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問宓,「我們該怎麼辦?」
晉國公府該怎麼辦?要不要繼續保住吳國公府?需要付出多代價,才能保住吳國公府?
這些都是宋安然需要考慮的問題。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元康帝要對四大國公府手,宋安然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宓對宋安然笑道:「你不用擔心。」
「吳國公府都快被陛下連拔起了,我怎麼能不擔心。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為什麼會選在今天早朝發作吳國公。難道吳國公最近做了什麼犯忌諱的事嗎?」
宓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記不記得軍校計劃?」
宋安然點頭。當然記得。這個計劃還是提出來的。
宓繼續說道:「今日早朝,以吳國公為首,大家向陛下進言建設軍校,同比國子監。卻不料陛下突然大怒起來,當著眾臣的面呵斥吳國公。說吳國公教子無方,又說吳國公包藏禍心。當場就解了吳國公的差事,令吳國公回家閉門思過。沒陛下的旨意,不準出門。」
宋安然皺眉頭,「況果然很嚴重。如此一來,建設軍校的計劃豈不是要夭折。」
宓說道:「還不止。陛下解了吳國公的兵權之後,就派了他的心腹前往西北,總管軍事。你也知道,吳國公府的勢力主要集中在西北一帶,陛下這是想直接摘桃子,甚至還打著卸磨殺驢,鳥盡弓藏的主意。」
宋安然直接問到你:「可有辦法化解?我們需要幫吳國公府嗎?」
宓微蹙眉頭,「陛下羽翼漸,如今又天下天平,想要化解陛下的攻勢不容易。而且文對四大國公府虎視眈眈,有了文的支持,陛下的阻力小了許多。」
宋安然聽到這裏,嘲諷一笑。「當初我們辛辛苦苦的阻止前廢太子上位,就因為前廢太子天然親近文。
選定韓王繼位,目的就是為了維持現在的文武局面。既不讓武將獨大,也不讓文獨大。
可是這才兩年時間,陛下就準備卸磨殺驢,打算解除四大國公府的軍權。莫非他真的以為,現在天下太平,以後就不需要打仗了嗎?
有兵,沒有將,寒了將士的心,要是有個萬一,他拿什麼來打仗?簡直是荒唐。他今天敢對吳國公府手,明日就該對晉國公府手。
如今看來,反倒是定國公府同鎮國公府最安全。兩家國公府的都同皇室聯姻。而且鎮國公府翻不起風浪,定國公府老實了一輩子,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反對陛下。
這樣看來,就只剩下吳國公府同我們晉國公府衝鋒在前,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咔嚓了。」
宓一臉平靜地說道:「陛下要的就是這個局面。除非吳國公造反,或者哪裏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才有可能化解現在的局勢。」
宋安然冷冷一笑,「照著你的意思,我們就該坐以待斃嗎?」
「安然,你別著急。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宋安然哼了一聲,「我如何能不著急。從我嫁給你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哪天我們晉國公府出了事,錦衛抄家流放,肯定不會放過我。說不定我還是錦衛重點關注的對象。
大郎,從我們的利益出發,無論如何不能讓陛下將吳國公府拆除。
吳國公府等於橋頭堡,吳國公府要是不在了,我們晉國公府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下一個被抄家流放的肯定是我們。」
「我知道。父親也明白。只是目前局勢張,暫時還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勢危急,不過宓並不慌張。似乎他心裏面已經有了主張,只是時機還沒到。
宋安然突然低聲音,對宓說道:「要不要我在京城再發一次糧食危機?」
「千萬不可!」
宓一臉嚴肅地對宋安然說道:「糧食危機,可一不可二。而且局勢還沒壞到那個地步。現在陛下正缺殺儆猴的,我們不能主跳出來給陛下當靶子使。」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宓近宋安然的耳朵,悄聲說道:「你忘了容玉嗎?」
宋安然皺眉,「容玉遠在西北,而且才一年的時間,我不信他這麼快就發展起來了。」
宓面平靜的說道:「你小看了容玉。以容玉現在的勢力,肯定打不到京城。但是想在西北捲起一場風浪,卻是可以的。
陛下要派遣心腹到西北接管軍權,如果西北恰在這個時候發生子,我想陛下的臉一定很難看。
這樣一來,陛下對吳國公府手的時候也要猶豫一下,掂量一下吳國公府在西北的勢力,還要掂量一下接管的人有沒有本事鎮住西北的子。」
宋安然恍然。當初救下容玉,目的就是為了養寇自重。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宋安然悄聲問宓:「時間來得及嗎?你和容玉私下裏有聯繫?」
宓神一笑,「吳國公府危在旦夕,容玉為吳國公的嫡長子,豈能袖手旁觀。你且看著吧,一個月之,西北必定再次燃起烽火。屆時,陛下還需要吳國公出面彈西北的子。」
宋安然盯著宓,這個男人簡直是算無策,早早的就算到了西北有變,也算計到了元康帝的想法。
這個出的男人就是的丈夫,宋安然覺很驕傲。
宋安然靠著宓,悄聲問道:「你有把握嗎?我擔心容玉的勢力還達不到你預想的程度。」
