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心頭大驚,不敢置信。
文老太太厲聲說道:「不如此,又如何能夠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不如此做,將來你就會還犯同樣的錯誤。」
文老太太順著文敏的頭髮。文敏的子和葉芙不同,所以教訓兩個人的方式也大不同。不需要打罵,是愧疚和恥就能讓文敏痛不生,再也不敢踏錯一步。
文老太太也是人老。也是氣狠了,才會用這種辦法收拾文敏。
文敏哆嗦著,「祖母……」
文老太太冷冷一笑,「敏敏,文家的臉面丟不起。你要麼按照老的安排老實出嫁,要麼就死在京城吧。死後就只能做一個孤魂野鬼。總而言之,老是不可能讓你嫁給宓做妾的。」
文敏大哭起來,心中又驚又怕。這會已經沒有求死的勇氣,被文老太太這麼一嚇唬,也是真的後悔了。心裏面暗恨宓好狠的心啊,竟然視的芳心如無。
文老太太嘆息一聲,說道:「睡吧。以後做事規矩一點,不要丟了文家的臉面,懂了嗎?」
「孫,孫懂了!」
文敏哭哭啼啼,一晚上都沒睡好。
文老太太同樣沒睡好,一大早起來就著頭皮去見老太太。
既然國公府沒有事能瞞過老太太,關於文敏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到老太太跟前認錯賠禮。
文老太太一見老太太,就是一臉愧疚地說道:「妹妹啊,是姐姐教養無方,敏敏才會行差踏錯。幸好沒有鑄大錯。還請妹妹諒年,給一次改過的機會。若是大郎那裏有意見,那我們祖孫兩今兒就搬出去。」
「老姐姐說的什麼話。敏敏的事我都知道了,小姑娘有點小心思也是難免的。既然沒有鑄大錯,事過去了就算了,老姐姐也別太苛責敏敏。敏敏那個孩子我看著好,文靜的一個小姑娘。老姐姐以後也不要再說搬出去的話,不然我真要生氣了。」
老太太一臉和悅。心裏卻想著自己的老姐姐還是這麼會做人,一開口就將話給堵死了。
至於文敏,老太太本就沒放在眼裏。一個小姑娘又能翻起多大風浪。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文敏,還是葉芙,以老太太的眼都看不上。文敏太過清高,以為在老家有個才的名聲就自視甚高,目下無塵。這種子當不好兒媳婦,也當不好母親。
至於葉芙,衝愚蠢,更是一無是。國公府格最蠢的飛飛同葉芙比起來,也甩了葉芙十條街。
至於葉芙同文敏幾乎同時喜歡上宓的事,老太太更不在乎。宓視們為空氣,老太太自然也不會將兩個姑娘放在心上。
文老太太倒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是一聲嘆息,「都是老不好,沒將敏敏看牢,讓……哎,真是丟臉啊。」
「老姐姐不用介懷,小姑娘嘛,見了好看的人難免想要多看兩眼。對了,敏敏沒事吧?需不需要請大夫?」老太太關心地問道。
文老太太連忙拒絕,說道:「不用,不用。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就好。」
「夫人來了!」
丫鬟一聲通報,宋安然帶著丫鬟婆子進了上房大廳。
文老太太朝宋安然看去,一眼就認出跟在宋安然後的婆子同昨晚救文敏上岸的婆子正是同一個人。文老太太頓時心虛起來。宋安然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宋安然含笑給兩位老太太見禮,然後擔心地說道:「今兒起來,聽說敏敏妹妹落水了,不要吧?要不我這就派人去請大夫?」
文老太太連連擺手,「多謝夫人關心。敏敏昨晚貪玩,跑到湖邊散心,不小心落了水。幸虧有巡夜的婆子及時將人救起來。敏敏睡了一覺,如今已經沒事了。」
文老太太解釋文敏落水的原因,半點沒牽扯宓。言下之意,其實就是想結宋安然,讓宋安然放心,絕不會讓文敏攀扯宓。
宋安然含笑道:「敏敏妹妹落水,真是嚇死人了。虧得現在是盛夏,要是冬天豈不是出大事了。」
老太太點頭,「大郎媳婦說的沒錯,幸虧是夏天。要不大郎媳婦去看一下敏敏,問問有什麼需要。」
「孫媳婦正有此意。」宋安然含笑領命。
「這,這……」文老太太一臉尷尬。讓宋安然去見文敏,還是帶著救人的婆子一起去,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嚇都能將文敏嚇死。
老太太抬手,阻止了文老太太。老太太說道:「敏敏是客,落水,也有我們國公府照顧不周的原因。大郎媳婦是掌家人,理應代表我們國公府去看敏敏。此事就這麼定了。」
老太太拿出氣勢,擺出一副不容反駁的態度。
文敏算計宓,難道就不許宋安然出面敲打文敏?就文家姑娘金貴,國公府的孫媳婦難道就是擺設嗎?
