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們憤恨地盯著京城府尹大人。
京城府尹大人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顯得很無辜。
他覺著自己是真的無辜。寧家同晉國公府打司,雖說被告只是幾個親兵,但是這種涉及到外戚和勛貴的司,京城府尹大人真的沒膽子理啊。
他只有請示元康帝,按照元康帝的吩咐做事,才有可能保住自己。
至於史們憤怒的目,京城府尹大人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先將自己的難關過了再說。
元康帝問宓,「卿,寧家狀告你的親兵毆打朝廷命,此事你清楚嗎?」
宓出列,面目嚴肅地說道:「啟稟陛下,微臣不知。不過等下朝後,微臣會親自問府尹大人了解案件況。如果寧家狀告屬實,微臣絕不敢包庇。寧家若是誣告,微臣懇請陛下主持公道。」
元康帝點點頭,「行,朕答應你。如果寧家果真誣告,朕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然後元康帝就命刑部調查此案,務必查清楚真相。至於順天府衙門,則需要全方面配合刑部調查。
府尹大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將這個燙手山芋扔了出去。
至於史彈劾寧家,務府的事,元康帝也命人調查。
元康帝做足了公正嚴明的態度,又得到朝臣們的稱頌。元康帝非常滿意的笑了起來,他很被人稱頌的覺。尤其是這種真心實意的稱頌,讓元康帝非常著迷。
退朝之後,元康帝將李指揮使到宮中,詢問寧家,務府,還有寧家狀告宓親兵的事。
李指揮使撿了可以說的容,一一告訴元康帝。
元康帝冷哼一聲,「財帛人心,此話果然不錯。李卿,朕命宓嚴監控量家商行的靜。同時派人將事原委調查清楚。兩日之,朕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微臣遵旨!」
早朝結束,早朝上發生的事,也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京城各個角落。
寧三老爺聽說史彈劾寧家,氣得跳腳。在屋裏大罵宓還有宋安然。
寧三太太就勸解寧三老爺,讓寧三老爺趕做好準備,以便能夠應付刑部的調查。
寧三老爺怒道:「做什麼準備?老爺我被人打,那麼多人看見,難道有假嗎?」
寧三太太著急地說道:「可是老爺上沒傷,刑部過來調查,見到老爺活蹦跳的,又怎麼會真的治那些親兵的罪。說不定最後還會被家倒打一耙。」
寧三老爺瞪大了一雙眼睛,怒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想老爺我自殘?你這人,好毒的心思。」
「老爺誤會了。妾不是讓老爺自殘,妾是讓老爺裝像一點,以便應付刑部的調查。」
寧三老爺氣的咬牙切齒,這會他看寧三老太太是怎麼看都不順眼。真是氣煞人也。
正當寧三老爺在氣頭上的時候,下人來報,說是刑部員來了。刑部員是上門驗傷的。寧三老爺狀告宓的親兵毆打他,總要有切實的證據吧。傷勢就是最好的證據。
寧三太太一聽,頓時慌了。
「老爺,現在可怎麼辦?你上沒傷,刑部會不會說老爺誣告啊!」
「胡說八道。」寧三老爺呵斥寧三太太,「刑部敢說我誣告,我就拆了刑部。宓親兵毆打本老爺,此事無數人都可以作證。他們休想抵********三老爺帶著一怒氣,去見刑部員。
刑部員比較客氣,奈何寧三老爺脾氣比較大,雙方之間的見面並不算愉快。不過該走的程序都走了,也問了下人的口供等等。
等刑部員忙完后,寧三老爺就問刑部會怎麼定刑?宓為親兵頭子,是不是也要負責任。
刑部員打了個哈哈,沒給寧三老爺一句實話就走了。
寧三老爺氣壞了,這幫刑部員,簡直沒將他放在眼裏。豈有此理,實在是豈有此理。家很了不起嗎?宓很了不起嗎?
