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竽拍下合同發給江淮寧。

業有專攻，江淮寧對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請法學系一位學長幫忙，看過以後，確定沒什麼問題，轉達給陸竽。

陸竽簽了合同，為致意的一員，雖然只是臨時員工。

整個工作室的人員就二十來個，分為A和B兩個小組，另外財務一人，行政人事一人，老闆就是姚菲菲。看起來不太像老闆，因為什麼活兒都做，陸竽還看到親自拎著桶裝水換到飲水機上，大為震驚。

陸竽走完合同流程，就專註手頭的任務。

姚菲菲給的資料是匈牙利一個小眾香水品牌的發展史以及名下多款香水的介紹，從這些資料中提取重要信息。

馬超跟，這個小眾品牌只在當地颳起過一陣風，之後就不溫不火地生產、銷售，近期想打中國市場，需要一個能讓人記住的驚艷「亮相」。

哪怕是這種級別不高的項目，也不到才立三個多月的小作坊。致意能拿到一個場券，全靠姚菲菲的人脈，負責匈牙利和中國對接的那個人，是過去的朋友。

陸竽對馬超口中「過去的朋友」這個形容難以理解。

馬超明說：「其實就是前男友。」

陸竽默了默，能給前友介紹業務，至說明當初的分手沒有鬧得太難堪。

「這事兒你心裡清楚就行了，別往外說。」馬超聲音低了幾個分貝，「咱們致意只是拿到一個機會，這個香水品牌還對接了其他的廣告公司，能不能功選還是兩說。這是致意的第五單生意，也是最大的一單，菲姐很重視。」

陸竽點了頭，明白了這個項目的重要。

馬超額外補充了一句：「這一單不僅代表著工作室能不能更上一層樓，還關係菲姐在前男友那裡的臉面，最近著急得上起燎泡了。」

陸竽沒接話。

姚菲菲在辦公室人，馬超「哎」一聲應答，跑過去了。

陸竽打開電腦，把勾畫出來的重要信息列出來，下班前發到姚菲菲的郵箱里，跟其他人一塊下班。

走出工業園區的大門，幾個打扮時尚的姐姐驚呼：「哪兒來的帥弟弟，咱們園區的嗎？從來沒見過。」

「好久沒看到這麼朝氣蓬的面孔了，年輕真好。」

「去要微信啊。」

「人家萬一不搞姐弟。」

「你也說了是萬一，萬一人家就喜歡姐姐呢？」

「嘖，看到沒有，人家手裡拿著茶，來找朋友的。」

「就不能是自己喝的嗎？」

走近了，們注意到那男生拎著印有清大logo的帆布袋，暗暗驚嘆。隨即，那個男生提步，從園區大門一側的樹下走到門前。

那裡飛奔出來一個生，同樣擁有青春姣好的一張面容，撲進他懷裡。

「說什麼來著，有朋友了。」幾個年長的姐姐說說笑笑離開。

陸竽跑得額前出汗了，滿臉的笑：「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萬一我沒準時下班，你不就要等好久。」

「哪有上班第一天就加班的。」江淮寧笑著遞給一杯喝的紅豆茶。

陸竽捧在手裡，眉心一：「熱的？」

「你喝點冰的吧。」江淮寧從袋子里出吸管，撕掉薄進杯蓋里，方便喝。

陸竽湊上去吸了口，糯微甜的紅豆在裡一抿就化：「好好喝。」舉起茶讓他嘗。

江淮寧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陸竽看他拎著個帆布袋：「這是什麼？」

「放學后順路去圖書館借的書，

要用。」下午去上課沒背書包，找胡勝東借了個帆布袋子，他換了個手拎書，牽起陸竽的手，「晚上想吃什麼？」

「不知道，你來決定。」一日三餐，每餐都要糾結吃什麼。

江淮寧問起工作的事，陸竽有說不完的話：「工作室里加上我不到三十個人，整氛圍不錯，最近大家都比較忙，沒什麼時間流，我只認識老闆，還有一個跟老闆關係比較好的……也算是我的上司？人好的。我今天的任務是篩選資料，除了吃飯基本沒怎麼休息過，趕在下班前完了，看了好多好多文字，腦袋都發昏了。」

