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捂住，無聲地哭泣。對宋安然點頭，這些道理都明白。宋安蕓能夠恢復到現在這般模樣，真的是幸運的。

出事的那天晚上，很多人家的姑娘都遭了難。那些遭難的姑娘沒幾個有宋安蕓這般好運氣。

那些遭難的姑娘，很多其實都沒有被民侵犯，多半都是被人了幾把，各種猥調戲撕服等等。

可是這些姑娘，要麼絞了頭髮做姑子，青燈古佛一輩子。要麼直接投繯自盡。要麼就是被家裏人遠遠地送走，送到祖籍，或者送到鄉下，隨便找一戶人家就打發出去了。

像宋家這樣，請大夫悉心為宋安蕓治療的，整個京城都是麟角。

宋安然說的其實有道理。宋安蕓能夠恢復到現在這般模樣，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事。強求過多，會損福氣的。老天爺會認為貪心不足，降下懲罰的。

夏姨娘自己說服了自己，放下手，對宋安然說道：「二姑娘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之前是我鑽了牛角尖。」

宋安然笑道：「姨娘能聽我的勸，我也高興。另外，姨娘其實沒必要常住在霍家，霍家就那麼大一點地方，男男的多不方便。夏姨娘不如搬回來住，三五天去霍家看安蕓妹妹。我會吩咐馬房，讓他們給夏姨娘準備一輛馬車，這樣一來也方便的。」

夏姨娘一臉激，「多謝二姑娘。因為二姑娘，才有我們母的今天。」

宋安然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

宋安然送走了夏姨娘，本以為今天可以休息了。

結果白一帶回來一個消息，又將宋安然給炸醒了。

白一告訴宋安然，「姑娘，奴婢剛剛得到消息，林默沒了。」

「什麼做林默沒了？」宋安然還有些發愣，沒回過神來。

白一斟酌了一下，說道：「林默小產，大出，大夫沒能保住人，已經過世了。就是前天的事。奴婢聽說了這事，一開始也不相信。還特意找到看診的大夫打聽。看診的大夫說，家屬請他過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就是神仙下凡也保不住人。」

宋安然直覺手心發涼，「林默真的死了？」

白一點頭，「真的死了。陳公子只打算停靈三日。明天就要發喪。」

宋安然皺眉，「怎麼這麼著急？」

白一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陳家沒錢吧。對了，陳公子的妹妹，就是那個長得很想玉漱仙姑的陳思嫻，已經進宮了。聽說已經承寵，很得陛下的喜歡。」

宋安然咬牙，「陳家有錢送陳思嫻進宮攀高枝，沒錢給林默辦一場像樣的婚事，簡直是欺人太甚。」

「姑娘打算怎麼辦？」

宋安然嘆了一聲，「林默過世，為什麼陳公子沒派人通知一聲？你不覺著奇怪嗎？好歹我和林默也是朋友，在南州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相識數年。

林默還帶陳公子上過宋家，還在宋家吃過飯。陳公子是讀書人，他不會連這點禮節也不懂吧。難不他心虛，他怕我追究林默過世的原因？」

白一問宋安然，「姑娘，要不要奴婢走一趟陳家？無論陳家瞞了什麼況，奴婢一定會找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