正兒八經的說,家就是比寧家了不起。家是考實打實的軍功,得以封爵。寧家是因為外戚份,才被封了爵位。
兩家爵位的分量,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家有兵權,寧家無兵權。
當然,寧家其實也很想掌兵權,就像定國公周家一樣。外戚做到周家的程度,那就很牛了。
奈何四大國公府,其他的侯府,伯爵府,都不是吃素的。手上的兵權肯定不會輕易讓出來。寧家想要兵權,哼,連都沒見過,有什麼資格要兵權。
這是勛貴武將範圍普遍的看法。
寧家靠外戚份,也改變不了大家的看法。最多能夠拉攏兩個不得志的人。
隨著調查的深,四海商行同順安商行都進了刑部的視野。來龍去脈也都調查清楚了。
至於寧三老爺被打一事,應該算是誤傷吧。那時候那麼多人打群架,難免會有誤傷。這種況下,想要單獨定幾個人的罪名,不太妥當。真要定罪,當時手打架的人,無論順安的人還是宓的親兵,有一個算一個。
再說,寧三老爺只是被人『』了一下,連皮都沒。說被打了,有點誇張。
刑部尚書沒讓這種事為難自己。直接將調查結果送到元康帝案頭,
有了調查結果,接下來就是如何置這攤子爛事。
元康帝思來想去,還沒拿定主意。乾脆去坤寧宮見寧皇后。
寧皇后得知元康帝來了,趕出門相迎。
「皇后免禮!」
元康帝親自扶起寧皇后,然後帶著寧皇后坐下。
元康帝先是詢問了寧皇后的況,又了解了一下後宮況,這才切正題。
「寧家的事,想必皇后都清楚吧。」
寧皇后笑道:「是,臣妾聽人說了。」
元康帝問道:「不知皇後有何想法?不妨同朕說說。」
寧皇后斟酌了一下,說道:「順安商行有錯,四海商行同樣有錯。如果兩家商行都是普通商行,那麼臣妾的建議就是各大五十大板。只是無論是順安商行,還是四海商行,都不普通。一邊牽連著寧家和務府。一邊牽連著宋家和晉國公府。陛下為難,也是為難在這裏吧。」
「皇后說的沒錯。朕現在先聽聽皇后的高見。」
寧皇後知道戲來了,接下來要小心說話,才能達到一擊必中的目的。
而站在元康帝後的劉小七,則不聲的,飛快瞥了眼寧皇后。
寧皇后小心翼翼的對元康帝說道:「務府那群人都是陛下的家奴,就算犯了錯,也該由陛下決定罰不罰,怎麼罰。外人哪有資格來干涉陛下的私事,又有什麼資格打砸陛下的生意。
他們打砸順安商行,表面上看只是生意上的爭端。可是往深想,這何嘗不是說明家人在藐視皇權。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家明知道順安商行是寧家和務府的生意,就算不給寧家面子,按理也該給務府給陛下面子。
可是他們在明知順安商行有務府背景的況下,依舊打砸了順安商行。此舉,本就是沒將陛下放在眼裏啊。
陛下,放眼全天下,還能找出第二個不給務府,不給陛下面子的人嗎?臣妾想來想去,只怕是沒有的。
四大國公府,無論是吳國公府,鎮國公府,還是定國公府,生意上同務府起了衝突,不都是客客氣氣的相讓嗎。怎麼到了晉國公府這裏,就非要打砸。
有人說是寧家老三先手,家只不過是報復回去。此話臣妾不太認同。
臣妾了解到,在打砸發生之前,四海商行惡意打對手,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致使順安商行損失了幾十萬兩銀子。
幾十萬兩可是大數目,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陛下的銀子啊。四海商行的行為,本就是在挖陛下的牆角。實在是太可惡了。」
寧皇后一番話,有理有據,有有義,簡直是搔到了元康帝的。
不過元康帝不會輕易表態。
元康帝目深邃地盯著寧皇后,「依著皇后的意思,朕應該藉著這次機會,嚴懲晉國公府以及宓?順便下旨關停四海商行?」
