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眾人還笑著呢,一眨眼,眼前四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一低頭,一個個腰帶崩裂,子落了一地。
瞬時嘩然一片,一個個都忙著拎腰帶,開口罵娘。
可這四個人呢?
早已消失不見,連人往哪兒跑的都沒看見。
速度之快,猶如鬼魅,否則怎麼對得起魑魅魍魎這四小鬼的名號?這魔宮出來的四鬼,能被千寂安心留在這裏,自然是有道理。
到了僻靜,魑魅魍魎每個人上都掏出不錢財,有收上來的金銀財帛,也有玉珠寶。想必不大戶人家,為了避免家人充軍,只能塞錢了事。
四個人埋頭找玉簪,終於在一堆的珠寶玉中找到了簪子。
魑:是不是這個?
魅:好像是這個。
魍:應該是這個。
魎:就是這個。
但是腳底下落的東西太多了,總不能丟在這裏。這該如何置?想著千寂代過,不許出子,不許胡作非為,必須老實本分,不能給上靖羽惹禍。
魑魅魍魎齊搔頭。
魑:不能還回去,太丟臉。
魅:還回去會被逮著,更危險。
魍:也不能送給姑娘。
魎:埋了?
四人一合計,還是決定把東西埋了,什麼時候要用,什麼時候取。就當是備用小金庫,倒也是極好的。
趕著給送回去,否則被千寂知道,估著又該一腳踹在他們的屁上。上次那一腳,疼得四人一瘸一拐了很久才痊癒。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上靖羽在自己的柜子裏,看見了那枚玉簪。不過玉簪回來了,卻沒打算繼續戴著。就當——已經消失了吧!免得多生事端。
每日,都為蕭東離施針,看著他眼睛裏的東西,從空變得渾濁,又從渾濁變得微亮。雖然費時很長,可這一輩子橫豎都耗在他上,便什麼都不怕了。
戰爭還在繼續,北昭與大朔於富州的戰爭,持久不下。
足足三個月,還是難分勝負。
上靖羽的肚子卻日漸大了起來,便小心的拾起蕭東離的手,讓他的掌心著自己的小腹。孩子會極不安分的踹幾腳,疼得蹙眉的時候,他總會快速的了手,而後習慣的去平蹙起的眉頭。
儘管現在的蕭東離,依舊神志不清,有時候不小心跑出去,不記得回家的路。但只要小心看著他,便沒什麼大礙。
五個多月的孕,胎氣穩固,上靖羽覺得,這是自己這兩世加起來,過得最安穩的日子。有夫有子,極歲月靜好。
蕭東離的子,單單靠著扎針,是不行的。
家裏的葯只剩最後一,便寫了方子,委託方家去為進蒿城多抓幾帖葯。方興了假的白鬍子,便拄著拐杖裝老者,帶著方雨一道進城去。
「爹,你放我出去!爹!」方雲扯著房門喊,外頭的門鎖晃得叮噹響,「爹,你鎖著我做什麼?爹——爹!」
「我要出門,萬一你去找阿靖的麻煩,亦或是鬧出點事端,可如何得了。爹與小雨很快回來,你稍安勿躁,睡一覺就是。」方興瞧了方雨一眼,「咱們走。」
方雨點了頭,屁顛屁顛的跟著方興進城去。
方雲砸了房的桌椅板凳,「竟然鎖著我!爹!爹你放我出去!爹你不能鎖著我,爹你回來!小雨!小雨!」
外頭,已經空無一人。
「上靖羽!上靖羽!」方雲就跟瘋了似的,砸了屋子裏的一切,怒氣仍然不減。驀地,窗外有輕微的叩聲,「誰?誰在外頭?」
「小雲,是我呀!」原來是村子裏的二子。
方雲怒然,「滾啊!」
「小雲,你悄悄你——嘖嘖嘖,好歹你也是咱們村數一數二的人,真的如今反倒被鎖起來?想當初讓你嫁給我,你偏不嫁,非要守著那個傻子。如今可好,那傻子都娶了媳婦不要你,你不如就湊合著,跟了我算了。」二子在外頭啃著大梨子,說得滿飛沫。
「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的。」方雲咬牙切齒,這果然是虎落平被犬欺。
慢著——二子花天酒地,眠花宿柳,是個十足的胚子。
上靖羽長得如此,想必更合他胃口。
想了想,方雲忽然緩了口吻,「二子,你覺得我漂亮嗎?」
二子隨手便將梨核丟在地上,「漂亮!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你小雲容貌出眾。」
「其實咱們這兒,還有個更漂亮的,你一定沒見過。」方雲站在窗戶口說著。
「還有?這十里八鄉的,什麼人我沒見過,你這是打算搪塞我?」二子自然不信,因為上靖羽一直悄無聲息的生活在山腳下,除了方家,幾乎不跟外界來往。
方雲笑道,「就在山腳下,傻子的媳婦。那可真算得上若天仙,只要是男人,看上一眼,保管能把魂都勾了去。」
二子一怔,心道,果然有天仙?
