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皺著眉頭,對宋安然說道:「事不好辦。」
將兩個丫鬟給笑笑,百分百要出人命。這對笑笑的名聲是個打擊。人背上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的名聲,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好辦也得辦。這件事,你不能陷進去。」宋安然的態度很明確,肯定不會讓宓出面背鍋。
宓笑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陷進去。」
宋安然哼了一聲,「這可不是玩笑。這關係著你的名聲。你現在走文仕途,名聲有多重要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種家務事,還是以人為主的家務事,你出面表個態就夠了。要怎麼做,就讓老太太還有二房心去。」
宓笑道:「這麼擔心我?」
宋安然啐了他一口,「你是我男人,我不擔心你,擔心誰。」
「那好,我就聽你的。等將人找到后,後續的事我就不參與了。就讓二房折騰去。」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不過你還是要派人盯著二房,別讓他們做得太過火。二妹妹同蒙野還要過一輩子,下手的時候留點餘地,將來也有迴旋的餘地。」
宓答應下來,「我會提醒老太太還有二房。」
說完,宓就狠狠親了宋安然一口,「好娘子,你可是為夫的賢助。」
宋安然沖宓翻了一個白眼,「你不讓我管家,如今也就剩下這些零狗碎的事讓我心,好歹也能打發一下時間。」
宋安然說得這麼可憐!但是宓依舊不會答應宋安然管家。
宋安然狠狠的瞪了眼宓,混蛋,臭流氓。
宓一臉惋惜地說道:「現在不能對你耍流氓,真讓人憾。」
宋安然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大混蛋,宋安然在他口上狠狠捶打了一下。
小五他們的辦事效率很快,兩天後就將那兩個丫鬟帶了回來,給了宓。
宓就直接將兩個丫鬟轉給笑笑,讓笑笑置。
對了,笑笑自初二回來后,就一直住在國公府。每日里要麼找二太太孫氏訴苦,要麼就找姐妹們玩耍。雖然心裡頭惦記著蒙家那邊的況,不過並沒有影響到笑笑玩耍的心。
笑笑得知兩個丫鬟找到了,如今就安置在國公府,頓時就跟打了一樣興。
笑笑先是衝到書房,拔出寧的劍,然後就朝關押兩個丫鬟的小院子跑去。要親手結果了那兩個賤婢。
笑笑提著劍,衝進小院子,怒吼一聲,「賤婢,納命來!」
兩個丫鬟嚇死了。從被小五找到那一刻起,們就一直於恐懼當中。這會見到笑笑提劍殺來,都心想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兩個丫鬟都知道在笑笑跟前求是沒用的,兩人抱在一起,流著眼淚,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千鈞一髮之際,二太太孫氏趕了過來,「你給我住手!」
二太太孫氏好險總算拉住了笑笑。
「娘,你為什麼要攔著我?這兩個賤婢辱我,們必須死。」
笑笑怒極。
「蠢貨!就算們該死,也不該由你來手。你給我出來,出來!」
二太太孫氏拉著笑笑,走出小院子。這才語重心長地對笑笑說道:「你要是還想回蒙家,還想同蒙野過日子,暫時就不能那兩個丫鬟。」
笑笑很不滿,也想不通,「為什麼?們如此辱我,不殺們,南解我心頭只恨。」
二太太孫氏說道:「辱你真的是那兩個丫鬟嗎?辱你的人是蒙夫人,那兩個丫鬟不過是蒙夫人手中的工。既然是工,那就意味著隨時可以捨棄。
你殺了們兩個,不僅解決不了事,反而還落下把柄,讓蒙夫人有理由繼續拿你。」