寧皇后表平靜地說道:「回稟陛下,此事臣妾不敢做主。臣妾只是說一說自己的想法,權當是給陛下一個參考。」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寧皇后,「皇后,寧家人給你訴苦了吧。」
寧皇后臉頰一紅,掩一笑,說道:「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寧家人的確有朝臣妾訴苦,不過臣妾剛才說那番話,並非全是替寧家出頭。臣妾更心疼陛下的損失,心陛下被人下了面子。陛下沒有面子,臣妾又怎麼會有面子。」
元康帝笑了起來,「皇后說的不錯。此事不能姑息。」
寧皇后心下一喜,不過很有分寸的沒有追問元康帝要如何置四海商行。
元康帝同寧皇后又說了會話,然後就起離開了。
無論寧皇后如何挽留,元康帝也沒有留在坤寧宮過夜。
劉小七跟著元康帝出了坤寧宮,心裏頭替宋安然著急。看樣子,元康帝是要對晉國公府手,這可如何是好。這會宮門已經羅鎖,劉小七也沒辦法將消息傳遞出去。
劉小七著急上火,卻又無法可想。
元康帝心裏頭有了決定,但是他的想法,遠遠不是寧皇后猜測得那麼簡單。
元康帝也曾想過,要趁此機會收拾晉國公府,最好是能奪了晉國公府的兵權。
可是深想一下,這個想法目前本辦不到。
想一想吳國公府的時候,西北出了多大的子。元康帝不敢冒險晉國公府,就怕軍隊出現嘩變,地方上人心不穩,出現象。
元康帝打算退而求其次。
不了晉國公府,至能四海商行。關停四海商行,是完全可行的。就如寧皇后所說,宓親兵的舉,就是在藐視皇權。他為皇帝,必須對此事做出嚴肅的理。
不僅要關停四海商行,還要下旨申斥宓,同時下令抓捕參與打砸的親兵。將那些親兵統統關起來,流放斬首,怎麼方便怎麼來。
至於寧家,同樣需要敲打。務府的人也需要撤換。
元康帝剛有了決定,就有宮人來報,說錦衛指揮使李大人求見。
元康帝蹙眉,李指揮使這麼晚進宮求見,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元康帝當即召見李指揮使。
李指揮使急匆匆的走進大殿,手裏面還抱著一個木匣子。
李指揮使今日進宮,是人所託。
宋安然傍晚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錦衛。然後親手給李指揮使一個木匣子,請李指揮使務必在今晚將木匣子轉給元康帝。
李指揮使本想拒絕的,奈何宋安然開出了讓他不能拒絕的籌碼。無奈之下,李指揮使真要鋌而走險走這一趟。
李指揮使出木匣子,老老實實的告訴元康帝,這是晉國公府夫人讓他轉的。
元康帝一聽,這是宋安然讓人轉的,頓時來了興趣。
宋安然可是出名的富婆。只要是宋安然出手,必定有不凡之。
劉小七從李指揮使手上接過木匣子,還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李指揮使。
李指揮使被看得心驚膽戰,心想這位劉公公果然如同傳聞中那樣犀利。年紀不大,心卻極沉穩,做事也極老練。
劉小七將木匣子放在案頭,得到許可之後,才打開木匣子。
李指揮使也很好奇木匣子裏面的容。宋安然給他之後,他沒有打開看過。
匣子裏面裝著一封信,以及一大疊銀票。
劉小七親自清點銀票,然後告訴元康帝,「回稟陛下,裏面共計六十萬兩。」
六十萬兩剛好是三十萬兩的兩倍。宋安然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補償嗎?
元康帝冷笑一聲,宋安然想得太簡單了。莫非以為堂堂天子,能用銀子收買?真是笑話。
元康帝正要出言斥責宋安然,劉小七及時提醒,「陛下,這裏還有一封信。陛下要過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