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遇到這種況,估計就忍了。
比如宋安樂,肯定就忍氣吞聲,還要到方氏跟前賠禮道歉,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上,然後做一篇深刻的檢討。
以後方氏繼續作威作福,就會繼續忍氣吞聲,再也不敢讓自家男人替自己出頭。
可是方媛不是宋安樂。
方媛一開始忍氣吞聲,不代表會永遠忍氣吞聲。
方媛是方家長房嫡,從小也是被家人寵長大的。願意嫁給蔣沐元,是因為蔣沐元人品好,格好,會憐香惜玉,知道心疼人。至於蔣沐元讀書沒讀出個名堂來,方媛不在乎。靠著祖萌,兩口子一輩子也不用發愁。
方媛喜歡將沐元,不代表就喜歡方氏。
方媛沒嫁給蔣沐元之前,就對方氏不冒。看不上方氏的做派,覺著方氏太斤斤計較,太小家子氣,一點都沒有侯府當家太太的端莊大方。
可是偏偏蔣沐元是方氏生的,方媛想嫁給蔣沐元,只能著鼻子忍了方氏。
方媛才嫁到侯府兩三個月,方氏就開始敲打。這會要是不反擊,不找蔣沐元哭訴,等待的肯定就是立規矩。
方氏可是的親姑姑,方家同侯府是親戚,方氏竟然對這麼狠,竟然罵是狐貍,還罵是禍害。方媛忍不了了。
趁著方氏怒罵蔣沐元的時候,方媛衝到了芙蓉院。
方媛手裡面拿著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上,「婆母說我是禍害,說我害了沐元,離間了你們母子。那好,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我死了,你就舒坦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方氏氣的直哆嗦,方媛這個死丫頭好狠毒的心啊,用這樣極端的手段。這哪裡是要自殺,這分明是在迫這個做婆婆。
蔣沐元大驚失,臉都嚇白了。「媛媛,不要。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你要是出事了,那我怎麼辦?」
方媛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表哥,我也捨不得你。可是婆婆容不下我,是恨死我了,恨不得我立時三刻就去死。我不要表哥為難,不要表哥夾在中間南做人。我乾脆自我了斷,大家都清凈了。」
「媛媛,你不能這麼做。娘,你快給媛媛道歉。」
蔣沐元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方氏氣的頭暈眼花,傻兒子啊,你難道沒看明白方媛的險惡用心嗎?方媛哪裡捨得死啊,這是在我,更是在你啊。這次要是讓步,下次方媛豈不是要翻天。
更讓方氏生氣的是,生的兒子,養大的兒子,竟然一心一意向著方媛。從頭至尾,都沒考慮過這個親娘的。這哪裡是兒子啊,這分明就是討債鬼。
方氏後悔了,當初就不該讓兒子娶方媛。早就知道方媛是驕小姐,以為方媛嫁侯府之後,會收斂脾氣。可是看看方媛這臭脾氣,哪裡有收斂,分明是變本加厲。
方媛同蔣沐元兩兩相,淚眼朦朧,深似海。方氏就了拆散小夫妻的惡毒婆婆。
方氏氣了個半死,還有沒有規矩了,還有沒有尊卑上下?
「都給我閉。來人,將二拉拉回去。」
方氏徹底怒了。給你幾分,你還真開起染坊來。要臉嗎?方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嗎?
