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很快就看到了古家的誠意。
古家送來拜帖,古家老太太要親自到國公府拜見老太太。
古家老太太也一大把年紀了,同老太太一樣,如今極出門。能為了古應賢的婚事,親自來到國公府拜訪,可見誠意十足。
老太太拿著古家的拜帖,一臉為難,猶豫。
古家這門婚事,老太太還在猶豫,並沒有下定決心。古應賢條件差,這是事實。不過古應賢表現得還算不錯,忽略他無父無母的世,也算是一個良配。
最最關鍵的是,琴淚眼汪汪的模樣,真讓老太太頭痛。
老太太乾脆將這個難題給國公爺,「三丫頭是你的閨。要不要答應古家,你拿主意吧。」
琴是國公爺的庶,國公爺對不可能太關注。
國公爺拿起拜帖翻看了幾眼,說道:「既然古家如此有誠意,不如順水推舟,看看古家老太太說些什麼。」
老太太哼了一聲,「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替古家三房小子說好話,順便說一說古家能拿出多聘禮。要是聘禮了,這門婚事本沒必要。」
國公爺點點頭,「老太太說的對。那要不這樣,我們直接告訴古家,只要能給出兩萬兩的聘禮,這門婚事就可以談。
我們國公府也不貪圖古家的銀錢,只是想看看古家人的誠意。他們給了聘禮,我們也會將聘禮加進嫁妝里,一起送到古家。
要是這個條件古家都不能接的話,那就沒什麼可談的。早點將話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老太太考慮了片刻,點點頭,對國公爺說道:「那行吧。老這就讓人給古家回話,就說老歡迎古家老太太做客。」
三日後,古家老太太來到國公府拜訪。
宋安然以晚輩的份給古家老太太見禮請安,算是全了禮數。
之後的事,就和宋安然沒多關係。全程都是老太太和古家老太太在談,連周氏都不上話。
琴跟著宋安然在遙閣等消息,琴咬著,臉很白,顯得很張。
的手鬆了,了松,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宋安然淡淡地瞥了眼琴,出聲安道:「你不用太擔心,這門婚事十有八九能。」
琴有些意外,「大嫂覺著婚事能?」
宋安然含笑說道:「古家老太太都出面了,可謂誠意十足。只要細節談好,婚事說不定今天就能定下。」
宋安然的話,給了琴莫大的安。一掃之前的張局促,笑了起來:「借大嫂吉言。有大嫂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宋安然笑了笑,問道:「琴妹妹,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嫁給古應賢,你們兩人在一起的生活並非像你想的那麼好,屆時你該怎麼辦?」
琴坦然一笑,很平靜地說道:「大嫂,無論我嫁給誰,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困難。生活永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我選擇嫁給古應賢,是因為相比較嫁給其他人,至和他在一起,我會開心。就算將來的生活有很多困難,有很多不如意,但是我有信心克服。」
宋安然挑眉,再次問道:「如果真實的古應賢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還有等你嫁過去之後,他對你不好,你會後悔嗎?」
琴咬了咬,宋安然的這個問題太過犀利,讓一瞬間無所適從。
琴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但是現在我不後悔。」
宋安然瞭然一笑,果然有決心有毅力有想法。
宋安然想了想,對琴說道:「琴妹妹,如果你真的嫁給了古應賢,我這裡有幾句話想告誡你。希你別介意。」
「大嫂請說!」琴的態度很鄭重。知道宋安然告訴的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宋安然斟酌了一番,然後才說道:「觀古應賢的言行舉止,他這個人的格有點深沉斂,還有點多疑。
總而言之,這個人心思深沉,極外,你想從他的話語中,從他的表中猜測他的真實想法會很難。
和這樣的人相,琴妹妹要記住關鍵的一點:坦誠。但不是毫無底線毫無原則毫無自尊的坦誠。
你在和他的來往過程中,盡量表現的單純一點,誠實一點,就算有點小心思,小算計也沒必要掩藏。通過這樣的相,你和他應該可以慢慢拉近彼此的距離。
等將來悉了,你可以更隨意一點,就像是對待邊最值得信任,最放心的人一樣。讓他從你這裡到信任,依靠,溫暖,家庭,還有歡笑。
這樣的相方式,應該是他能夠接的,也會讓他覺著舒服。時間一長,相信你就可以真正走進他的心裏面,讓他牽掛你,重視你,尊重你。」
琴聽完宋安然的話,若有所思。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這是我的一點淺見。琴妹妹要是覺著有道理,不妨記住我今日說的話。要是覺著我是胡說八道,你就當我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不!大嫂剛才說的那些話,對我來說簡直是金玉良言。不瞞大嫂,之前我也在發愁該如何同他相。今日大嫂的話,真正點醒了我,讓我對這門婚事更有信心。謝謝大嫂。」
琴站起來,鄭重拜謝。
宋安然理所當然的接了琴的拜謝。之後才又說道:「琴妹妹無需同我客氣。我也希你能嫁個如意郎君,一輩子和和。我的話能夠幫到你,我也很高興。」
