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完了嗎?」
老太太面平靜地問道。
二太太和三太太彼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二太太說道:「請老太太為我們做主。」
老太太面無表地掃了眼二太太,三太太。「你們都說完了。接下來老就聽聽大郎媳婦要說些什麼。大郎媳婦,你二嬸娘和三嬸娘說的事,你認嗎?」
宋安然躬說道:「回稟老太太,我認。」
二太太和三太太頓時笑了起來。小樣,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宋安然繼續說道:「抓人之前沒打聲招呼,原因是我擔心那些人會串供。」
二太太孫氏和三太太葉氏頓時就激起來,「串供?大郎媳婦,你最好將話說清楚。們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抓們,憑什麼指責們會串供。大郎媳婦,你別以為你是世子夫人,是宗婦,又開始掌家,就能為所為。」
宋安然挑眉,冷冷一笑,「們犯了什麼罪,二嬸娘和三嬸娘應該是最清楚的。」
宋安然出手,喜秋將一疊口供放在宋安然的手上。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二太太和三太太,「二嬸娘,三嬸娘,我手裏面拿著的就是那些下人的口供。們可說了不事,二嬸娘三嬸娘要不要親自過目?」
「你……你簡直是胡鬧!」二太太孫氏氣的站起來,「老太太,兒媳從來沒聽說過,誰家的管家太太不告知一聲,就將長輩邊的丫鬟抓起來,嚴刑供,拿出所謂的口供來威脅人。老太太,此事還請您替兒媳婦做主。兒媳婦咽不下這口氣,今日有我沒,有沒我。」
「就是,就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做事的。」三太太葉氏也連聲附和。
老太太閉著眼睛,似乎是嫌棄屋裏太聒噪。
過了片刻,等二太太三太太都不說話了,老太太才睜開眼睛,問道:「大郎媳婦,此事你怎麼說?」
宋安然躬說道:「回稟老太太,孫媳婦怎麼說不重要。關鍵是要看二嬸娘和三嬸娘都做了什麼。其實們要是做得不過分,孫媳婦也不會將事鬧大,最多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可惜有人貪心不足,一心一意的挖國公府的牆角。孫媳婦為長房嫡長媳,此事絕對不能容忍。要是今日孫媳婦忍下了此事,將來公爹和夫君知道了,也不會原諒我。
老太太,這一份是賬房老李的口供。這一份是廚房管事婆子們的口供,這一份則是二太太邊的丫鬟和嬤嬤們的口供。最後一份就是三太太邊的丫鬟和嬤嬤們的口供。
請老太太過目。此事還需老太太做主,讓二嬸娘還有三嬸娘給國公府,給我們大房一個代。」
「宋安然,你什麼意思?」三太太葉氏盯著宋安然手中的口供,心頭有些慌。
宋安然挑眉冷笑,說道:「回稟三嬸娘,意思就是我說的那樣。希三嬸娘能給國公府,給我們大房一個代。」
宋安然雙手捧著口供,給老太太。
老太太接過口供看起來。
二太太和三太太還要聒噪,老太太突然出聲呵斥道:「都給我閉。老沒讓你們說話,都不準給我開口。」
老太太一頁一頁的翻看口供,臉也越來越沉。
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意識到況不妙,兩人的心也跟著張起來。
三太太葉氏突然轉頭,目兇狠地盯著宋安然。宋安然敢來的,們就敢如數奉還。就不信,宋安然就沒有弱點。
老太太終於看完了口供。看完之後,老太太除了生氣之外,已經沒有別的緒。
