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定的一番敘述,眾人才真正了解此事的前因後果。
老太太越發覺著宋安然有福氣。宋安然嫁國公府,不僅整頓了國公府,還替定解決了婚事,連帶著定臉上和上的傷都給治好了。
老太太看著宋安然的目,顯得格外慈祥。
宋安然面對定,自然是一番推辭。當初只是順口提議,並不確定霍大夫到底能不能給定治傷。定真正該謝的還是霍大夫。
至於定要學,每年無償資助霍大夫,這是好事啊。人多力量大,早點將醫學院辦起來,也能早點將醫推廣開來。
二太太和三太太也都紛紛恭賀定。
二太太孫氏笑道:「四郎如今的模樣,比大郎都不差。改明兒就該娶一個名門貴回來。老太太,兒媳說的有理吧。」
二太太孫氏說完,還朝葉芙看了眼。一旁的葉太太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至於三太太,都懶得理會二太太。
定的臉恢復得真的太好了。遠遠看著,都能將他臉上的疤痕給忽略掉。這模樣,這家世,這出,娶個名門貴回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老太太頓時就心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四郎的婚事不著急,慢慢相看著。」
卻不料,定突然說道:「老太太,關於婚事孫兒已經決定了。孫兒要娶侯府二房的蔣三姑娘。過幾天,父親會帶孫兒上侯府一趟,將婚事定下來。」
此言一出,一半人震驚,一半人沒反應,似乎是早就料到這個況。
葉太太慶幸,還好沒有跑到老太太跟前提親。要不然這會就該尷尬了。
老太太笑容收斂了一些,不過卻沒表態。
二太太孫氏一看,就猜到老太太有了新想法。趕忙說道:「四郎啊,以你現在的條件娶妻,侯府二房的姑娘可就配不上你了。侯府二房是庶出,家世太差。要不這樣,二嬸娘出面替你相看一番,保證每個姑娘都比蔣姑娘強十倍。到時候十個八個姑娘站一排,隨便你挑,挑到你滿意為止。」
定不卑不地說道:「多謝二嬸娘。我的婚事我自己拿主意,就不用二嬸娘替我心。」
二太太孫氏做了一回熱心人,結果被定這麼不留面的拒絕,頓覺尷尬異常,臉都變了。
三太太掩,發笑。心頭想著,活該,誰讓你主跳出來。真以為這府中就你一個有腦子是能人!
老太太有些謹慎地問道:「四郎,這個時候就做決定,會不會草率了一點。要不要多相看幾家,或許有更合適的。」
定搖頭,「即便有更合適的,也未必讓我喜歡。反正孫兒就是看中了蔣菀兒,想要娶為妻。」
老太太微蹙眉頭,朝宋安然掃了眼。不會是宋安然在定耳邊嘮叨了什麼,才讓定認定了蔣菀兒吧。
宋安然一臉坦然,就知道保拉縴這種事做不得。好不好都得遭人閑話。幸好沒參與後續的事,所以也不怕老太太猜忌。
定順著老太太的目看過去,見老太太疑心宋安然,當即說道:「老太太,這件事是孫兒一個人的決定,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反正孫兒已經認定了蔣姑娘,還請老太太全。」
老太太微蹙眉頭,「蔣姑娘就那麼好?」
定擲地有聲地說道:「老太太,以前所有人都嫌棄孫兒,恐懼孫兒,說孫兒是醜八怪。
當然,們也沒說錯。唯有蔣姑娘不一樣,蔣姑娘是真心實意的接我曾經那副醜八怪的模樣,沒有一一毫的嫌棄。
孫兒早在幾年前就想明白了,一定要娶一個不怕我,並且心甘願嫁給我的人。蔣姑娘恰好就是那個人。」
「胡說八道!現在誰敢說你是醜八怪,老就饒不了。」說完,老太太又朝葉芙掃了一眼。
葉芙再次中槍,心頭極其委屈,又十分不服氣。要是早知道定長這樣,也不會人云亦云地說定醜八怪。
