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搖頭笑道:「回稟父親,兒不累。」
「可別逞能。」
宋安然笑著搖頭,一臉輕鬆地說道:「這點事,兒吩咐下面的人就能辦好。需要兒心的地方並不多。」
「那就好。對了,我怎麼聽說你在替侯府二房保?」宋子期微蹙眉頭。
宋安然連忙說道:「兒只是牽線,才不要做人。二房同國公府的婚事不,都不關兒的事。這話我早就和兩邊說清楚了。」
「既然說清楚了那就行。去看看你三妹妹吧,我看最近恨嫁恨得不行。」
宋安然一聽,頓時笑了起來,「既然三妹妹恨嫁,那父親乾脆早點將三妹妹的婚事定下來。」
宋子期卻搖頭道:「不能這麼早定下來,霍家那裡還要考察考察。」
宋安然心下一沉,「父親,霍家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霍家人沒什麼問題。但是本就是不樂意這麼輕易的將閨許配出去。」
宋安然掩笑,宋子期這是要折騰霍延啊。宋安然默默地在心裏面替霍延點了一蠟燭,小霍大夫,你好自為之吧。
宋安然辭了宋子期,去見宋安蕓。
宋安蕓見到宋安然很高興,拉著宋安然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的都是一些生活瑣事。然後又嘮叨夏姨娘的不是,說夏姨娘越來越啰嗦了,整日里在耳邊念經,都快瘋了。
宋安然聽到這裡,好想說一句,有其母必有其,三妹妹也越來越啰嗦。
說完了生活瑣事,宋安蕓才一臉地問道:「二姐姐,你和父親見面,父親有沒有提起霍家?」
「提了。」
宋安蕓頓時張了。「父親都說了什麼?」
宋安然輕咳一聲,說道:「父親說還要繼續考察霍家。」
「啊!這是為什麼啊?難道是嫌棄霍家的門第?」
宋安然敲了下宋安蕓的額頭,「胡說八道。父親是想看看霍延的誠意,你讓霍延好好表現就行了。」
宋安蕓總算又高興起來。只要父親不嫌棄霍家的門第就行了。
宋安然留在宋家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就啟程回國公府。
宋安傑不捨,「二姐姐以後要經常回來啊。」
「弟弟也可以去國公府看我啊。國公府也好玩的。」
宋安傑撇撇,表示嫌棄。他和國公府的小子們都說不到一塊去,沒什麼好玩的。
宋安然掐掐宋安傑的臉頰,「別這麼嫌棄。多接幾個人對你沒壞。」
宋安傑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好吧。改天有空我就去國公府看姐姐。」
「這才乖。」
宋安然上了馬車。馬車啟,搖搖晃晃的出了宋府。
過了六月,時間轉眼進七月。
乞巧節前一天,定終於走出了霍大夫家的大門。他自己的臉頰,回想在鏡子里看到的模樣,還有些不敢置信。
現在他的臉頰很平整,遠遠看去本看不出他臉上有疤痕。只能走近了看,才會發現臉上有一條長長的,一樣的疤痕。
疤痕的不深不淺,沒有達到霍大夫所說的最好效果,但是定已經極為滿意。他到現在還有些恍惚,真沒想到他的臉有一天變得能夠見人,他能夠毫無顧忌的走出去面對所有人打量的目。
宓站在定邊,手裡面拿著兩盒藥膏。這是霍大夫特意給定調製的藥膏,用於祛疤淡斑。
宓忙對定說道:「四弟,我們該回去了。」
定回頭看著霍大夫家,心中慨異常。他又甩了甩自己的左,如今不僅他的臉能夠見人了,就連也能正常走路。只是不能跑也不能跳。
定問宓,「大哥,我該怎麼謝霍大夫?」
宓笑道:「這些事不用你心,父親那裡已經安排好了。肯定虧待不了霍大夫。」
定微微搖頭,「我想親自替霍大夫做點什麼。」
宓想了想,「你要是真想替霍大夫做點什麼,不如捐點銀子。霍大夫在辦醫學堂,還要義診,用錢的地方有很多。
另外,你還可以替霍大夫幾個天賦出眾,有心學醫,人品過關的半大小子送到霍大夫這裡來。
霍大夫前幾天還同我抱怨,說是現在正在招收第三批學醫的弟子。結果沒看到幾個好苗子,這讓霍大夫很是不滿。」
定問道:「還有嗎?」
「還有就是多送點名貴藥材來吧。霍大夫經常調製各種藥膏,需要用到很多名貴藥材。這也是花錢最厲害的地方。以前都靠你大嫂一個人出錢,還夠開銷。近一兩年隨著這裡的人多了起來,銀錢就有些張了,偶爾藥材也會出現短缺的況。」
定聽了,點點頭,對宓說道:「多謝大哥告訴我這些。我沒想到大嫂在幾年前就開始出資替霍大夫辦藥鋪,辦醫學堂,還從海外搜羅了各種醫,連海外的大夫都給弄來了。大嫂投了這麼多錢進去,卻從來沒要求一文錢的回報收益。大哥,你說大嫂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
宓聞言,笑了起來,笑容很得意。「你大嫂的目的,我倒是知道一點。你大嫂常說,天下有很多了不起的知識和技,卻常常因為戰爭斷了傳承。
你大嫂每年資助霍大夫這麼多前,就是想將霍大夫的醫推廣開來,並且傳承下去。至於到海外搜索醫書和大夫,那是為了醫學流,促進我們本地的醫進步。
你看,要是沒有那兩個海外來的大夫,這一次你的肯定治不好。這就是醫學流的好。」
「大嫂真了不起。敢想別人不敢想,敢做別人不敢做。」定一臉佩服的說道。
他實實在在醫學推廣的益人,他親會了霍大夫這裡的大夫有多了不起,所以他才能明白宋安然做這件事的意義有多偉大。
宓得意地說道:「你大嫂當然了不起,否則當年聞先生也不會看重。」
定一本正經地對宓說道:「大哥能夠娶到大嫂,是大哥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
