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后答應蕭訓不選家的姑娘,卻不能馬上就將家姑娘送出宮去。那樣做,大家面子上不好看,會影響到瑤瑤和琴的婚事。
寧皇后因為出不高,所以做事會盡量周全。不會因為對家有意見就任胡來。
寧皇后同往常一樣對待家姑娘,任何人都沒看出這其中已經發生了變化。
原本家的兩位姑娘,肯定有一個會選,為蕭訓的人。
如今這個打算不了,寧皇后不得不將目轉移到其他姑娘上。
楊家姑娘很好,家世,容貌,才,智商,樣樣出眾,做王妃是足夠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楊家有個楊寶珠,楊寶珠又嫁給了蕭譯。
前段時間楊寶珠還鬧了一場,害得楊閣老都得了兩句申斥。
寧皇后從心裡頭不樂意讓自己的兒子同蕭譯做連襟。要是楊家姑娘比楊寶珠更出眾,這個連襟問題也不大。偏生楊寶珠才是楊家姑娘裡面最好的,所以寧皇后不樂意。好像兒子撿蕭譯不要的一樣,忒丟份。
沈家的姑娘也就那樣吧,規矩的確是好的,就是太木了。為王妃,可以不漂亮,可以家世差一點,可以才藝差一點,但是不能蠢笨,不能遲鈍。做王妃就是要聰明,要圓,要面面俱到,還得有足夠的手段,能夠服王府後院一眾人。
沈家的姑娘顯然是不合格的,連做個側妃,都嫌太沒趣,不討人喜歡。
這樣的姑娘進了王府,半點好都沒有,只會蹉跎了青春歲月。
所以沈家姑娘也被排除了。
寧家姑娘,別的都好,唯有一點家世不夠,才不好,人也不是很聰明。
寧皇后吸取了關氏的教訓,給兒子選老婆,絕不能只看親疏遠近。萬一又給兒子娶了一個蠢老婆,兒子會恨死的。
不過寧家的姑娘做個側妃還是可以的,只是這樣一來就會讓王妃難做。畢竟寧家姑娘是皇后的外侄。
寧皇后想來想去,還是將目落在了幾家國公府和幾家侯爵府邸的姑娘。
定國公家的姑娘,來自二房,並非定國公親閨。容貌才各方面都很合適。這個可以多斟酌一番。
吳國公府的姑娘同樣來自二房,又比定國公府的姑娘顯得更大氣一些,手段也很圓,事比較周到,是王妃的好人選。
至於鎮國公府的姑娘,因為有『綠帽子』的存在,寧皇后不是那麼喜歡。
幾家侯府的姑娘,從家世上來說,就要比幾家國公府的姑娘次一些。
在寧皇后心目中,首選還是吳國公府的姑娘。
大致的名單確定下來后,寧皇后就派人將姑娘們分別送出宮。然後拿著名單去見元康帝。
元康帝同樣也看中了吳國公府的姑娘。帝后二人首次達一致。
之後的事就很簡單了,只等時機合適就下旨指婚。
瑤瑤同琴一起回到國公府,引來國公府上下關注。
大家聚在上房說話,老太太親自詢問兩個姑娘在宮裡面的生活況。
瑤瑤同琴都老老實實地說,說皇后慈,對們很照顧。又說每日里都要跟著嬤嬤們學規矩,每天都要到坤寧宮陪皇后說話,展示才藝。有時候還會去花園遊玩,遇到後宮嬪妃,又是各種新鮮事。
老太太就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皇後娘娘究竟中意哪個姑娘?」
瑤瑤同琴換了一個眼神。
瑤瑤猶豫著說道:「皇後娘娘比較關注吳國公府的姑娘,還有定國公府的姑娘。其次就是楊家的姑娘還有鎮國公府的姑娘。」
「哦?皇後娘娘沒有特別關注你們?」老太太追問道。
琴點點頭,「頭兩天皇後娘娘也關注我們的。不過後來關注得就比較了,問的話也都很平常。一開始我和四妹妹還張了兩天,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引來皇後娘娘的不滿。後年撿皇后待我們一直很親切,這才放心下來。」
老太太聽到這裡,已經猜出皇後娘娘的態度前後發生變化,肯定是因為國公爺和宓做了什麼。
但是老太太顯然只猜到了皮,卻沒猜到真相。真相是宋安然威脅了蕭訓。
這件事,國公府只限於宋安然同宓二人知道。兩人都不可能將此事說出來。所以究竟是誰在其中出力,也就沒那麼重要。