老太太這番話,說得合合理,文老太太反駁不了。
文老太太也知道,文敏是不了一頓敲打的。可見老太太上雖說不介意文敏的事,其實心裏面還是介意的。
文老太太沒有辦法,只好眼睜睜看著宋安然去小院見文敏。
文敏歪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宋安然沒經通報,直接闖了進來。頓時就將生無可的文敏給驚住了,臉煞白,還跟著哆嗦了兩下。趕從床上坐起來,怯生生地說道:「見過大表嫂。」
宋安然在床邊小凳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文敏,「文妹妹還好嗎?要不要請大夫?」
文敏低頭,臉煞白煞白,心虛的不敢看宋安然一眼。
宋安然手,替文敏掖了掖被子。
宋安然裝似隨意地說道:「原本昨日大家都好好的,妹妹怎麼會半夜落水?我聽婆子說,落水的時間都快接近三更了。那麼晚,妹妹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莫非是想做什麼?難不妹妹是在等誰嗎?」
「沒,沒有等誰?我就是睡不著,隨意走,沒想到會走到那麼遠的地方,還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
文敏心虛地說道。
宋安然呵呵一笑,「妹妹是有心事吧。不如同表嫂說說,或許我能幫你。」
文敏燃起希,宋安然真的會答應嫁給宓嗎?
卻不料,宋安然接著又說了一句話,「昨晚的事我定要查清楚的。要不然,妹妹以後要是又不小心落水了,我們國公府豈不是要背上一個管理不善,草菅人命的罪名,到時候,說不定連花園那個湖都要被填起來。文妹妹,你快告訴我,昨晚究竟是怎麼掉下湖裏的?」
文敏看著宋安然後的婆子,眼中有驚恐之閃過。
對上宋安然的目,更顯心虛恐懼,「我,我就是心不在焉,不小心落水的。」
「心不在焉?那麼晚不睡覺偏要到湖邊散步,可見妹妹心裏頭肯定有心事。文妹妹,你告訴我,我來替你解決。無論如何,總要將你落水的患給除掉。」
「沒有心事!」
文敏連連擺手,又急又怕,「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靠近湖邊走,更不會在晚上去到湖邊。還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落水了。」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文敏,「文妹妹真能保證?」
文敏連連點頭,「我能保證。」
只求宋安然趕離開。
宋安然含笑說道:「這可是文妹妹親口說的。要是文妹妹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我這做表嫂的,不得要親自出手,將文妹妹邊的人都料理一遍。若是文妹妹覺著我管得太寬的話,那就只好稟報老太太,請老太太親自料理文妹妹的事。」
文敏驚了一跳。宋安然竟然用老太太來威脅,真是好狠的心。宓落到這樣的人手裏,真是大不幸。現在文敏一心認為,昨晚宓不理,肯定是懼怕宋安然的緣故。
文敏想到這裏,頓時潸然淚下,只覺自己的命好苦。
對於文敏的反應,宋安然只想說腦補要不得。自作多到讓人發笑的地步。
文敏一副收起小媳婦的模樣,對宋安然點頭說道:「表嫂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肯定辦到。」
「這就太好了。文妹妹果然乖巧。」
宋安然又替文敏拭眼淚,文敏渾僵,都不敢一下。