方氏完全忘了,也是從方家嫁到侯府來的。
方媛這碳脾氣,和方氏分明是一脈相承,兩人不相伯仲。
方媛肯定不會束手就擒,蔣沐元也擋在方媛的前,對那些下人怒吼道:「不準對手。否則我不客氣了。」
蔣沐元可是侯府大房嫡次子,是方氏的寶貝蛋。下人自然不敢對蔣沐元手,就算方氏下令,們也不敢。要是們對蔣沐元手,萬一方氏事後後悔,誰都不敢確定方氏會不會秋後算賬。
侯府的下人一直以來都比較猾,這也是侯府的風氣。
所以下人們明著去拉方媛,實際上連方媛的袖都沒上,全都是做個樣子。
方氏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眼看場面鬧得不可開,關鍵時候,還是老夫人古氏站了出來。
老夫人古氏出面,制止了這一場鬧劇。
然後將方氏,方媛,還有蔣沐元都帶到松鶴堂大罵了一頓。
先罵方氏,做事一點講究都沒有。當著蔣沐元的面大罵方媛,這難道是侯府當家太太該做的事?勛貴家的當家太太,就沒有方氏這麼不講究的。
就算方氏想罵方媛,也該避著蔣沐元,免得蔣沐元夾在中間難做。
總而言之,方氏為當家太太,事手段太兒戲,太荒唐,太任。一點都不穩重大方,一臉的小家子氣。
罵完了方氏,老夫人古氏又開始罵蔣沐元,罵蔣沐元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摻和到婆媳鬥爭中,簡直是荒唐。有這個時間,不知道多讀兩本書嗎?
堂堂侯府大房嫡次子,被自己的庶出兄弟超越碾,難道就不覺著愧嗎?難道不覺著丟臉嗎?你蔣沐元莫非生來就比蔣沐紹要蠢笨嗎?
方氏不了了。老夫人罵可以,怎麼能罵兒子。蔣沐元可是的寶貝蛋,都捨不得罵一句。
老夫人古氏當即呵斥方氏,「你給我閉。你還有理了嗎?」
方氏不敢說話了。老夫人古氏在侯府還是極有威嚴的。
接著古氏又繼續大罵蔣沐元,罵蔣沐元沒有恥心。蔣沐元為大房嫡次子,哥哥蔣沐文從軍,已經做出了績,如今已經是四品武將。弟弟蔣沐紹已經考取了秀才功名,如今正在用功苦讀。
蔣沐元夾在中間,連一點危機都沒有。不思進取就算了,竟然還摻和人之間的戰爭。簡直就是自甘墮落。
老夫人古氏一開罵,蔣沐元連還的機會都沒有。低頭喪氣的,很是委屈。
可就算再委屈,古氏也沒打算放過蔣沐元。不趁機敲打蔣沐元,要到何時?
罵完了蔣沐元,老夫人古氏又開始大罵方媛。
方媛犯的錯有很多。以下犯上,不分尊卑,挑唆蔣沐元,裝瘋賣傻,尋死覓活,簡直就是深得攪家的髓。
侯府要是多兩個方媛這樣的人,那侯府上下就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老夫人古氏不管方媛委屈不委屈,不管是不是有理。方媛敢挑唆蔣沐元鬧事,敢拿刀子威脅人,這就是錯,沒有翻案的餘地。
對於方氏,蔣沐元,老夫人古氏只打算罵一頓就算了。對於方媛,老夫人古氏直接下令足半個月,抄寫經書十本。
方媛委屈地當場哭出來。
老夫人古氏冷哼一聲,「就算親家來了,老也是這個態度。你既然進了侯府的門,就要守著侯府的規矩。
你婆婆教訓你兩句,你就不了,還要死要活的,簡直太不像話。希你能吸取這次教訓,以後做事多用用腦子,別一遇到事就喊打喊殺的,那是最下乘的手段。」
古氏是在敲打方媛,其實也是在教導方媛。
古氏看著蔣沐元,這是最疼的孫子,可是最後還是娶了不喜歡的方媛為妻。這讓古氏覺著很憾。
要是蔣沐元能夠娶到宋安然做妻子,哪有這些破事。以宋安然的手段,哪裡需要喊打喊殺,輕輕巧巧就能化解方氏的攻擊,還能讓方氏毫無還手之力。
可惜啊可惜,那麼好的宋安然竟然便宜了宓。
古氏心頭想著,別以為就老太太大方。要是宋安然能夠嫁給蔣沐元,比老太太還大方,二話不說就讓宋安然管家,凡事都聽宋安然的。有宋安然在,侯府這一群牛鬼蛇神都會被收拾的老老實實,翻不起風浪來。
古氏嘆氣。侯府沒福氣,蔣沐元也沒福氣。
方氏心眼小,手段小家子氣,指將侯府帶上一個新的臺階,是不可能的。
至於二太太羅氏,古氏從來就沒考慮過。
三太太高氏比方氏好不到哪裡去,這兩人半斤八兩,都不是省油的燈。
