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被哄得開心,整個樂呵呵的。
古氏說的這些道理,宋安然自然都懂得,也知道該怎麼做。宋安然之所以請教古氏,也是為了盡一點孝心。明兒就要出門了,以後見面的機會會更。宋安然不得要在古氏邊多說說話,請教一番,既哄了古氏,又拉近了彼此的。
古氏心裡頭歡喜,語氣都輕快了一下。
古氏拉著宋安然的手,說道:「有和姐妹們聚一說話嗎?」
宋安然搖頭,「還沒有。我打算晚一點再找姐妹們說話。」
古氏說道:「再晚就怕沒時間說話了。你快去找姐妹們說話,以後這樣聚在一起說話的機會越來越,今天你千萬別錯過。快去吧,老這裡無需你伺候。」
「孫聽外祖母的。」
宋安然辭了古氏,前往後面廂房。
今天,親戚家的姐妹們,和宋安然來往頗多的姑娘們,都來了宋家給宋安然添妝。
大家聚在廂房裡說話,都在羨慕宋安然擁有數十萬的嫁妝,真是羨煞旁人。關鍵是這種好事,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在座的沒幾個人的家裡比得上宋家的財力。
等宋安然走進廂房,大家都起鬨道:「新娘子來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大大方方地說道:「今天我可不是新娘子。反倒是你們,說給我添妝,添妝的禮全都拿出來吧。要是不合心意,我可是不依的。」
古明月率先說道:「怎麼個不依法,安然妹妹,你先說來讓大家聽一聽。」
宋安然微微紅著臉,說道:「要是誰的禮不合心意,那我就罰對方作首詩,誇誇我。」
「安然妹妹,我真沒想到你臉皮這麼厚,竟然讓人作詩誇你。哈哈……」
古明月這一笑,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宋安然這臉皮,真的沒誰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主要秋別人作詩誇的。
古明月將自己的禮送上,「安然妹妹,你先看看我的禮合不合心意?我先說清楚,我沒讀幾天書,可不會作詩。你要罰我,得換個名目。」
宋安然抿一笑,「古姐姐的禮自然是合心意的。」
古明月送給宋安然的是一匣子首飾,不僅名貴,而且夠大方,給宋安然撐足了場面。不愧是好姐妹。
古明月第一個曬添妝禮,就如此大手筆,害得其他人都張起來。自家的禮比不上古明月的,這可如何是好。莫非宋安然真要人作詩誇。
宋安然那句作詩誇的話,不過是為了活躍氣氛隨口一說,沒想到還有當真了。
古明月之後,便是蔣菲兒。
蔣菲兒著一個大肚子,看著有些笨重。
宋安然連忙說道:「菲兒姐姐如今是雙子的人,可不敢讓菲兒姐姐累。菲兒姐姐先坐下。來人,給菲兒姐姐準備一杯溫開水。」
蔣菲兒坐在椅子上,笑道:「安然妹妹無需客氣。大夫都說,要我多走。我先坐一會,一會還要起來走幾步。這是我給妹妹的添妝,妹妹可別嫌。」
當初蔣菲兒婚的時候,宋安然給蔣菲兒上千兩的添妝禮。
如今換做蔣菲兒給宋安然送添妝禮,宋安然打開匣子,裡面是一套頭面首飾。比不上宋安然當初送給蔣菲兒的,卻也是用了心的。
宋安然發現,蔣菲兒結婚之後,人都變得可一些。
宋安然笑道:「多謝菲兒姐姐。菲兒姐姐的禮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蔣菲兒鬆了一口氣。畢竟的禮,比不上宋安然當初送給的。生怕宋安然會當面落的臉面,讓下不來臺。
見宋安然開開心心收下禮,蔣菲兒暗道,別管宋安然有多病,至會做人。只要旁人沒得罪宋安然,宋安然自然會給足旁人面子。
接下來又是侯府的姑娘們。
蔣菀兒一笑,「安然妹妹,我比不上旁人那般闊氣。這是我做的針線活,希你別嫌棄。」