與此同時,京城好多人家都在進行一場類似的對話。
所以很多人對承郡王老婆人選,都已經心裡有數,十有八九就是吳國公府二房嫡。
吳國公府的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之前有容秀被許配給了魯郡王,結果『死』了!這的確很憾。
容秀的『死』,同飛飛的死還不一樣。
容秀是假死,還替家族掙來了好。飛飛是真死,只留下了各種難堪,還有就是刺激得周氏差一點瘋癲。
兩個人先後『死亡』,結局大不相同。所以兩家人在對待自家姑娘嫁皇室這件事的態度,同樣是大相徑庭。
晉國公府視皇室為洪水猛,堅決不同意和皇室聯姻。
吳國公府卻覺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能夠加強容家同皇室的聯繫。
但是吳國公府有一個人卻屬於例外,那就是容玉,古明月的老公,容秀的弟弟。
容玉對於容家同皇室聯姻這件事的態度,就是不屑一顧。輕蔑之就寫在臉上,不加毫掩飾。就差直接開口嘲諷蕭訓是個蠢貨,不配娶他的堂妹。
吳國公瞪了眼容玉,小聲警告他:「你收斂一點,小心玩火自焚。」
容玉輕蔑一笑。要不是因為天下太平,他早就造反了。哪裡會鳥皇室中人。就連他老子,他都不想理會。
可以說容玉同宓是一類人,都是天生反骨,生來就是要造反的。
只不過容玉比宓更瘋狂更極端更變態。宓還知道收斂鋒芒,既然不能造反,那就在規則做改變。而容玉則是一心一意想要打破現在的世界,按照他的想法建造一個新世界。
而且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為了這個目標鬥。
吳國公不理解他,只當他離經叛道,卻不知道他早就心存反志。
容玉冷冷地說道:「嫁給蕭訓做什麼?反正遲早都是要死的。」
「你閉!不準胡說八道。」吳國公大怒呵斥。
容玉乾脆起,「天熱,我出去走走。」
「你給我回來。」
容玉鳥都不鳥吳國公,躍上房頂就跑了。
吳國公氣了個倒仰,這個兒子越大越管不住。應該說自從容玉十二歲之後,吳國公就再也沒有辦法管住容玉。就連容玉整日不著家,在外面幹些什麼事,他都不知道。
容玉心頭不痛快,就想找人打一架。以前,這京城有不人可以做他的對手,陪著他痛痛快快打一架。
但是在永和帝死之前下的那一道道殺戮旨意過後,這京城能陪他打一架的人就變得很了。那些人要麼死,要麼就如秦裴一樣,不知道躲到了哪個角落裡茍延殘。
放眼全京城,還有資格做他對手的,唯有宓一人。
於是容玉理所當然的殺上了晉國公府,要找宓打一架。
宓這會正陪著宋安然說話,兩人親親熱熱的。還打算一會一起洗一個鴛鴦浴。
結果正親熱著,宓就察覺到一個危險的氣息靠近。
宓對宋安然說道:「我去去就來!」
「出了什麼事?」
宋安然擔心地問道。
宓輕聲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賊。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宓取下掛在牆上的劍,飛出門。
宋安然趴在窗口朝外看去,一眨眼的功夫,宓就不見了。
嫁了一個會武功的男人,真是太討厭了。連看戲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宓一路追著容玉,勢要殺了容玉。就算殺不死容玉,也要讓容玉知難而退。
這會宓也是一肚子火氣。容玉不知死活,竟然惹到他的頭上,那他沒必要客氣。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很快到了城郊空曠地帶。
沒有一句廢話,宓直接同容玉戰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天下有的高手,瞬間殺了個天昏地暗。方圓一里之,犬不留。