幾個孫媳婦裡面,宋安樂擔不起管家重任。不僅是因為宋安樂份不夠,更是因為宋安樂沒那本事。
至於方媛,瞧瞧方媛做的這些事,這麼衝的格,本不適合管家。
最後就只剩下莊清夢。莊清夢出書香門第,莊大人親如今又在都察院任職,家族底蘊不錯。莊清夢本才學,品,容貌,都是拔尖的。能力也有,就是不知道手段怎麼樣
老夫人古氏思考了半響,最後決定讓莊清夢出面管家。
當場,古氏就宣布了這個決定。從今以後,就讓莊清夢跟著方氏一起管家。方氏將手頭上的事分兩樣給莊清夢。
方氏一聽,大驚失,「老太太,這不合適。」
方媛也傻了,這會也顧不得生氣。和方氏的矛盾,屬於部矛盾。不管怎麼鬧,們都是一家人。但是莊清夢不同,莊清夢屬於外部矛盾,這個時候方媛要和方氏聯合起來,打莊清夢。
卻不料老夫人古氏的態度非常堅定。古氏板著臉說道:「沒有不合適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以後大郎媳婦也要管家,就管廚房同花園兩個地方。」
廚房可是府中油水最多的地方之一,花園也是油水比較厚的地方。老夫人全給了莊清夢,這也太偏心了。
方氏當場就鬧了起來,可是面對老夫人古氏的強態度,方氏那點戰鬥力本過不了三個回合。
古氏一錘定音,「事就這麼定了。誰要是再反對,那以後就別掌家了,全給大郎媳婦。」
方氏哆嗦,老夫人好狠的手段啊。這不僅是給蔣沐文兩口子鋪路,更是在敲打們啊。
古氏揮揮手,打發了三個人。
三個人出了松鶴堂,方氏就沖方媛怒吼道:「瞧你乾的好事。如今全便宜了莊清夢,你就舒坦了?你這個禍害。」
方媛咬著牙,眼眶裡含著熱淚,委屈的說道:「婆婆對我但凡慈一點,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我是你婆婆,教訓你幾句,難道不行嗎?」
「娘!」蔣沐元夾在中間好為難。
方媛咬著牙說道:「你是婆婆,也是我姑母。你將我當外人一樣教訓,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你進了蔣家門,就是蔣家人。以前在方家那一套趕收起來。下次你再敢鬧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媛委屈大哭。
敢老夫人古氏一通責罵,一點作用都沒有。這三人以前是怎麼鬧騰的,現在照舊。
侯府這一場鬧劇,誰會想到最後竟然便宜了蔣沐文莊清夢兩口子。
這件事就發生在臘月裡頭,離著正月也就二十來天。如今莊清夢已經接管了侯府的大廚房以及花園。莊清夢同方氏之間,因為管家的事,又鬥了好幾個回合。
宋安樂同樣是大房的兒媳婦,可是這一切都沒的事。連手的餘地都沒有,就別提從中漁利。
聽完宋安樂的敘述,宋安然就問宋安樂,「大姐姐就沒想過協理管家?」
管家很辛苦,可是管家也是份地位的現。宋安樂要是能參與管家,對和孩子的境都會有所改善。
當然,宋安然並不打算手宋安樂的事。只是隨口一問。
宋安樂連連擺手,神有些黯然的說道,「我哪能管家。我沒那本事。」
宋安然笑了笑,沒有繼續鼓宋安樂管家。
一次說自己不行,有可能是謙虛。十次說自己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方氏同莊清夢斗,這是多好的漁翁得利的機會啊。無論是靠向方氏,還是靠向莊清夢,亦或是自己另起爐灶,拉起一幫人來個三足鼎立,都能從中獲利。
換了宋安然在宋安樂的位置上,宋安然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肯定要攪風攪雨,獲得好的同時,還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視自己。
可惜,宋安樂不是宋安然。遇到這樣好的機會,宋安樂只會坐在一旁看戲,從來沒想過自己下場做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