺。

幽州城沒了主帥,如一群散兵游勇,本不堪一擊。不到兩天時間,幽州城破,雲州和橫州相繼失守。

八百里加急搪報,馬不停蹄直送東都。

而東都城,繁華如舊。二王府門前,綵綢飄揚,笙歌樂舞。

殊不知北昭大軍已經長驅直,勢如破竹,在後來的日子裏連續攻克源城,漢州等地。繼而揮師南下,直抵白虎關,威脅耀州。

護國將軍府,鼓樂齊鳴,年玉瑩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嫁二王府,為堂堂正正的二皇妃,而的孩子更可以堂堂正正的為皇長孫。

當然,這是在,生兒子的前提之下。

靖羽徹夜難眠,就坐在床前,從天黑等到了天亮。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不哭不笑,不惱不鬧。

「小姐?」素言進門,端著洗臉水瞧了一眼神獃滯的上靖羽,「小姐若是後悔了,咱們就跑吧?」

「能跑哪兒去?」上靖羽抬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素言垂頭不語,「把臉,待會喜娘就會過來幫小姐梳妝。」

這廂正說著話呢,外頭駭然傳來喧囂之音,有人高喊著「幽州急報、雲州告急、橫州告急」的呼喊。

這是——來自邊關的專使。

「怎麼回事?」上靖羽快速走出鴻羽閣,直奔府門外。

沒看見專使,但是那些話,絕不會聽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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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急報?

州告急?

橫州告急?

心頭咯噔一聲,上靖羽隨即握住素言的手,「你去宮門外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什麼況。一有消息,馬上來報我。」

素言急忙點頭,牽了馬,立刻就朝著宮門口奔去。

這是什麼意思?

是軍急的緣故?幽州有危險?那麼蕭東離呢?蕭東離會怎樣?十五萬大軍,加上原來傅聲手中的大軍,與北昭抗衡,就算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至於告急啊!

如麻,上靖羽覺得子微涼,得厲害。

即便如此,二王府的喜娘們還是按照預定的時間過來,替上靖羽梳妝打扮。就像擺在刀俎上的魚,任人宰割。淡漠麻木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喜娘們綰髮著裝。

腦子裏心裏,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蕭東離。

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惟願他活著。活著就好!

眉如遠黛,眸若星辰,鼻若懸膽,朱微點。一桃紅的嫁穿著在,愈發襯得若凝脂,驚若天人。

就坐在那裏,一個人魂不守舍。

在等,等素言的消息。

可為何素言遲遲不歸?

是什麼消息?出什麼事了?蕭東離——會怎樣?

宮門口戒備森嚴,素言哪裏進得去。可是宮門口除了進去一個專使,並無其他異樣,一如往常。素言在宮門口徘徊了很久,但門口的侍衛口風很,愣是探不出來。

偏門有不大臣斷斷續續的宮,似乎都是皇帝召見。

但只見進去,不見出來。

素言心想著,難不海大人和遠爺也進宮了?若是如此,只要等著,就一定能等到二人的消息。

幽州若是出了事,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小姐。

心道,所幸現在離花轎臨門的時間還有剩餘,等著就等著吧!小姐縱然著急,若是這個消息有用,勢必也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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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姑爺,還活著。

只求,活著。

風烈快速走進蕭東銘的臥房,蕭東銘正在含笑穿上喜服,卻聽得風烈聲音一沉,「二爺,幽州出事了。」

眉頭微皺,蕭東銘第一句話便是,「死了沒有?」

「宮裏的消息,天策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連後續的十五萬援軍,死的死降的降。幽州城——破了!」風烈面凝重。

蕭東銘不怒反笑,「全軍覆沒?這麼說,蕭東離也死了?」

風烈點頭,「既然是全軍覆沒,應該是的。」

「最好死得乾乾淨淨。」蕭東銘深吸一口氣,「封鎖消息,別教阿靖知道。」

「出了如此大事,二爺的婚禮是否——」風烈遲疑了一下,「暫停?」

「父皇都沒說什麼,你擔心什麼?」蕭東銘漫不經心的捋著自己的大紅袖,「婚禮照舊進行,就當沒有這回事。」

風烈頷首,「卑職明白!」

「吉時一到,去相府把帶來。」蕭東銘勢在必得,「這一次,休想再逃出我的掌心。等到事已定局,想反悔,也是來不及了。」

「是。」風烈應了一聲。驀地,他一聲喊,「誰?」

外頭驟然有人影飄過,一閃即逝,等到風烈衝出門去,外頭空空,早已人去無蹤。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頭?

蕭東銘瞇起危險的眸子,「加強戒備,若是出了岔子,我為你是問。」

風烈躬退下。

瞧著風烈離開的背影,蕭東銘眸微恙,緩步走在迴廊里,一步一冷,及至一間房門外頭,已經是面冷如霜。

推開門,是他最悉的地方。

悉的門窗,悉的房擺設,悉的床褥。連房間里的氣息,都何其悉。在房間一角的梳妝鏡前,坐著正執筆描眉的辰宿。

眸若彎月,淺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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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紅戲服,將胭脂抹在紙上,抿。髮髻輕挽,散落的青垂於兩肩之前,眉目微垂,好一副凄婉楚楚之態。

他便坐在那裏,一個人靜靜的盯著手中的胭脂盒。

的胭脂盒,金漆描繪的牡丹逐漸綻放。妖嬈而不失傲骨,而不失大氣。

「二爺,你來了。」辰宿低低的開口,一如初見時,他緩步下臺,一。容拒還迎。

他的聲音很,真可謂似水。

「你做什麼?」蕭東銘問。

「二爺難道沒看見嗎?」辰宿起,水袖輕拂,指尖輕輕過自己覆著厚重脂的面頰,「還記得初見時,我在人群里第一眼看到了二爺。二爺說,以後便跟著我吧,我將視你如珠如寶。」

語罷,他苦笑兩聲,「我當了真,也失了心。如今這顆心,我便自己去找回來。」

蕭東銘嗤冷,「發什麼神經,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辰宿點了頭,似笑非笑,淺淺一嘆,「是啊,今日是二爺的親大喜。辰宿無以為報二爺多年來的厚,所以打算為二爺唱上一曲。也不知二爺喜歡聽什麼?」

「不必。」蕭東銘轉就走。

「不如唱一曲化蝶如何?」辰宿站在他後,聲線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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