「那該怎麼辦?」笑笑一臉苦惱的樣子。拿著劍,無意識地朝邊的花草樹木砍去。
二太太孫氏冷笑一聲,「好兒,娘只問你一句,想不想找回場子,想不想看到蒙夫人拿你無可奈何的樣子?」
笑笑一臉興,「當然想。娘,你有什麼辦法,快告訴我。」
「辦法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就放心吧,這件事娘替你解決。今日我先派人到蒙家送帖子,先試探一下蒙家人的反應。」
二太太孫氏很有自信,已經將接下來要做的事都想好了。兼施,就不信蒙家人還敢。
宋安然一直留意著二房的靜,得知二太太孫氏攔住了笑笑,宋安然也鬆了一口氣。
喜春就好奇地問宋安然,「姑娘,你說這件事會怎麼解決?」
宋安然嗤笑一聲,「還能怎麼解決,蒙野賠禮道歉,丫鬟打胎流產,笑笑給蒙夫人端茶賠禮,事就蓋過去了。以後兩家繼續做親家。」
「啊!就這麼解決啊!二姑還要給蒙夫人端茶賠禮,二姑會答應嗎?」
喜春顯然對宋安然的判斷有點懷疑。
宋安然笑道:「只要笑笑還想和蒙野過一輩子,就必須做出讓步。給蒙夫人端茶道歉,就是的讓步。」
蒙家人得知懷孕的丫鬟已經落到了國公府手裡,一開始的確有些著急。
於是國公府順利的同蒙家人開啟了談判。
二太太孫氏做談判代表,寧陣,老太太出謀劃策。宓沒手。宋安然就躲在後面看大戲。
談判很不順利,一開始大家語氣都很強。國公府要求這樣那樣,一二三四五六條,各種條件開。
蒙夫人落地還錢,一二三四五六七條通通不行,又說子嗣為大,笑笑無所出啊。
二太太孫氏直接開口罵了,「放你的狗屁!男人半年不進房,讓你生,你生的出來嗎?除非你去人。」
蒙夫人氣了個半死,「親家,你是怎麼說話的?」
二太太孫氏怒道:「我就是這麼說話的。瞧瞧你們蒙家人乾的好事,我都替你們害臊。」
「照你這麼說,事沒辦法談了。」
第一次談判,不歡而散。
後來經過調停,國公府同蒙家又開啟了第二談判。
這一次,二太太沒提那麼多條件,核心要求就一件,丫鬟打胎,在笑笑生下嫡長子之前,蒙野不能納妾,也不能有通房丫頭。簡而言之,嫡長子生下之前,蒙野不能跟笑笑以外的人睡覺。
蒙野不能有妾?還要打掉丫鬟肚子里的孩子?國公府太過分了。
蒙夫人再次表示不能接。
二太太孫氏冷笑一聲,「兩個丫鬟如今都在我手上,我讓們生們就生,我讓們死們就得死。」
蒙夫人頓時有種嗶了狗的覺。遇上這樣的親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談判任務很艱巨也很艱難。經過幾個回合的談判,二太太孫氏的目的總算達到了。蒙家同意二太太提出的要求,但是笑笑也得賠禮道歉,做小伏低。
笑笑為蒙家的媳婦,竟然唆使自己的兄長打自己的丈夫,簡直是胡來。還有笑笑對公婆不敬,必須反省。
看在自己這一方大獲全勝的份上,二太太孫氏勉強接了蒙夫人的要求。
結果就如宋安然預料的那樣,蒙野賠禮道歉,丫鬟打胎流產,笑笑給蒙夫人端茶賠禮。一個不差。
丫鬟都說宋安然神了,事果然如所料的那樣發展。
宋安然揚眉笑了笑,這一場以婆媳爭權奪利為核心的的撕大戰,總算落下了帷幕。
這婆媳大戰啊,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這一回合,表面上看,是笑笑制了蒙夫人。但是仔細想一想,最終落敗的還是笑笑。
就算沒有那兩個丫鬟,沒有丫鬟肚子里的孩子,蒙夫人也功離間了笑笑同蒙野的夫妻。
兩口子想要回到過去那種親狀態,是不可能的。
丫鬟,爭吵,打人,甚至丫鬟流產,這些事都是橫在夫妻二人之間的天塹。能不能飛越天塹,恢復夫妻,宋安然對此持保留態度。反正宋安然不太看好。
笑笑要是能夠早日生下嫡長子,將來再生個嫡次子,加上大丫頭,三個孩子傍,加上國公府做支持,笑笑在蒙家也能橫著走了。
等到那時候,蒙野納不納妾對笑笑都沒影響。沒了就沒有恨,沒了也就不在乎誰睡了自己的男人。
宋安然唯一擔心的就是,笑笑能有這麼灑嗎?