宓咧一笑,哈哈,別提多自豪。
定再次回頭看了眼霍家,這裡他還會來的。不過下次過來不是為了治病,而是為了醫傳承。他會替霍大夫搜羅天賦出眾的弟子,也會替霍大夫搜集各種名貴藥材。以後每年他都要拿出不於五千兩的白銀給霍大夫,幫助霍大夫將醫學推廣開來。讓霍大夫為名副其實的醫學院開山鼻祖。
是的,定已經知道宋安然的計劃。當醫學堂的規模達到一百人的時候,就要將醫學堂改醫學院,正式對全天下招生。宋安然為了建醫學院,已經在城外買了十頃的土地。目前正在修建房舍。
定也是從心裏面佩服宋安然。宋安然做到了全天下九九的男人做不到的事。
宓瞧著定的表,心裡頭就很驕傲。他告訴定,「你大嫂不僅想建醫學院,還提議朝廷建軍校。不過這事暫時保,你自己知道就行,別說出去。」
定雙眼發亮,「軍校?這事能辦嗎?」
宓悄聲對定說道:「軍校這件事牽連甚大,不過對我們勛貴和武將世家都有莫大的好,此事無論如何也要辦。」
定嘆息一聲,「只可惜我幫不上忙。」
宓安定:「你也別太灰心。如今你的恢復了,將來軍校真的建了起來,以你的才學可以到軍校某一個文職教。」
定笑道:「我不灰心。現在已經比過去好了一百倍,我要是再不知足,連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
「別提老天爺。老天爺要是真有眼,當年就不該讓你那樣的苦。」宓一提起當年的事,臉就沉得可怕。
定自嘲一笑,如今好了,臉也恢復了七八,對當年的事他可以釋懷了。
為了照顧定,宓決定坐馬車回國公府。
定嫌棄地看了眼宓,「大哥還是騎馬吧。你和我在一輛馬車裡,我不習慣。」
「小子,我想和自己的弟弟多待一會,難道不行嗎?」宓一本正經地反問。
定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耳朵泛紅,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這麼溫的話,宓偏偏說得兇的,真是讓人無力吐槽。
宓強行上馬車。
定乾脆坐在最裡面,離宓遠遠的。
瞧著定一臉嫌棄的模樣,宓有一種衝,真的好想定一頓。
宓想起小時候,定還沒出事的前幾年,那時候他也是經常定。定經常被他得哇哇大哭。可就算如此,定也是最親近他。
後來定了傷,宓再也沒有機會定。如今定被治好了,宓又懷念起打弟弟的好時。
定從宓的眼中看到了殺氣,警惕地盯著宓,「大哥,你想做什麼?你可不能來。」
宓拳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從不來。」
定吞咽了一口唾沫,他肚子有點繃,他也想起了好多年前被打的經歷。
定急忙說道:「大哥,我長大了。還有,我是傷殘人員。」
「你現在沒傷沒殘,算不得傷殘人員。」
定角,然後說出了一句極殺傷力的話,「你若是敢手,我就到大嫂跟前告狀。」
宓愣住。臭小子,都多大的人,竟然還學小孩子告狀,要臉嗎?
定連連搖頭,臉面是什麼,能吃嗎?既然不能吃,為什麼要臉面。
宓呵呵冷笑,算了,看在弟弟剛剛踏出霍家,暫時就不同他計較。不過等以後嘛,呵呵,打不打就看他的心了。
兩兄弟坐著馬車回到國公府,先去見國公爺。
國公爺見到全新面目的定,激得老淚縱橫。
「好,好,好!霍大夫了不起。我又看到四郎小時候的模樣了。」
定小時候長得那一個可,比宓都不差。如今疤痕平整,也淡,果然能看出小時候的幾分模樣。要是沒有這條疤痕,定的值都能趕上宓。可見定的五底子真的很出眾。
如今定的臉上雖然依舊有疤痕,可是定已經不能算醜男,反而還有點英俊,一種別樣的魅力。
就定現在這模樣站出來,加上他的份,肯定有大把的名門貴願意嫁給他。
國公爺拍拍定的肩膀,「這些年你苦了。好在苦盡甘來。關於你的婚事,要是你覺著侯府二房的姑娘不好,那就推了,為父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定搖頭,「不用,我覺著蔣姑娘好,我想娶。」
「真想娶?」國公爺有些意外。
定點頭,堅定地說道:「是,真心想娶。」
「那好吧,就依著你的意思。改明兒我帶你上侯府走一趟,將親事定下來。」
「多謝父親。」
國公爺哈哈大笑起來,「四郎也要親了,很好。為父很欣。」
定一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以前他都是怪氣的,要麼就是惡言惡語,如今自然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說話做事。
國公爺笑道:「別張。一切都慢慢來,都會好起來的。」
「兒子明白。」
兩兄弟辭了國公爺,又去上房見老太太。
路上遇到不下人,一個個都驚疑不定的樣子。都不敢認定。有不清楚況的,還以為定哪家的爺,是來國公府做客的。
到了上房,姑娘們同表姑娘們都在。
宓和定一走進去,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定的新面目,紛紛吃了一驚。
「天啦,四哥的臉治好了!」琴捂著,驚呼出聲。眼中激得閃著淚花,心很是複雜。
其他姑娘的反應,比琴好不了多。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定的臉,還有定的。瞧定走路,再瞧定的臉,原來霍大夫真的這麼厲害,原來定真的被治好了。天啦,這應該是今年最勁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