琴心裡頭很激宋安然。從小到大,宋安然是第一個對講類似道理的人。以前,沒人特意教授,全靠自己去思考去領悟。雖然聰明,可局限於年齡和見識,很多事還是會考慮不到,或者考慮不周全。
今日宋安然的一席話,正兒八經的是給開啟了一扇窗,讓能夠更直觀更直接的去思考男之間該如何相,才能將經營好。
瞧著琴深思的模樣,宋安然暗自點點頭。琴果然是個聰明姑娘。只需要稍一點撥,就能明白過來。
喜春從上房打聽到消息,急匆匆趕回遙閣,稟報宋安然。
見到喜春,最張的人非琴莫屬。
琴眼的著喜春,讓喜春都不自在了。
宋安然笑道:「喜春,別再吊大家的胃口,快將結果告訴我們。」
喜春嘻嘻哈哈的笑了笑,然後才說道:「啟稟夫人,三姑娘,婚事已經談妥了。改天古家就會正式上門提親,連帶著聘禮都商量好了。」
「啊?」
琴臉頰一紅,很意外很驚奇,沒想到連聘禮都商量好了。
琴不知道兩萬兩聘禮的事,宋安然卻一清二楚。
很顯然古家老太太為了古應賢的婚事,是真的拼了。古家老太太是一心一意想給古應賢娶一個高門妻子,既然國公府鬆了口,別說兩萬兩聘禮,就是再多一倍也會答應。
至於古家部的反對,古家老太太自信完全可以下去。總而言之,沒有人能夠阻止替孫子娶高門妻。
宋安然趕說道:「恭喜琴妹妹,得償所願。」
琴的臉頰越發的紅了,一笑,「我要謝大嫂。要不是大嫂幫忙,這門婚事肯定做不。」
宋安然笑道:「我們直接無需如此客氣。琴妹妹,隨我一起到上房吧。」
「我聽大嫂的。」
正事談完了,後面就是純粹的應酬。宋安然帶著琴來到上房,正好讓古家老太太考察一下琴。相信以琴的才貌學問,一定會讓古家老太太滿意的。
宋安然沒有猜錯。除了琴庶出的份外,古家老太太對琴格外滿意,看哪都覺著好。
琴舉止大方,言談舉止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自然能夠取悅古家老太太。
這邊笑呵呵的,周氏那裡卻沉著一張臉。這門婚事,從始至終就看不上。結果偏偏了。真不知道老太太同國公爺是怎麼想的。
偏偏在這門婚事上,周氏一點發言權都沒有,更別提決定權。這讓周氏到很憋火。
瞧著琴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周氏暗自唾棄,自甘下賤。高門公子不嫁,偏要嫁給無父無母無基的小子,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等將來琴見識了生活的殘酷,肯定會後悔今日的決定。不過等到那時候,琴已經沒有退路可走。
老太太想留古家老太太在國公府用午飯,不過古家老太太推辭了。今兒來就是為了孫子的婚事,旁的都無所謂。
古家老太太應酬了一番,就提出告辭。老太太再三挽留,卻留不住。
最後老太太親自將古家老太太送出二門,目送古家老太太坐上馬車離去。
老太太應酬一上午,這會也累了。
不過老太太還是打趣了琴一句:「三丫頭可以開始綉嫁了。」
琴驀地紅了臉頰,連耳都在泛紅,心裡頭是無比的,人也顯得很局促。
老太太見狀,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孩子,在古家老太太面前落落大方。這會老打趣你兩句,你就紅了臉。」
琴喊道:「老太太打趣孫,孫都快死了。」
「這有什麼害的。拿出我們國公府姑娘的爽朗勁,大大方方的,肯定沒人笑話你。」
琴甜甜一笑,說道:「我聽老太太的。」
過了幾天,古家正式提親,下聘,這門婚事到此總算定下來了。至於婚期,古家著急的,想趕在年中的時候辦。老太太卻還想多留琴一段時間,而且準備嫁妝也需要時間。
老太太的意思是等宋安然生完孩子后,再辦琴的婚事。屆時宋安然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就可以出面主持大局。
這樣一來,時間就只能定在十月以後。
古家人尊重國公府的意見,同意將婚事定在十月後。哪一天,還需要請欽天監算日子。
琴同古應賢的婚事定下之後,宋安蕓同霍延的婚事也跟著定了下來。
不過宋安蕓同霍延的婚期不著急,有可能是在明年,也有可能是在後年。反正今年肯定不會辦婚事,因為宋安蕓還沒及笄。
琴婚事定下,國公府就開始準備琴的嫁妝。宋安然懷有孕,這件事就落在了三位的上。
三位**一次幫人置辦嫁妝,有點抓瞎。不得要來請教一下宋安然的意見。
宋安然將國公府往上數一代的庶出姑娘的嫁妝單子拿出來,供三位妯娌參考。同時提醒們,有什麼不懂的,最好去問老太太。老太太肯定會給琴添一筆嫁妝銀子,則幾千兩,多則上萬兩。有了這筆錢,就可以替琴置辦更厚的嫁妝。
按照國公府的規矩,庶出姑娘出嫁,公中出一萬兩銀子置辦嫁妝。想要置辦更多的嫁妝,就要看長輩們大不大方,老太太心不心疼。
像是飛飛出嫁的時候,雖說老太太很不滿飛飛的婚事,但是老太太還是出了一萬五千兩的銀子給飛飛添妝。
還有笑笑出嫁的時候,老太太也給了一萬五千兩的添妝銀子。
這回到琴,宋安然估著,老太太應該會出五千兩以上的銀子。
二帶著三還有四,去上房請示老太太,琴的嫁妝到底該怎麼置辦。
就如宋安然所猜測的那樣,老太太當場表示,個人掏八千兩銀子,同公中的一萬兩湊在一起,給三位。讓們三人務必仔細認真的給琴置辦嫁妝。要是嫁妝不合心意,或者太過寒酸的話,老太太要追究們三人的責任。
三位連稱不敢,這是們第一次辦嫁妝,肯定會努力認真,給琴置辦一份像樣的嫁妝出來。
……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自琴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國公府一直就安靜的,沒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