「不用擔心。我早就在西北那邊做了安排,只要容玉跳出來,其他勢力也會紛紛跟進。」
宋安然好奇地看著宓,眨眨眼,心裏頭有很多猜測。偏偏宓笑而不語,一臉神兮兮的模樣。
宋安然抓著宓的領,說道:「那我要趁機擴大西北的商路。還有我希你能安排家裏人到西北沿線做,趁機撈點軍功。如此一來,既能保證我們的商路,又能在西北地界上扎進去一顆釘子,為將來做準備。」
宓深思了一會,問道:「你認為誰去西北做合適?」
宋安然斟酌著說道:「我覺著二弟或者三弟都合適。就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離開京城。」
宓挑眉一笑,「出去歷練幾年,有什麼不願意的。就算真不願意,我打也要將人打過去。」
宋安然角,「這種事,最好還是心甘願。靠暴力除了不甘心還是不甘心。帶著不甘心去上任,不僅差事做不好,說不定還會拖後。」
宓聞言,點點頭,「那行,那就聽你的。此事我會和父親,還有二叔三叔商量著辦。」
見宓神輕鬆,宋安然還是忍不住問道:「吳國公府的事,真的不需要擔心嗎?萬一容玉還沒手,陛下就開始對吳國公府下刀子,那該如何是好?」
宓鄭重其事地對宋安然說道:「我們晉國公府不是擺設,武將也不是擺設。文想削弱我們勛貴武將的勢力,也要問問我們手中的刀願不願意。」
「看你這麼自信,那我就放心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
宋安然靠在宓的懷裏,慨了一句,「果然當皇帝的就沒一個好東西。一旦坐上了龍椅,好好的人也會變鬼。」
宓哈哈一笑,「要是有一天,我坐上了那個位置,我是不是也會從人變鬼?」
宋安然沖宓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天生反骨,容玉一樣都想著造反。
宋安然也沒打擊宓,只是平靜地說道:「等你真的坐上那個位置后再說吧。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
天下太平,想要造反,做夢去吧。宋安然撇撇。
宓不在意宋安然的說辭。他有野心,不僅有野心,還很狂妄。他心裏頭有各種念頭,看似瘋狂,未必就沒機會實現。
宓低頭看著宋安然,最重要的是宋安然從來不反對他做這些危險的事,更不介意他有各種危險的想法。娶到宋安然,真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宓低頭,狠狠吻住宋安然的。他有一顆瘋狂的心,還有許多瘋狂的想法,他要用瘋狂的方式表達出來。
……
第二天,宓早早的去上朝當差。
宋安然則重新掌家。對賬,盤賬,訓話。
賬目有問題,不過問題不大,宋安然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忽略了。水至清則無魚,宋安然從來沒有指過每個人都高風亮節,一文錢都不貪墨。只要貪墨的不過分,宋安然一般都能容忍。
重新掌家,宋安然的日子變得忙碌。每天只有下午才有時間帶著哥兒玩耍。
宋安然掌家的同時,還關注著朝堂的靜。
距離元康帝第一次呵斥吳國公,不過才五天時間,元康帝再次下旨申斥吳國公。斥責吳國公縱容家人,胡作非為。
這個時候,但凡在朝中混的,有眼睛的人都看明白了元康帝的意圖。元康帝打算對吳國公府刀子了。
眾人的目都關注著吳國公府。吳國公府是被挨打,無還手之力,眼睜睜看著元康帝將吳國公府的勢力一塊一塊的切割。還是起反抗,發一場驚天地的造反。
有人憂國憂民,擔心局勢發展下去會造極壞的後果。在私下裏提議元康帝,既然已經手了,不如快刀斬麻,先將吳國公一家抓起來。只要拔掉的吳國公府的爪牙,就不怕吳國公會造反。
元康帝出於種種考慮,拒絕了這種激進的提議。
有人『憂國憂民』,有人則是純粹看熱鬧,順便在旁邊起鬨,看看有沒有機會從中撈取一點好。
武將這邊,全都憂心忡忡。不人開始串聯,想要搭救吳國公府。他們對元康帝還抱著一點點希,認為元康帝是靠著勛貴武將的支持才能登上皇位。投桃報李,元康帝也該對勛貴武將多有包容。
不得不說,這種想法有點天真。
沒上位之前,那人是韓王。為了上位,他自然會對勛貴武將做出各種承諾。
上位之後,那人就是皇帝。為了鞏固皇權,為了坐穩屁下面的龍椅,區區一個吳國公府又算得了什麼。至於當年的承諾,相信皇帝的承諾,那才是真正的天真。
只是大家無法可想,才會將希寄托在元康帝上。希串聯更多的人,能夠在朝堂上發出更多的聲音,以此引起元康帝的重視。
可惜,面對兵權之爭,不死點人,任何一方都不會退的。這個道理,只能用鮮講述,才能讓那些人明白。
武將串聯,自然不了晉國公府。
這段時間,晉國公府門庭若市,每天都有許多人上門拜訪。
宋安然不需要出面招呼那些上門的武將勛貴,只讓人將這些人的資料收集起來。想從中看清楚有沒有人在其中上躥下跳,坐收漁翁之利。
宓早就對吳國公府,以及西北的事有了安排。只是因為容玉還活著這件事,是個,所以宓沒辦法將自己的安排說出口。
宓只能同國公爺一起,應付上門的武將勛貴。一個個的談話,又一個個的送出門。
在國公府忙著應付上門的人的同時,國公府的男人們也聚在一起,連開了三天的家庭會議。
最後決定,讓二爺寧前往西北做,做武將,手握一點點兵權。只要用心經營,相信數年之後,手中的一點點兵權,就能變實打實的兵權。屆時寧在西北也算得上是一號人。
寧對這個安排沒有異議,他也想去外地闖一番。總是留在京城,看似離天子很近,似乎有很多好,實際上做武將想要建功立業,還是要去危險的地方。
留在京城,上面有宓著,下面有兄弟們追趕者,留給寧的機會和資源真的不多。
寧接了這個安排,接下來國公爺同宓就開始在朝中活,替寧謀求西北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