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澈接到暮辰的信後,連夜趕回了皇城,他沒有回三王府,而是直接來了醫館。
院子裏靜悄悄的,蘇南煙已經睡了,百裏澈從房頂飛進了的臥房,剛一落地,一枚帶著腥味的毒針就著鼻尖飛了過去。
好在他反映夠快。
接著,床上的蘇南煙又擲出幾毒針,都被百裏澈夾在手尖。
“是你……”蘇南煙看形,便認出了百裏澈:“你不是明天才回城嗎!”
黑暗中,的雙眸閃著芒。
分開的時間不久,可卻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
一旦心,真的是無法收回來。
“我想你!”百裏澈扔掉手裏的毒針,上前一步,將蘇南煙整個人抱在懷裏:“等不及明天回來了。”
他在知道暮霆讓蘇南煙寫書,更是威脅暮辰的時候,就無法鎮靜了,立即下山。
蘇南煙回手摟著他的腰,把小臉在他寬闊的膛,他的上還有泥草的味道,想來每日都是席地而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就無比的安心:“不管你那些兄弟了!”
“沒有你重要。”百裏澈摟著,此時才有了幾分真實,隨即抬手捧了的臉,細細端詳:“你又瘦了,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
一臉的心疼。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容我砍了!)。
推門就看到西門飄雪一白剪著雙手背對著門而站。
聽到開門聲,忙轉過來,一臉溫潤的笑意:“南煙,你醒了。”
“怎麽了?”蘇南煙點頭:“你怎麽等在這裏?”
“暮霆在醫館。”西門飄雪的麵倒是淡定依舊,挑了一下眉頭,顯了幾分緒:“他一到皇城,就對皇上說來看我這位舊友。”
“真是好借口。”蘇南煙哼了一聲,暮霆還真不消停:“容淵呢?”
“他在後院。”西門飄雪輕聲說道:“不能讓他們看到容淵,當初夜書南就以這個理由搜過王府,這會為暮霆握著的另一個把柄。”
“他說什麽了?”蘇南煙理了一下長,抿了抿瓣。
“他要見你,才肯說。”西門飄雪麵上有幾分猶豫:“南煙,隻要你現在與我回去神醫穀,這裏的一切,都不必再理會。”
暮霆是來者不善,誰都看得出來。
雖然此時的西門飄雪看上去沉穩冷靜,淡定如初,可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擔心。
擔心蘇南煙。
“西門,謝謝你。”蘇南煙擺手:“我要和墨遠一起麵對這一切。”
晴好,正值午時,有些熱烈,蘇南煙抬手遮了臉,去看遠方:“我在花廳等他。”
暮霆走進花廳的時候,就看到蘇南煙正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裏,手裏端著茶杯,另一隻手輕輕在茶杯上敲擊著,很有節奏。
見暮霆走進來,隻是抬了一下眼睛:“暮聖主,來了。”
上下打量了一陣蘇南煙,暮霆笑了一下:“你倒是端的很穩,不怕我拿你去領賞?”
“暮家莊這麽大,還在意這點銀子?”蘇南煙不為所,暮霆已經來了兩日,沒有將送出去,就說明,另有打算,一邊抬了抬手,指了對麵的椅子:“來者是客,暮聖主,請坐。”
這樣的蘇南煙,也讓暮霆有些看不。
低頭正看到手上那枚玉扳指,雙眸一瞬間瞇在一,麵一僵,有些不可思議,隨即坐下來,展了展袍,笑道:“辰兒真的很在意你。”
他也看出了暮辰對蘇南煙不一般。
卻沒想到,會把這扳指給蘇南煙。
這玉扳指雖然不能代表莊主令,卻比莊主令更有力度,這是當年莊主夫人留下的。
也就是暮霆和暮辰的母親留下來的。
“錯了,他在意的隻是百裏澈。”蘇南煙從不覺得暮辰在意自己,也不稀罕。
暮霆的眼睛始終盯著蘇南煙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如,我們合作一次。”
“如何合作?”蘇南煙倒是來者不拒。
“讓夜書南坐上太子之位。”暮霆一字一頓:“我答應,留百裏澈一命。”
“嗬嗬!”蘇南煙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來,是給我講笑話聽的嗎……”
暮霆也不惱,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直視著蘇南煙,的眉眼很,讓他有些沉迷,好的東西,誰都喜歡多看幾眼的:“是有些可笑了,不過,我手裏有一隻玉鐲子!”