宋安然收下禮,笑道:「菀兒姐姐真的太客氣了。你親手做的針線活,我喜歡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宋安然也是給足了蔣菀兒面子,蔣菀兒頓時放鬆下來,不復一開始那般張。
笑道:「安然妹妹喜歡就好。以後安然妹妹需要差遣我的地方,儘管說一聲。」
「菀兒姐姐說笑了,我們是表姐妹,自然該互幫互助。」
蔣菀兒之後,又是蔣蓮兒。
蔣蓮兒和文襲白定了婚,因為文襲白要守孝,兩人的婚期不得不一推再推。算算時間,要等到明年文襲白九十月份,文襲白才能出孝。出孝之後,兩個人就該大婚了。
蔣蓮兒對宋安然說道:「安然妹妹,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照著別人的樣子,準備了兩樣首飾給你,你千萬別嫌棄。」
宋安然笑道:「蓮兒姐姐竟然也同我客氣。那等蓮兒姐姐大婚的時候,我也該和蓮兒姐姐客氣一回。」
蔣蓮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今兒這麼多人,當著大家的面,我自然該客氣的。免得別人說我不懂禮。」
宋安然抿一笑,「蓮兒姐姐真,大家都羨慕得很。」
蔣蓮兒哈哈一笑,笑容燦爛,唯獨眼神有點憂鬱。估計是在為文襲白守孝的事心。
宋安然也沒多說,隨意說了句話,便將話題給轉移了。
大姑娘小媳婦給宋安然準備的添妝禮,多半都是首飾和針線活。有錢的就準備首飾,沒錢的就準備針線活。
有古明月幫著調節氣氛,場面也熱鬧的。
添妝過後,家崔妝的人來了。一臺臺的嫁妝從宋家抬出,繞著貴里巷走了一圈,才送到家。
無數人好奇的看著送嫁妝的隊伍,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十里紅妝啊。宋家好大的手筆,嫁一個閨,竟然就準備了這麼多的嫁妝,真是羨煞旁人。
宋家準備了酒席招呼賓客。今兒上門的都是眷,大家都很放鬆,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吃過了酒席,大家三三兩兩的告辭離去。
等送走了最後一個賓客,宋安然才覺到疲累。
宋安然回到千墨院,就打算略微躺一會。明兒是大婚的日子,好歹要休息好,才能應付明天的事。
恰在此時,宋安傑從外面沖了進來。先是站在宋安然面前不說話,宋安然還在奇怪。卻不料,宋安傑突然出手抱住宋安然。
宋安傑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捨不得姐姐嫁人。姐姐嫁了人,以後弟弟要見你一面都難。」
宋安傑說話時的鼻音很重,像是哭了。
宋安然略微掙扎了一下,盯著宋安傑。宋安傑已經比高了。看宋安傑,還得稍微仰著頭。
宋安然含笑看著宋安傑,說道:「安傑,姐姐也捨不得離開你。」
「那姐姐就別嫁給宓。」宋安傑委屈地說道。
宋安然哭笑不得,「說什麼傻話。我是姑娘家,姑娘家自然要嫁人。」
「哼!姐姐心裡頭有了宓那個人,就不關心我了。」
宋安然好笑地看著宋安傑,宋安傑這是吃醋了啊。宋安然抬手他的頭,哎呀,長得太高了,沒小時候可了。連頭這個作,以後也不能做了。
宋安傑撇開頭,不滿地看著宋安然。他已經長大了,不能再被頭。頭這個待遇,是獨屬於小孩子的。哼,姐姐到現在都不肯正視他已經長大的事實。
宋安然只覺好笑,「真捨不得姐姐嫁出去?」
宋安傑嗯了一聲,「我捨不得姐姐。姐姐別嫁。」
「那我就留在家裡,一直陪著你。將來等你娶妻生子了,我就搬出去,免得你夾在中間難做。至於我的名聲,為了你,我也可以不在乎。」
宋安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宋安傑低著頭,表有些委屈,卻也知道自己是在胡攪蠻纏。姐姐要是不嫁人,豈不是了老姑娘。他可不想讓姐姐為了他就變老姑娘。
宋安傑似乎是想通了,他抬起頭,說道:「姐姐還是嫁給宓吧。不過我不喜歡他。他要是欺負你的話,姐姐告訴我,我去打他。」
宋安然宋安傑的鼻子,笑道:「你打不贏他。」