靠著江淮寧的肩，喝了口茶，聞著他上清爽乾淨的味道，突然覺得一點也不累了。

陸竽豎起腦袋：「我們去吃火鍋吧！大夏天吃火鍋，別有一番滋味。」

江淮寧準備好的安誇讚的話語統統咽了回去。

——

江淮寧忙歸忙，假期還是有的，他把陸竽從老家拐來北城，是想和過輕鬆愉快的二人世界，現實卻是比他還忙。

有時候工作做不完還要帶回家，戴著眼鏡，綁著頭髮，穿著寬鬆的大T恤，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

問在幹什麼。

說明天上午要開會，在準備會議資料。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會議資料怎麼也要你來準備。」

「小助理啊。」陸竽眼沒抬，自我調侃，「小助理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江淮寧包攬了做飯的活兒，照著網上搜來的食教程，拿陸竽當小白鼠，一道道菜嘗試過來，由一開始的普普通通，逐漸進化為大廚。

暑假過一大半，致意工作室拿下了匈牙利的合作，辦公區上下一片歡欣鼓舞，雖然後續方案還需要細化優化，目前的結果是值得慶祝的。

姚菲菲在群里發話，晚上下班后聚餐，打扮漂亮點兒就行了，其他的全部安排好了。

陸竽跟另一個谷月的姐姐坐馬超的車，副駕駛上是致意的老闆姚菲菲，其他人自行組隊，前往聚餐的地方。

陸竽抱著手機給江淮寧發消息：「晚上我們工作室聚餐，我不回去吃飯啦。」

江淮寧不忙，回消息很快：「在哪裡聚餐，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陸竽先把地址發給他，幾點結束暫時還說不準。

江淮寧快結束了給他發消息。

陸竽回復一個「好」字，因邊不自覺帶了笑，引起旁邊的谷月的注意：「跟男朋友聊天啊？」

陸竽笑容靦腆地看了一眼，收起手機回答：「嗯，問我什麼時候結束聚餐，要來接我。」

「真甜。」谷月羨慕道。

正開車的馬超有些詫異，副駕駛上坐著老闆，他沒表現太誇張：「陸竽有男朋友了？也在北城？」

陸竽職后，他就了解到是關州大學新聞系的學生，至於為什麼會來北城打暑假工，他沒細問。

「他在北城讀書，我們倆都是南合省的。」

「放暑假了，他沒回家？」

陸竽斟酌了下言辭，說：「他是清大的學生，績比較好，課程結束後跟著老師做項目，放假比其他學生晚。不過現在也放假了，在北城有住，就沒回去。」

「清大的啊。」谷月驚訝極了，「之前聽們說，咱們這棟寫字樓里有人的男朋友值超高還是清大的，是不是說你男朋友？」

陸竽看著，樓里有人談論江淮寧嗎？

是了，他有時會來接下班，頻次不低，被其他人看見討論幾句很正常。

「應該是。」陸竽輕聲說。

上車后就

閉目養神的老闆姚菲菲聽到這裡，睜開眼睛，微側過往後看，眼裡一點好奇的意味：「長得很帥嗎？有沒有照片我看看。我還一次沒見過。」

谷月連忙附和：「我也沒見過，只聽們在茶水間提起過。」

陸竽被盯得臉熱，從包里翻出手機，屏保就是江淮寧打籃球的照片，先拿給老闆看。姚菲菲挑了下眉：「想過很帥，但沒想過這麼帥。」

谷月看完也滿口稱讚。

「我看看。」馬超快坐不住了。

姚菲菲橫他一眼，呵斥：「看什麼看，專心開車！」

馬超了下腦袋，收回心思認真開車。

姚菲菲再次扭過頭去，卷翹的眼睫上下扇，瓣塗了水紅的口紅，顯得年輕俏，沒有當老闆的凌厲：「要不上你男朋友一起，他不是放假了嗎？一塊過來玩，讓姐姐們給你把把關。」

陸竽愣了下，大著膽子拒絕老闆：「不要。姐姐們會吃了他。」

姚菲菲掩笑起來，眼睛彎一條弧線，小孩兒不經逗，隨口說的話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