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正瞪大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周圍。外面的世界,對哥兒來說太陌生了,周圍的一切都能吸引哥兒的目。
宋安然含笑說道:「哥兒難得這麼安靜。」
宓有些嫌棄地說道:「他也就是安靜這一會。等會就該滿地爬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會爬的孩子聰明。」
丫鬟們在山坡上選了一比較平坦的地方,鋪上地毯,安放桌子板凳,拿出紅泥小爐,準備燒水泡茶。
喜冬還準備了很多點心小吃,一張桌子都快擺滿了。
端坐下,吹著和煦的微風,品嘗著點心茶水,這種日子真是無比的愜意。
宓將哥兒放在地上,讓哥兒四爬。同時命幾個小廝看著哥兒,不要讓哥兒跑遠了。
哥兒一到地上,就開始撒歡的爬。爬了幾步,他又回頭朝宋安然宓看一眼,見到爹爹娘親都在,哥兒頓時咯咯咯的笑起來。然後又繼續四爬。
哥兒很乖,他四爬,卻沒有遠離宋安然宓的視線範圍。每次爬一會,哥兒就會四下張尋找爹爹娘親的影。當看到爹爹娘親就在自己不遠的時候,哥兒才會繼續四爬玩耍。
宋安然靠著宓的肩頭,心裏面很滿足,很平靜。
對宓說道:「你說哥兒聰不聰明?你看他這麼小,已經會認人。而且不需要人提醒,他也知道不能爬遠了。」
宓非常得意地說道:「我的兒子當然聰明。」
宋安然盯著宓,控訴道:「你之前還在嫌棄他。」
宓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是他親爹,嫌棄他這是應該的。有你一個人溺他就夠了,我適合做一個嚴父。」
宋安然暗自吐槽,自大的男人。
宋安然繼續靠著宓的肩頭。和宓說道:「婆母打算給玉說親,說的是商戶人家。」
宓面無表地說道:「商戶人家的份有些低。不過配玉是足夠的。」
宋安然又說道:「玉子高傲,肯定不會答應的。到時候玉鬧起來,我先聲明,這破事我不會管。我不耐煩管這些事。而且我要是手,婆母那裏肯定有想法。」
宓笑了起來,「聽你這語氣,似乎有很多不滿。莫非玉得罪了你。」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玉半夜堵路的事,宋安然並沒有告訴宓。
宋安然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對玉,我肯定不喜歡,但是也說不上多討厭。我只是不想管的事。玉的事,還是讓公爹心吧。」
宓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不願意,就沒人能夠你。」
宋安然沖宓甜甜一笑,「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希你對哥兒慈一點,別那麼嚴厲,你能做到嗎?」
宓哭笑不得。這是現世報嗎?宓握住宋安然的手,笑著說道:「對哥兒嚴厲,這是為了哥兒著想。你可不能耽誤哥兒。」
「哼!」宋安然扭頭,表示不滿。
宓鼻子,尷尬一笑。他摟著宋安然的腰,想要安一下。結果喜春急匆匆跑過來。
喜春也沒避諱宓,就直接開口說道:「啟稟夫人,玉姑娘被嬤嬤帶著,去相看婚事了。我看玉姑娘還被瞞著,不知道一會會不會鬧起來。」
宋安然想了想,說道:「不用干涉們的事,你們只要在旁邊盯著就行了。」
「奴婢遵命。」
宋安然讓人盯著玉,只是不想們在大庭廣眾之下鬧起來,丟國公府的臉面。至於玉的婚事,宋安然是不想管的。
宋安然同宓膩歪了一會,然後宋安然就起去應酬。至於哥兒,宋安然就給宓看管。
宋安然先去找小周氏。
小周氏帶著雙胞胎孩子,同宋子期一起。
見到宋子期逗著兩個孩子玩,宋安然笑了起來。
「見過父親,見過太太。」
宋安然上前請安。
宋子期將孩子給嬤嬤,笑道:「安然來了。哎,老了,才陪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就累得不行。」
宋安然笑起來,「陪小孩子玩耍這種事,無論是誰都覺著累。兒帶著哥兒玩,也會覺著累。再說了,父親一點都不老。太太,你說是吧?」
小周氏抿一笑,說道:「老爺的確不老。不僅不老,反而很強壯。這點我最清楚的。」
說完小周氏還朝宋子期調皮的眨眨眼。
宋子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表非常的得意。
宋安然後知后覺反應過來,臉頰微微泛紅。兩個人加起來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污。有點不了。
宋安然乾脆蹲下,逗雙胞胎弟弟妹妹。等到宋子期和小周氏親熱完了,宋安然才又站起來說話。
小周氏臉頰泛紅,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先帶孩子去那邊玩,你們慢慢說話。」
小周氏帶著孩子離開,宋安然同宋子期一起散步談心。
宋安然說了一下自己的況,然後問宋子期最近可好?