宋安傑皺著鼻子,很不高興,「就算打不贏也要打。」
宋安然笑了起來,「不錯。就是要有這種勇往直前的神。安傑,你不用擔心我。宓對我很好,他不會欺負我,也不會讓我委屈。
就算我真的了委屈,我也會反擊回去。反倒是你,慢慢長大了,需要考慮的事也越來越多。
將來,你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不要悶在心裏面,告訴我,或是告訴父親都行。我和父親都很關心你,希你能努力讀書上進,終有一天能夠科舉出仕。
你要是覺著家裡有了太太,你住著不自在的話,我在城中給你置辦了一座三進別院,你可以住到別院里。
還有,你邊時刻都要有人。下人們既是伺候你,也是保護你。我給你挑選的那幾個人,都是本分可靠的人,你可以放心使喚他們。
過幾年,你也該考慮婚事。你若是對某個子有意,你可以先告訴我,我替你掌眼。總之,你是我的親弟弟,是我這輩子最親的親人。無論我去了哪裡,我都始終會惦記著你。」
宋安傑看著宋安然,「二姐姐,你會時常回來看我嗎?」
「當然。」
宋安然笑著說道。
宋安傑又問道:「如果我和太太有了矛盾,二姐姐,你會幫誰。」
宋安然好笑地看著宋安傑,「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幫著你。凡是同你有關的事,我都是幫親不幫理。」
一句幫親不幫理,讓宋安傑終於笑了出來。
宋安傑有些任,又有些傷心。他對宋安然說道:「我就是捨不得姐姐嫁人。一想到姐姐會嫁給宓,做家的兒媳婦,我心裡頭就很難過。
可是我不會攔著姐姐嫁人,我不能讓姐姐做老姑娘,不能讓別人說姐姐的閑話。只是姐姐嫁了人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就了。
姐姐千萬不能忘了我。你若是忘了我,我就衝到晉國公府找宓的麻煩。」
宋安傑一臉傲的模樣,在他看來,宓就是罪魁禍首。反正出了事,找宓背鍋就行了。
宋安然笑道:「安傑,我可以忘記任何人,但是唯獨不會忘記你。無論我何地,我都會惦記著你。母親去世,你就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你一定要好好的,遇到困難千萬別瞞著我,好嗎?」
宋安傑微微點頭,「我答應姐姐,我一定會好好的。可是姐姐也要答應我,你要經常回來看我。」
宋安然笑道:「我當然會經常回來看你。其實你也可以經常去國公府看我。你去了,別人才會想起,我也是有兄弟撐腰的人。國公府的人都會高看我一眼。」
宋安傑著宋安然,「二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宋安然笑道。
宋安傑想了想,說道:「那以後得空的時候,我就去看二姐姐。要是國公府的人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真是的好兄弟,這些年沒有白疼他。宋安然很欣,也很慨,的弟弟真的長大了,可以承擔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
宋安然手,又想一宋安傑的頭。
宋安傑躲開了,他已經長大了,不能再被頭。
宋安傑對宋安然說道:「二姐姐明天出嫁,就由我背著你出門。我還要親自送嫁。別人送我不放心。」
「好啊!我有兄弟,當然要兄弟背我出門,給我送嫁。」
宋安然含笑說道。
宋安傑又抱著宋安然的腰,將頭靠在宋安然的肩頭上,蹭了蹭,他是真心捨不得宋安然嫁出去。可是他也明白,宋安然必須嫁。
宋安然要是不嫁,宓第一個就不答應。宓盼著娶老婆已經盼了一年,天天慾火上,就等著將安然娶回家天天房。
宋安傑暗自冷哼一聲,宓那個詐小人,要是敢欺負姐姐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