裏卻還是裝作不信,「胡咧咧啥呢,傻子那模樣,還能娶個天仙人,你逗我玩呢?不信不信!」
方雲冷哼兩聲,「不信就拉倒,就當我沒說。你趕走吧,再不走,等我爹回來,看他不打斷你的。」
二子罵罵咧咧的走開,方興那暴脾氣,誰不知道。他拿斧子劈二子,也不是頭一回了,所以二子還是有忌憚的。
但心裏頭就像貓抓一樣,想著方雲裏的天仙人。站在方家門口,還是不自覺的探著腦袋往山腳下看去。
村長早幾個月便說了,不許任何人靠近那山腳下。
說也奇怪,後來也有幾個起鬨的混混,說是要去瞧瞧,後來便沒了蹤跡。那幾個人就跟失了蹤一樣,跑得沒影了。
二子不信邪,看看灰濛濛的天,約莫是要下雨的。叼著一乾草,二子晃晃悠悠的往山腳下走去。
在外頭繞了一圈也只是遠遠的看著。
上靖羽正在院子裏,侍奉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偶爾回眸朝著坐在院子裏的蕭東離嫣然輕笑。
微里,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幸福的模樣溢於言表。
便是這一眼,雖然二子看的模糊,但依稀可見姣好的面孔,想來方雲說的,確實有幾分是真。這人——可惜看不清楚,即便懷著孕,依舊讓人垂涎不已。
二子想著,白日裏不方便,夜裏再來看看。如果真的如方雲所說,是個天仙人。孕婦便孕婦吧——沾到手的,就是好的。
這般想著,二子隨即得意洋洋的跑開。
他可是看清楚了,一個傻子,一個老媽子,一個老頭子,都不足為懼。
搞定一個懷孕的子,自然是手到擒來。
高高的樹榦上,蹲著魑魅魍魎四小鬼。
魑:又該挖坑了。
魅:好像沒坑了。
魍:這都第幾個了?
魎:這是第五個。
四人齊刷刷點頭,異口同聲道,「挖坑!」
當然,四人也沒那麼傻,不會就近挖坑。萬一被人查到,勢必會連累上靖羽和蕭東離。所幸這四人的腳程是極快的,移形換影,日行百里更不在話下。
四人雖不會真的跑到百里之外,但數十里之外的事,自然也與這些老弱婦孺無關。
如今挖了坑,就等著二子自投羅,直接塞坑裏埋了就是。
千寂臨走前吩咐,任何敢打上靖羽歪主意的,都要去閻王殿報道!四鬼想著,閻王殿在地底下,人若要下去委實不易,但把人埋在地里,約莫能快一些下去。
適逢戰,就算丟幾個人,死幾個人,也算正常。
就好比蒿城,如今安靜得跟死城一樣。方興也不敢逗留,匆匆忙忙抓了葯,買了許日用品,就與方雨往回趕。
哪知走得急,臨出門的時候,方雨直接一頭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一屁跌坐在地,方雨「哎呦」出聲來,抬頭卻見一張僵冷的面孔俯下來,聲音也是涼涼的,「沒事吧?」
方雨一怔,方興急忙攙了起來,連連道,「無妨無妨。」
卻見男子後跑出一抹俏的影,直接沖向了櫃枱,「大夫,有沒有止瀉的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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