宋子期問宋安然,「李指揮使那件事,你都理完了嗎?有沒有留下什麼尾?」
「父親放心,有宓出手,肯定不會留下尾。寧皇后可以懷疑我,但是肯定找不到證據,證明兒在算計。」宋安然篤定地說道。
宋子期微蹙眉頭,說道:「這次你做的不錯,但是太過行險。萬一陛下信任皇后,你和李指揮使都得倒霉。記住,以後萬不可如此衝。」
宋安然點頭應下,「父親教訓的是。兒以後一定會更加小心。這一次,也怪寧皇後手得太長,否則兒是不會出手的。畢竟兒也不想同皇室作對,」
宋子期又問道:「那個劉小七,現在你和他還有聯繫嗎?」
宋安然暗自嘆氣。劉小七的事最終還是瞞不過宋子期。
劉小七在元康帝邊當差,宋子期為朝廷大員,兩人之間肯定經常見面。以前在南州的時候,宋子期也見過劉小七。這麼多年過去,劉小七雖然長大了,模樣也變了不,但是五臉型肯定還是老樣子。宋子期認出劉小七,宋安然一點都不意外。
讓宋安然意外的是,過了這麼多年,宋子期才開口詢問劉小七的事。
宋安然鄭重地對宋子期說道:「多謝父親諒兒。兒當初瞞著父親,也是不得已。」
宋子期冷哼一聲,「為父早就知道你膽子很大,卻沒想到膽子會這麼大。罷了,當年的事都過去了,永和帝也過世了,那些事不用再提。只是這個劉小七,子沉,人也詭異。他靠得住嗎?可別到最後掉過頭來反噬你。」
宋安然四下看了看,這才小聲對宋子期說道:「兒不敢欺瞞父親,兒同劉小七之間一直有聯繫。劉小七子沉,也是因為自小遭逢巨變。其實他本心不壞。」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對兒來說,劉小七是安全的。父親可知道,永和帝臨死之前曾下了一道旨意,想將兒指婚給元康帝,這樣就能順便接管四海商行。幸虧這道旨意落在了劉小七手上,最後又被毀掉,否則兒境堪憂。」
「還有這回事?」宋子期大皺眉頭,沒想到永和帝臨死的時候,還在背後下刀子。
宋安然點頭,「此事千真萬確。這件事,兒對誰都沒提起過,就連宓也不知道。兒現在將此事告訴父親,就是想讓父親放心,劉小七對兒並沒有壞心。」
宋子期長出一口氣,「既然他對你沒壞心,那為父就不反對你們來往。不過你和他都要小心。要是讓陛下知道你和劉小七有聯絡,你們兩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宋安然小聲說道:「父親放心,兒曉得厲害。兒和劉小七之間,從來不直接見面。消息都是通過中間人傳遞。」
宋子期看著宋安然,心頭很是慨,「為父沒想到短短幾年,你就能經營出偌大的局面,竟然能在陛下邊埋下釘子。」
宋安然一笑,「父親這是在誇我嗎?」
宋子期笑了起來,「當然是在誇你。為父有你這樣的兒,到非常的驕傲。你若是男子,宋家的一切我會全部給你。相信宋家在你手上,一定會越來越興旺。」
宋安然笑道:「安傑也很不錯,父親可以給安傑多一點歷練的機會。」
宋子期點頭,「你放心,我肯定會給安傑更多的歷練機會。安傑慢慢長大,表現得越來越好,我很滿意。但是你在他這個年紀,表現得更好。為父不是偏心,為父實事求是的說,你比安傑更好。」
那是因為我活了兩輩子。宋安然在心裏頭默默地說道。