做當家太太的,貪墨一點銀錢,這都是大家默認的事實。只要不過分,大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如果貪墨到沒有底線,瘋狂到到了要將國公府搬空的程度,這種行為就不能繼續容忍下去。
容忍這種行為,是對那些老實人,對那些守著規矩的人最大的傷害和不公平。
老太太沉著一張臉,盯著二太太和三太太看。
二太太孫氏惴惴不安,「老太太,您這麼看著兒媳婦,兒媳婦心裏頭慌得很。」
老太太突然笑了起來,「你很慌,是嗎?」
二太太孫氏小心翼翼地點頭。
老太太笑道:「一會你還會更慌。你們兩人先看看這份口供吧。別說大郎媳婦胡來,也別說老不給你們臉面。就憑你們做的事,換做其他人,老早就下令打死了。」
二太太和三太太齊齊哆嗦了一下。
兩人一臉不解的從老太太手中接過口供,分別看了起來。
看到廚房管事婆子和自己心腹丫鬟婆子的口供,二太太和三太太只覺怒氣橫生,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打殺了這些背主的狗東西。
等看到賬房老李的口供,兩位太太只剩下一冷汗。那什麼怒火,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一旦賬房李管事的口供得到了證實,們兩個真的是不死也要一層皮。
「看完了嗎?」
老太太冷冷地問道。
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是一頭的冷汗,心裏頭還是極怕的。
兩人先是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二太太孫氏先說道:「老太太,此事,此事……」
「此事怎麼了?你說們說的不對,都是冤枉你嗎?」老太太不聲地問道。
三太太想要應聲說是,二太太孫氏連忙踩了一腳。要是沒有心腹丫鬟的口供,倒是可以說是被冤枉的。可如今口供鏈堪稱完,一環套著一環,還能空口無憑的說宋安然是在冤枉嗎?
二太太孫氏是個聰明人,也是個能屈能的主。
一咬牙,乾脆承認道:「老太太,兒媳知錯了。」
三太太葉氏極為著急,二嫂怎麼這麼慫,怎麼就承認了。這下子可好了,豈不是讓宋安然看笑話。
老太太問道:「這麼說你承認口供上的容,都是屬實的。你的確和老三媳婦聯合貪墨府中銀錢?」
「是!兒媳是豬油蒙了心,請老太太責罰。」
二太太孫氏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認錯態度極好。
老太太又朝三太太葉氏看去,「老三媳婦,你有什麼話說?」
「我……兒媳……」
三太太葉氏想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二太太卻頻頻給使眼,讓老實認錯。
三太太葉氏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唯有認錯,才有出路。一味的狡辯掙扎,只會激起老太太的怒火。到最後大家都落到好。
最終三太太葉氏還心不甘不願地說道:「兒媳錯了,請老太太責罰。」
老太太嘆息一聲,「你們都有自己的小家,趁著管家的機會貪墨一點錢,老是默許的,大家也都不會計較。畢竟管家辛苦還得罪人,沒點好,大家又何必攬下這個差事。
可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挖國公府的牆角。你們的行為,何止是貪墨,簡直是要將國公府搬空。我就問你們,國公府被你們搬空了,對你們有什麼好。
你們有今日的面,有今日的生活,全因為你們頭上有個國公府罩著。要是哪天沒了國公府,你們一個是四品武將太太,一個是三品武將太太。
你就說說看,在京城這地界,三四品的武將太太,能做什麼,誰會給你們面?你們現在結的那些勛貴太太夫人還會搭理你們,給你們臉面嗎?