宋安然沒繼續深想。關心這件事,純粹是給無聊的生活找點事做。
國公府同蒙家談攏了,很快蒙野就來到國公府,給笑笑賠禮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總算讓笑笑轉怒為喜。
與此同時,懷孕的丫鬟也喝了葯,流產了,是個嬰。
蒙夫人同蒙野得知丫鬟懷的是嬰,都道了一聲晦氣。
宋安然聽了,連連冷笑,這對母子也是奇葩。
蒙野留在國公府吃了一頓飯,然後就將笑笑接了回去。至於兩個丫鬟,國公府早在第一時間給蒙家送去了。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國公府也暫時恢復了寧靜。
不過寧靜的日子就過了一天,府里又鬧起來了。
這一回不是二房,而是大房。事關國公爺,周氏。
國公爺前幾年納的一個妾有孕啦!下人們奔走相告,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國公爺的這位妾姓張,大家都張姨娘。二十齣頭,眉目清秀,出小吏家庭,能識文斷字,做人做事比較低調,所以周氏也就容了。
張姨娘進國公府已經有五六年,哪想到就懷孕了。而且這個張姨娘也明的,都懷孕四個月了,才嚷嚷出來。月份比宋安然的大多了。
如今正是正月,大家都閑著。閑著的時候就喜歡看八卦,此事一傳出來,國公府頓時就熱鬧起來了。
宋安然同宓相視苦笑一聲,然後起,前往上房。
這會國公爺,周氏,張姨娘都在上房見老太太。
宋安然宓趕到上房,就看到國公爺一臉得意又尷尬的樣子。
國公爺一大把年紀,已經是奔五的人,還能讓姨娘懷孕,這證明他很『行』,非常『行』,這是男人能力的象徵啊。國公爺自然十分得意,都想出門顯擺一番,彰顯一下自己寶刀未老,雄風依舊。
不過國公爺在得意的同時,也覺著有些尷尬。尤其是當宋安然宓,蔣菀兒定趕到上房的時候,國公爺越發覺著尷尬。
宋安然懷孕了,國公爺還有幾個月就要做爺爺了,這個時候將姨娘的肚子弄大,國公爺老臉一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所以國公爺面對兒子兒媳婦的時候,都很不自在,眼神都是飄的。
宋安然宓都沒說話,分別坐好。先看看長輩們的態度再說。
周氏正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顯然是氣極了。尤其是周氏看向張姨娘的眼神,測測的,很是嚇人。
張姨娘心頭膽怯,不由自主地朝國公爺邊靠去。之所以懷孕四個月才嚷嚷出來,就是怕周氏對下毒手。張姨娘剛懷孕的時候,周氏還在被中,可是張姨娘依舊不敢大意。
周氏在府中經營這麼多年,想要買通幾個人給下藥,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張姨娘忍啊忍,終於肚子大起來了,快要瞞不住了,這才將自己懷孕的事說了出來。
結果全家上下,好像只有國公爺一個人高興,別的人表都凝重的。
張姨娘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怯生生的模樣。
國公爺懷孕,宋安然為兒媳婦,肯定管不了,也沒資格管。先看看老太太的意思吧。
老太太的表有些嫌棄,沒有毫的高興。
老太太掃了眼張姨娘,又朝國公爺看去,然後重重一聲嘆息,指著國公爺說道:「你說你乾的什麼事?馬上就要做祖父了,這個時候弄大姨娘的肚子,你是不是覺著很得意啊?」
國公爺的確很得意。國公爺忍不住想笑,結果傳來周氏一聲冷哼,國公爺立馬收了笑容,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這事也是趕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