替文敏完眼淚,宋安然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文敏,說道:「對了,世子昨晚回房,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這年頭世風日下,姑娘多不自,讓人不齒。希我們國公府的姑娘都能自尊自,努力上進。」
這一回,文敏臉上的,剎那退去。抖,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去。
宋安然又說道:「文妹妹別多心,我知道文妹妹自尊自,肯定不會做那等有辱門風的事。文妹妹好生養子,改天我再來看你。」
宋安然帶著丫鬟婆子,浩浩出了臥房。
文敏枯坐在床頭,冷汗直冒,心中又痛又苦,無聲落淚,心頭好比有萬千螞蟻在啃咬。
都知道了,他們全都知道了。宓不僅知道,還將此事告訴了宋然。好狠的心啊!以後要如何見人。
文敏想到傷心,乾脆趴在被子上大哭起來。
文老太太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文敏撲到文老太太的懷裏,委屈地喊道:「祖母,孫好苦啊!」
文老太太問發生了什麼事,文敏卻不肯說。
最後文老太太從丫鬟的裏得知了前因後果。
文老太太聽完,嘆了一聲。
文敏就給文老太太告狀,「祖母,大表嫂好狠毒的心腸啊!是想死我啊。」
文老太太卻說道:「你大表嫂並沒有說錯。你昨晚做的事,同自尊自扯不上半點關係。」
文敏大驚失,「祖母?為何……」
「你是奇怪祖母為什麼要替宋安然說話,對嗎?因為宋安然說的那些話,就是老想對你說的。做姑娘家,別的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自尊,不能不自。你昨晚的行徑,同外面那些輕浮浪的子有何區別?」
文敏離開了文老太太的懷抱,到床角,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樣。
文老太太不心疼,嚴肅地說道:「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最近你就不要出門,好好在房裏反省吧。我已經託了你姨婆,很快就會位你挑選一戶好人家,到時候我會親自帶你出門相親。」
文敏有些茫然無措,相親?都這樣了,還需要相親嗎?能嫁給誰?誰都不想嫁。
可是文老太太的態度很堅決,要麼嫁人,要麼死,沒有第三條路可走。要是文敏再敢行差踏錯,就徹底放棄文敏,轉而去幫扶其他孫。反正文老太太又不止文敏一個孫。
文敏想到了死,可是轉念又想到家中父母對的期盼,又不敢死了。要是死了,父母肯定會牽連,那就真的了不孝。
文敏天天哭,夜夜哭,連哭了三天,將眼淚都哭幹了。終於下定決心將自己對宓的一番埋在心底,再也不要翻出來。
文敏這件事,只限於遙閣同老太太知道真相。在國公府連點浪花都沒有激起來。大家都繼續過著自己的日子。
又一個休沐日,定盛裝打扮,由國公爺帶著前往侯府二房。
雙方家長正式見面,進行了一場非常友好的談話。
雖然侯府的人都很好奇為什麼周氏不出面,不過面上卻都喜笑開。能讓國公爺親自踏侯府的大門,這多不容易啊。
國公爺同侯府二老爺進行了親切的談話,表達了對雙方結為親家的願。
侯府二老爺喜不自勝,自然是滿口答應。於是當天兩家換了庚帖。只等測過八字之後,國公府就會送上厚的聘禮,以示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侯府上下見到定的新面貌后,都快樂瘋了。定這模樣,雖說臉上還是有疤,卻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蔣菀兒能夠嫁給定,果然是福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