其他國公府的宴席,你們還有資格出席嗎?不僅沒資格,沒有國公府罩著你們,你們連請帖都拿不到。我告訴你們,你們做的這些事,死十遍都不夠。」
二太太和三太太都跟鵪鶉一樣,了起來。
兩人都是一臉的后怕表。
二太太一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模樣,「老太太,兒媳真的知錯了,請老太太給兒媳一次改過的機會。」
「是啊!我們都知錯了,請老太太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兩位太太都跪在老太太跟前,痛哭流涕。這個時候表現得越凄慘越能打老太太的鐵石心腸。
妯娌二人都在哭泣,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老太太冷哼一聲,「都給我閉。老還沒決定怎麼置你們,你們哭什麼哭?」
聞言,二太太和三太太心頭都是一陣狂喜。們就知道,老太太看在孫子孫的面上,肯定會網開一面。
老太太朝宋安然看去,「大郎媳婦,你先說說你的意思吧。」
「孫媳婦遵命。」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如果二嬸娘和三嬸娘貪墨的時候稍微克制一點,今日我也不會抓人審問。實在是因為數目太大,賬房虧空太多,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好委屈兩位嬸娘。」
二太太在心頭連連冷哼,好一個宋安然,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詐得連周氏都比不上。
想當年,周氏管家的時候都不敢這麼對們。
宋安然接著說道:「此事很嚴重,但是為了國公府的面,我也不鬧大。」
不要臉,當著全府的面抓人,還敢說不鬧大。宋安然分明是怎麼大怎麼來。妯娌二人不約而同的想道。
宋安然繼續說道:「只要二嬸娘和三嬸娘,能將貪墨的銀錢件吐出來,此事就此揭過,以後我再也不會拿這件事做借口生事。同時,兩位嬸娘邊的心腹丫鬟和嬤嬤也會如數奉還,讓們回到兩位嬸娘邊繼續伺候。」
至於二太太和三太太,還會不會繼續信任這些心腹丫鬟嬤嬤,就不是宋安然需要心的。
「大郎媳婦這個主張不錯。讓你們將貪墨的銀子都吐出來,這個主張不過分。」老太太說道。
二太太和三太太頓時都哭喪著一張臉。
二太太孫氏可憐兮兮地說道:「老太太,不是媳婦不肯,實在是媳婦有心無力啊。這兩年,老爺還有孩子們,都要花錢。貪墨的那些錢,大部分都已經花了出去。這會讓兒媳將錢出來,實在是不出來啊。」
「是啊。一家人生活,都要花錢。是靠著公中那點銀子,本就不夠花用。早先拿到的錢,十之八九都已經花了出去。這會我們本就沒錢啊。」
三太太也跟著一起訴苦。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們,真是手段輩出啊。宋安然都要說一聲佩服。
二太太和三太太則恨死了宋安然。宋安然抓了們的人,落了們的面子還不夠,竟然還要讓們將吃進去的錢全部吐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兩人一個勁的在老太太跟前訴苦,只請老太太能夠網開一面,讓們全而退。
老太太冷哼一聲,「都給老閉。你們有沒有錢,大郎媳婦不清楚,難道老還不清楚嗎?別再跟老廢話,趕將錢吐出來。」
「可是兒媳真的沒那麼多錢啊!真要全部拿出來,那隻能拿兒媳的嫁妝來補。等將來娘家人問起嫁妝去了哪裏,兒媳都沒臉見人了。」二太太孫氏直接捂著臉哭了起來。
宋安然暗自好笑,二太太演戲的功夫還厲害的嗎。簡直是天生的演技派。
二太太哭,三太太也跟著哭。
二太太說沒錢,三太太也跟著說沒錢。反正兩人是打定主意,共同進退。
老太太被們二人吵得頭痛,拍著桌子怒道:「都給我閉。老都還沒死,你們嚎什麼喪。大郎媳婦,此事要怎麼辦,你來說。」
宋安然點頭,應下,「老太太,孫媳婦有個想法。兩位嬸娘的心腹丫鬟和嬤嬤都還在柴房裏關著。不如就請二位嬸娘拿錢贖人吧。」
老太太搖頭,想讓這兩個鐵公拿錢贖人,那等於是天方夜譚。
不過宋安然接著又說道:「要是兩位嬸娘不肯拿錢贖人,那也簡單。我一會就帶著那些丫鬟嬤嬤到兩位嬸娘的房裏查看。
們都是兩位嬸娘的心腹,兩位嬸娘屋裏的東西,哪些是陪嫁,哪些是公中貪墨的,們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