一邊從懷裏取出一個錦帕包著的鐲子。
讓蘇南煙眉眼一涼,笑容就僵在臉上,用力握了手中的茶杯,鐲子還是落到了他手裏。
怪不得如此狂妄,如此囂張。
“玉鐲子又能怎樣,你想要,我再送你幾隻。”蘇南煙心跳如擂鼓,更有些慌,卻努力讓自己鎮定。
“我這隻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而且能打開哦!”暮霆看到了蘇南煙的臉變化,更看到吞咽口水的作,知道在張,更來了幾分興趣:“隻要你應了,我就送給你!”
“我如何知道這鐲子能不能打開?”蘇南煙也明白,自己沒有選擇了,隻能妥協。
“蜀匠門的朱姑娘在我麵前打開了一次。”暮霆一邊說著一邊在蘇南煙的麵前將一隻完整的玉鐲子輕輕開,一分為二,鐲子的中間有幾塊紙,不大,他用手指挑起一張,打了開來,湊到蘇南煙麵前:“這字,如何?可能,不能與你相比,不過也不會讓任何人懷疑的。”
名單上,赫然寫著北平王爺百裏澈!
蘇南煙抬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暮霆已經快速握在掌心,一隻手住了蘇南煙的手,微微用力:“你可以考慮一天。”
“隻有一天,我的耐心有限。”便用力將蘇南煙的手腕甩開,轉向外走。
“不必考慮,我答應。”好在蘇南煙有些底子,沒被甩出多遠,勉強站著沒有倒下去,更是冷冷說著:“東西,什麽時候給我?”
沒有回頭,暮霆冷冷說著:“夜書南冊封太子當天,這東西定會送到你手裏。”
“我如何信你?”蘇南煙不甘心,做了這麽多,其實是為了讓幾個皇子互相牽製的,而這幾個人,誰也別想為太子。
現在,暮霆竟然要讓夜書南為太子!
一下子就打了的全部計劃。
“你隻能信我!別無選擇。”暮霆丟下一句話,便大步離開了。
留下蘇南煙一個人站在花廳裏咬牙切齒。
不多時,西門飄雪走了進來:“南煙,是我不好!”
他已經接到玉鐲子失竊的消息了。
蘇南煙正抬手扶著額頭,有些懊惱,看了一眼西門飄雪,擺了擺手:“這不怪你!”隻怪暮霆太無恥了。
眼下,他們有些被了。
“他要什麽?”西門飄雪也看到了蘇南煙臉上的疲憊。
“要夜書南為太子!”蘇南煙實話實說,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西門飄雪低頭看蘇南煙,眉眼間閃過一抹冷芒:“你答應他了?”
蘇南煙點頭:“他們已經將鐲子做了手腳。”
之前他們就怕這一點,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我……”西門飄雪一臉的歉意,他接到消息時,也很惱怒,不過,朱冥來信說,與玉鐲子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妹妹朱。
現在想來,應該是朱送到暮霆手裏的。
千算萬算,卻算了這一點。
蘇南煙打斷西門飄雪:“這不怪你,不必自責,我們想些辦法,看如何能彌補。”
想讓百裏玄夜失去太子之位,很容易,可是要讓夜書南為儲君,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了。
讓人頭痛。
“他們已經改了名單是嗎?”西門飄雪也在想辦法,看如何能將事擺平。
蘇南煙剛剛被暮霆過的手腕有些疼,下意識的了,低頭才發現手腕已經青紫,忍不住在心裏狠狠罵了幾句,早晚有一天,要除掉暮霆。
“這……”西門飄雪也看到了,忙抬手小心翼翼的握住的手:“暮霆傷的?”
眉眼間多了幾分戾氣。
沒有否認,蘇南煙輕輕擰眉。
然後也低頭細細看了一下:“我這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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