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走走停停,十多天之後,京城城門在。
大軍回到京城這一天,京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文臣武將都在城門口迎接永和帝,以及勝利凱旋的大軍。
大軍在城門口停下,永和帝的車駕也在城門口停下。
宋安然的打開了一條隙,地往外面看。
看到太子殿下領著文武百就跪在雪地里,「兒臣恭迎父皇平安歸來,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周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和帝從馬車裡出一隻手,朝著前方的文武大臣虛虛一扶,「眾臣平生。太子到朕邊來。」
瞬間,文集團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永和帝會對太子殿下做什麼?會不會當場宣布廢太子?
當初得知永和帝和韓王平安歸來的消息的時候,文集團瞬間分了兩派人馬。
一派被稱之為守舊溫和派,他們主張按兵不,將朝政理好,靜待永和帝和韓王歸來。至於是非功過,大家以後再慢慢理論。
另外一派被稱之為激進冒險派,這幫人主張劍走偏鋒,乾脆趁著永和帝沒回京的時候,太子殿下直接稱帝登基算了。
不得不說,這幫人的想法很大膽,很瘋狂,但是也非常的不切實際。剛提出來,就被守舊溫和派給拍死了。
守舊溫和派大罵激進冒險派,是嫌太子殿下死得不夠快嗎,還想在火上澆油,簡直是混賬。
而且大火燒糧草,這件事太子雖然有督查不利的責任,可是太子殿下畢竟沒有壞心,也沒有說要謀造反。就算永和帝追究太子殿下的責任,也不能藉機將太子殿下給廢了。
要是永和帝真打算那麼干,他們就跪死在金鑾殿前。
永和帝是屠夫,可是也不敢將讓滿朝的文死個乾淨。
這就是文們的底氣。篤定永和帝需要他們,要用他們,絕不會將他們趕盡殺絕。
太子殿下有些膽戰心驚地走到車駕前,「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子骨可安康?」
永和帝示意太監劉福挑起車門簾子,出一張黑瘦的臉。
太子殿下瞬間就激得哭了起來,「父皇苦了!兒臣無能,兒臣辜負可父皇的期,沒能看好大軍的糧草,害得父皇吃苦。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太子殿下立馬跪了下來。
文臣們也跟著再次跪下來,「微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眾人異口同聲,聲勢震天。
將士們看著這幫文,一個個都怒目而視。
他們的袍澤,他們的同鄉,他們的下屬,他們的上司,多人就是因為這幫文做事不利,最後活生生死在草原上。還有那些原本可以活下來的傷的士兵,就因為糧食不夠吃,他們最終全都主放棄了活命的機會。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因為糧食,他們白白死了一萬多人。
一萬多的老兵,這都是大周寶貴的種子啊!
不過將士們都沒有出聲,他們只是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太子殿下連著兩次下跪,都是跪在雪地里。膝蓋位置早已經臟污不堪。雪水過棉,滲到上,骨頭隙里。
太子殿下覺著很難,可是他依舊跪得筆筆。
永和帝這一回沒有文們起來,他放眼朝城門看去,眼神有些空。最後目落在太子殿下上,「這些日子,京城還好嗎?」
太子殿下心忐忑不安,面上還要做出一副惶恐又坦然清白的模樣,說道:「回稟父皇,京城一切安好!」
永和帝神嚴肅地說道:「看來朕當初就不該將你派到邊關任事,而應該讓你留在京城監國,如此一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太子殿下,你說對嗎?」
「兒臣惶恐!」大冬天的,太子殿下一頭的冷汗。
有文臣也跟著起來,「請陛下給太子殿下一個解釋的機會。」
永和帝冷哼一聲,「朕什麼都還沒說,你們一個個就急著跳出來為太子殿下開。怎麼,現在在你們心目中,只有太子一人?那你們將朕置於何地?」
「微臣惶恐!」
永和帝大怒道:「你們一點都不惶恐。你們這幫王八羔子,你們不得朕死在草原上,好給太子殿下騰位置,對不對?」
宋安然早就知道永和帝是個炮,發起火來什麼話都敢說。
聽說了那麼多回,今天才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宋安然果然被驚了一跳。
永和帝這還沒進京城,還沒說到兩句話,就直接指責太子殿下謀造反,這炮功夫真是沒誰了。
「陛下明察,微臣等人絕無這個想法。」
太子殿下肝膽俱裂,臉灰白,他急切地說道:「兒臣惶恐,兒臣有罪,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想,更不敢這麼做。父皇,兒臣縱有千般錯,但是兒臣絕無叛逆之心,求父皇明察。」
「請陛下明察。」
永和帝呵呵冷笑,「明察?你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將各種痕跡都抹乾凈了,你們這會讓朕明察,朕怎麼查?查來查去,不都是你們的套路。朕告訴你們,你們那點小心思,朕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太子殿下哭喊道:「兒臣真的是冤枉的。」
永和帝怒斥太子殿下,「你給朕閉。你一個大老爺們,沒讓你跟著朕到草原上吃苦罪,你有什麼資格哭?你就是被這幫文臣給帶壞了。
真本事沒二兩,算計人的本事比誰都強。一個個全都該死,你們不得朕死在前面,朕偏要活著回來。朕告訴你們,仗雖然打完了,但是這筆賬才剛剛開始清算。
誰有罪,誰沒罪,朕會一一查清楚。該死得都得死,不該死的朕自然會饒他一命。你們都好自為之吧。」
永和帝撂下這番話,就重新坐回車駕。啟程,進城,回宮。
只留下太子殿下和文們繼續跪在雪地上,一個個凄風苦雨,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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