小半個時辰過去,兩人難分勝負,乾脆暫且休戰。
宓沖容玉冷笑一聲,「你找死!」
容玉哈哈大笑,「宓,你有多久沒這麼痛快地打過了?娶了老婆就陷了溫鄉了嗎?這可不像你。你要是就此墮落,被所,我會看不起你。」
「你算老幾?本世子需要你的認可嗎?」
宓總是這麼毒舌,半點臉面也不給容玉留。
容玉呵呵冷笑兩聲,出舌頭了角,厲聲說道:「再來戰!」
「戰就戰!只要你不怕死。」
說完,兩人又殺在了一起。兩人都有殺死對方的決心,也有要分出高下的想法。
只是兩人武功相當,而且都於算計。想要殺死對方,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說,目前本就做不到殺死對方。
但是就算殺不死對方,也要殺,繼續殺下去。
與此同時,一份厚厚的資料放在元康帝的案頭。
資料容事關容玉,由衛搜集。目前基本確認消息容來源真實可靠。
元康帝翻開資料第一頁,就被上面的容給震驚了。元康帝臉青黑,繼續翻閱下去。
衛的活地點,除了京城,主要就集中在邊境一帶。
衛在西北邊關逮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從這些人裡,衛得知一個消息。
當初陳思齊率領白蓮教進草原,同西戎王庭合作,替西戎王庭出謀劃策,讓西戎人在箭頭淬毒。因此害死了很多大周兵將,就連永和帝也中了一支毒箭。元康帝也被帶毒的毒箭破了皮。
父子二人中毒,軍隊差點大。
要不是宋家運糧及時,又將霍大夫送到了草原,他們父子二人都有可能死在草原上。
這件事,當時大家都以為百蓮佳是主找到西戎王庭合作。
結果衛這次從抓獲的人口中得知,陳思齊並不是主進草原,而是被人驅趕到了草原。在幕後人的驅趕下,半被迫半主的同西戎王庭合作。
至於驅趕陳思齊的人,被抓獲的那些人並不清楚。只知道是京城份了不得的一個人。
衛得知這個消息后,並沒有急於上報。他們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最後查到京城。查到當初白蓮教禍京城這件事,竟然也有人在白蓮教背後出謀劃策。
這個線索對衛來說,很是重要。衛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引蛇出,抓捕百蓮佳高層。
從其中一個高層的里得知了一個關鍵的消息。
當初白蓮教幾萬教眾能夠順利進京城,並且順利潛伏下來,也是因為京城有位高權重的人在幫他們打掩護。一旦衙門關注到白蓮教,那位位高權重的人就會替他們抹去存在過的痕跡,還會他替他們打點府。
可以說,白蓮教能夠禍京城,這位神人居功至偉。否則白蓮教早就被府發現,一鍋端了。
不過白蓮教這位高層也不知道藏在幕後的位高權重的人究竟是誰。
這位神人只同陳思齊,陳思嫻兩兄妹單線聯繫。白蓮教其他人都沒見過對方。
不過陳思齊曾有一次喝醉酒,失言說道那位公子如何如何。
當初陳思嫻死在宮裡,陳思齊帶著骨幹離開京城,也是求助了那位神人。但是那位神人卻將陳思齊邊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又驅趕著陳思齊去了西北,進草原,了西戎王庭的座上賓。
最後陳思齊被抓起來,到死陳思齊都沒有說出那位神人的份。可見陳思齊心裡頭對那位神人很恐懼。
衛據這些線索在京城查。最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吳國公府世子容玉。
雖然衛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容玉就是那位神人。但是據線索分析,容玉十有八九就是幫助白蓮教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