公平的說,以宋安傑的年齡和學識,他的表現,在同齡人群裏面,已經是佼佼者。雖比不上宓那般逆天妖孽,那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今年宋安傑就要下場考生試,宋安然也關心的。希宋安傑能夠首戰告捷,不要枉費宋子期豁出臉面給他謀求的借籍待遇。
所謂借籍,就是原本需要回祖籍科考的人,可以留在生活所在地考試。
這就好比後世的異地高考。
宋家祖籍在漢,按理宋安傑要回漢考試。虧得宋子期是二品大員,拿到了今年的借籍名額,宋安傑才得以留在京城參加科舉。只是這樣一來,競爭就大了許多。京城地界藏龍臥虎,又有南山書院專門培養科舉人才。
而且參加生試的人不限年齡,有十幾歲的年,也有二十幾歲的青年,還有四五十歲的老生,甚至六七十歲的人都有。
宋安傑想要在考試中穎而出,不是一般難,而是非常難。總而言之,宋安傑還需要繼續努力。
宋安然就問起宋安傑的況,宋子期一臉傲然,「安傑為我的兒子,豈有失敗之理。而且安傑學問紮實,非一般人可比。你就放心吧,安傑今年肯定能行。」
宋安然又問道:「安傑今天來了嗎?」
「他在書院讀書,今天沒過來。等他考完了,你再去找他。」
宋子期也擔心有人打擾宋安傑讀書,這才提醒宋安然。
宋安然笑了起來,「父親這麼嚴肅,我都跟著張起來。」
「關係到一生前程,張是必然的。只要能克服張就行了。」宋子期面無表地說道。
宋安然抿一笑。
宋子期又問道:「你和寧家和解了嗎?」
宋安然點頭,說道:「已經和解了。兒沒打算趕盡殺絕。」
宋子期點頭,說道:「和解是對的。這個時候盡量低調,不要鬧出風波,免得引起有心人的窺探。寧皇后那件事,有運氣的分在裏面。這不能保證以後所有的事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目前和寧家和平相,大家和氣生財,這是最好的理辦法。」
「父親,是不是朝堂上又有什麼事發生?」
宋安然有些擔心地問道。
宋子期對宋安然說道:「安然,你沒發現嗎,自正月以來,京城就沒下過一場雨。如果況得不到緩解的話,京城今年很可能會出現大旱。通常況下,大旱之後必有大澇。」
宋安然聞言,心頭一驚。經過宋子期的提醒,宋安然也意識到自正月後果然沒有下過一場雨。
大旱,大澇,這是天災。人類在天災面前,顯得特別的渺小。
宋安然急忙問道:「父親,朝堂上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嗎?」
宋子期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為父已經同陛下提起過這件事。陛下命我暫時不要聲張,暗中做準備。希這個月況會有所緩解。
安然,這個時候,任何事都比不上天災重要。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挑事,陛下絕對不會姑息。所以為父才說,和寧家和解,大家和氣生財,是最好的理辦法。
你要切記,在天災面前,任何一點風吹草,都會刺激到陛下。那種況下,陛下會做出什麼反應,連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