葉太太也很尷尬,老太太這是記恨上他們葉家了嗎?看來事後還得找機會給老太太賠罪,讓老太太消消氣。
想到此,葉太太不免又剜了眼葉芙,死丫頭,口無遮攔,這下惹禍了吧。
定笑了起來,「老太太,孫兒現在雖說不再是醜八怪,可是孫兒臉上依舊有疤,依舊不能出仕做,依舊沒有前程。老太太,你那麼疼孫兒,這次就依了孫兒的意思,讓我娶想娶的姑娘吧。」
老太太嘆氣,皺眉,發愁。
蔣菀兒的份實在是低了點,侯府二房是庶出啊,一旦侯府分家,侯府二房以後什麼都不是。甚至還有可能為定的負擔。是真不想委屈定,讓定娶這麼一個沒有毫助力的姑娘為妻。
定卻理直氣壯地說道:「孫兒又不能出仕做,要助力做什麼?老丈人太厲害了,孫兒反而還會被一頭。侯府二房這樣的剛剛好,只有我管著他們的份,沒他們倒過來管我的份。」
老太太苦笑不得,問道:「你就認定了蔣姑娘?」
「是!孫兒就想娶。老太太,你一定要全孫兒。這麼多年,孫兒就沒有過過一天痛快日子。好不容易想自己做個決定,老太太可不能拖後。」
「你這猴孫,還指責老拖後。」老太太先是白了定一眼,然後說道,「罷了,罷了,就依著你吧。要是以後你和蔣姑娘過不到一塊,可別到老跟前訴苦。老只會笑話你。」
「肯定能過到一塊去。」定目堅定地說道。
定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讓二太太孫氏又意外又吃驚。老太太怎麼就這麼寵定?真是讓人想不明白。那個蔣菀兒有什麼好啊,比端莊大方的姑娘多了去了。也就是定眼睛瘸了,才會看上蔣菀兒。
等定娶了蔣菀兒,宋安然以後更不得了。這國公府說不定真的會變的一言堂。
奈何二太太孫氏在這件婚事上,真的沒有發言權。定又不是的兒子,定自己有父母,有兄長,真不到二太太孫氏來心。
二太太孫氏也是白期待了一回。
老太太乏了,揮了揮手,將所有人都打發走。
葉太太跟在三太太邊,悄聲說道:「真沒想到定長這樣。」
三太太瞥了眼葉太太,「大嫂是後悔了嗎?」
「哪能啊!看定的意思就知道我家阿芙沒機會。」
頓了頓,葉太太又說道:「阿芙的婚事,還要拜託妹妹幫忙。我離開京城這麼多年,好多人都不認識了。還請妹妹幫忙引薦幾位太太。」
三太太笑道:「大嫂放心,此事包在我上。」
三太太也想讓葉芙早點定親,免得葉芙將來又鬧出是非來。
至於住在另一頭的文老太太,倒是沒將心思到定的上。早就試探過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本就不想讓文敏進國公府的大門。想讓文敏嫁國公府,肯定是不的。
對此,文老太太只能嘆氣。誰讓文家現在比不上當年,國公府看不上文家也是人之常。
第二天就是乞巧節,相國寺有廟會,小商販們,賣藝的都會集出,明兒市面上會非常熱鬧。
葉家人同文家人來到京城后,還沒有出過國公府。於是就大家就商量著明兒出門玩去。
國公府的姑娘們做東道,帶著葉芙還有文敏出門遊玩。至於府中的爺們則帶著葉川出門,同時保護姑娘們不欺負。
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遙閣小書房,宋安然正躺在宓的懷裡。
宓順著宋安然的頭髮,頭髮的質很好,讓人心。
宓對宋安然說道:「明日起乞巧節,我們也出門玩吧。自從你嫁給我之後,我們還沒有一起出門玩過。」
宋安然挑眉一笑,問道:「你不嫌棄外面人人?」
宋安然知道宓不喜歡人多的場合,讓宓陪著出門逛街,還真是為難他了。
宓笑道:「有你在邊,我就沒關係。」
宋安然含笑點頭,「那好吧,明兒我們一起出門。」
宋安然是靜相宜,明兒肯定不會嫌棄人多。
七月初七這一天,街面上果然熱鬧非凡。
因為天氣炎熱,大家等到半下午的時候才出門遊玩。
