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聲一笑,問道:「李大人這麼著急我出來嗎,究竟所為何事?現在能說了嗎?」
李鎮使一臉激地說道:「明天我要進宮面聖啦!」
宋安然挑眉一笑。
李鎮使奇怪地看著宋安然,怎麼是這個反應。宋安然難道不該和他一起激嗎?
李鎮使又再次重申一下,「我明天要進宮面聖啦。」
宋安然輕聲一笑,問道:「我知道李大人明天要進宮面聖,恭喜李大人得償所願。除了這件事外,李大人還有別的事嗎?」
「你怎麼不激?你花了這麼多銀子,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難道那些銀子,宋姑娘都不在乎?」李鎮使實在是無法理解宋安然的思路。
宋安然笑道:「我花了那麼多銀子可不是僅僅讓李大人進宮面聖,我花那些銀子的目的是讓李大人能夠坐上錦衛指揮使的位置。李大人,進宮面聖只是第一步,不值得讓你這麼激。」
李鎮使尷尬一笑,心想宋安然不愧是宦世家的嫡,見識廣博,連面聖都不放在眼裏。
被宋安然潑了一盆冷水,李鎮使也稍微冷靜了一點。
李鎮使誠心誠意地求教,「宋姑娘,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宋安然抿一笑,「該怎麼辦,李大人心裏頭一清二楚,應該不需要我來教吧。」
李鎮使頓時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這不是心裏頭沒底嗎。要是在陛下面前說錯了話,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家命都會折在裏面。」
宋安然放下茶杯,嚴肅地問道:「李鎮使認為錦衛是幹什麼的?」
「當然是替朝廷辦事,維持地方治安。」
宋安然失地搖搖頭。
李鎮使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本說的不對?」
宋安然輕笑一聲,「李大人剛才說的,也不能算不對,只能算是沒說到點子上面。這話在外面說說沒問題,可要是在陛下面前這麼說,那麼李大人和錦衛指揮使也就註定無緣。」
李鎮使頓時嚴肅起來,「還請宋姑娘指教。」
宋安然說道:「錦衛,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陛下手中的刀,是陛下的鷹犬。錦衛不需要自我意志,凡事照著陛下的吩咐去做,絕對沒錯。
江忠為什麼十幾二十年不倒,就因為江忠深知他只是陛下養在邊的一條看家犬。
只要他一直忠心耿耿,不生二心,就算他是個混賬王八蛋,就算他草菅人命,雙手沾滿腥,陛下依舊會保下他。就如同過去無數次發生的事一樣。」
「那這一次江忠為什麼會倒?」李鎮使小心翼翼地問道,肚子都有點哆嗦,心裏頭張得不行。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江忠會倒,原因有很多方面。比如他囂張得太久了,看門狗已經老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朝中無人替他說話等等原因。
但是最本的原因還是在於江忠有了自己的意志,也就是說他有了二心。陛下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家裏的看門狗生出二心。凡是敢這麼做的,全部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