大家沒去相國寺,早就聽說相國寺那裡人多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就集中在西市遊玩。
葉芙同文敏都是第一次直觀的見識京城的繁華,果然被西市熱鬧的場景給震住了,看什麼都覺著稀奇。
宋安然沒同姑娘們走在一起。
和宓走在一起,漫步街頭。看中了什麼東西,就買下來。不過街面上的小商販買的東西,品質都很普通,很能夠被宋安然看上的。偶爾能看上一兩件,也都是一些小玩意而已。
「二姐姐,二姐姐,我在這裡啊!」
宋安然聽到悉的聲音,循聲看去,就見到宋安蕓還有跟在宋安蕓邊的宋安傑宋安平以及侯府的姑娘們。原來宋家和蔣家的小子爺們約好了一起出門遊玩。
宋安蕓衝到宋安然跟前,「沒想到能遇到二姐姐,真巧。」
是啊,巧的。
宋安然看著跟在宋安蕓後的宋安傑,問道:「今兒不用讀書嗎?」
「書院今天休息。」宋安傑眼角帶著笑意。
不過當宋安傑看向宓的時候,一張臉瞬間就變得極為嚴肅,就像是同宓有仇一樣。
其實在宋安傑心裏面,宓同他還真有仇。誰讓宓搶走了他的姐姐,壞人!
宓自己的鼻子,小舅子比較金貴,不能打也不能罵。好嘛,打罵都不行,就只能幹瞪眼了。
於是一個的大男人同一個半大小子就來一場眼神的較量。
宋安然扶額,瞪了眼宓,要不要這麼稚啊!
宓沖宋安然眨眨眼,表示宋安傑很好玩,就當陪他玩一會。
宋安然哼哼兩聲。要是讓宋安傑知道真相,宋安傑會更恨宓的。
侯府的姑娘一出現,定瞬間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蔣菀兒。蔣菀兒也看到了定,只是不敢認。覺著自己肯定是認錯人了。
蔣菀兒知道定在霍大夫哪裡治傷,但是真的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那個男子沐浴在下,周像是鍍了一層金,讓人不敢直視。
定卻直接多了,直接朝蔣菀兒走去。眼神還是冷的,可是角卻已經翹了起來。
定直接問道:「滿意嗎?現在你不用怕我了。」
蔣菀兒捂住心口,似乎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人真的是定。
定不滿地說道:「你那是什麼眼神?莫非你嫌棄我?」
蔣菀兒臉一紅,「你……你的臉,真好看。」
定得意一笑,「我早就說過,以前那些人全都是有眼無珠。」
蔣菀兒抿一笑。
定又問道:「你先告訴我,你還怕嗎?」
蔣菀兒搖頭,「當然不怕。上次見了面,我就不怕你了。更何況你現在好看的。」
「三姐姐,你在同誰說話?」蔣蓮兒來到蔣菀兒邊。
蔣菀兒一笑,對蔣蓮兒說道:「他是定?」
啊,他是定啊!啊,什麼?他是定?蔣蓮兒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明明以前更個惡鬼一樣。
蔣蓮兒是個大,這份驚奇不能由一個人來承。當即就嚷嚷開了,快來見定啊,定變得好好看了。
因為蔣蓮兒的功勞,定臉被治好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這個傍晚,有很多勛貴子弟還有宦子弟在街頭尋找定的影,就想看看定的新面貌。
不過定早在蔣蓮兒嚷嚷開的時候,就帶著蔣菀兒上了酒樓,遠離眾人打量的目。
宋安蕓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仗著自己是宓的小姨子,定不敢對怎麼樣,乾脆追在定後,咚咚咚地跑上了酒樓,湊到蔣菀兒邊近距離觀察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