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問道:「安平現在還關在田莊,父親打算將他接回來嗎?」
「老大不小了,總不能將他關一輩子。就算要關一輩子,也要給他娶一房媳婦。」
宋子期提起宋安平這個兒子,就有點心塞。連表都變得沉。
宋安然問道,「將安平接回來,萬一他沒改好,父親打算怎麼辦?」
宋子期面無表地說道:「等他娶妻之後,就將他們兩夫妻趕到田莊生活。」
宋安然苦笑,「真要將安平兩夫妻趕出去的話,那就不能給安平說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父親想一想,將安平夫妻趕出去,方家人能不上門討要說法嗎,能不替安平討要好嗎?到時候父親應付親家,都要花費無數的力和時間。」
「你的意思是給安平說一門小門小戶的姑娘?」宋子期問道。
宋安然說道:「小門小戶也不好。小門小戶缺規矩,要是鬧起來,那場面更難看。到時候父親會更頭痛。要兒說,安平的婚事,最好找一個外地的姑娘。甚至可以在祖籍找。反正目前大家都生活在京城,回祖籍那也是一二十年以後的事。」
宋子期皺眉深思,說道:「給安平找一門外地的親家,倒是可以。兩家離得遠,通信不便,來往不便,就算親家想鬧場子也不行。只是這樣一來,嫁給安平的姑娘就有些委屈。」
宋安然說道:「父親說的對,嫁給安平的姑娘的確有些委屈。但是婚姻大事,結兩姓之好,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真要計較起來也算不上委屈。
再說,父親將安平夫妻趕到田莊生活的前提,是安平不學好,繼續胡作非為,敗壞宋家的名聲。要是安平能夠改好,自然可以留他們夫妻在府里生活。」
宋子期看著宋安然,問道:「你覺著安平能夠學好嗎?」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我可不敢回答。我說安平改不好,別人會說我是偏見。我說安平能改好,我自己都不相信。」
宋子期也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是不看好安平。」
宋安然嚴肅地說道:「安平被白姨娘給教壞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難移。他格已經形,父親只能制他,卻沒辦法從本上改變他的格。或許過幾年後,安平了,懂得掩飾自己的緒,那又是另外一番局面。屆時父親如果還想培養安平,倒是可以在府給他安排一個差事做。」
宋子期天嘆氣,「安平是為父第一個兒子,以前為父對安平抱有很大的期。因為寵安平,也就不忍心讓他離開生母白姨娘的邊。
卻沒想到這麼做最後竟然會害了安平。老祖宗的話果然沒錯,姨娘教養出來的孩子難大。
安平如此,蔣沐紹同樣如此。都是一樣的小家子氣,跟宅婦人一樣總喜歡在小事上面斤斤計較。反觀嫡出的孩子,即便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病,至為人世足夠大氣。」
宋安然笑道:「安平不,父親還有安傑啊。安傑下面還有浩哥兒。父親好好培養安傑和浩哥兒,我們宋家遲早會興旺的。」
宋子期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幸好還有安傑和浩哥兒。」
頓了頓,宋子期又對宋安然說道:「小周氏的不好,不能長時間勞。安平的婚事,你多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人家你同我說一聲。為父也會安排人回祖籍看一看,若是有合適的姑娘就給安平定下來。」
宋安然點頭應下,「父親放心吧,我會留意的。其實除了祖籍那邊,南州那裡也可以派人去看看。南州那邊的大戶人家,父親都悉。說不定安平的姻緣就在南州。」
宋子期笑了起來,「南州不錯。為父是該派人去南州看一看。而且南州通方便,走海路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京城。反倒是祖籍那邊,舟車勞頓,十分麻煩。」
父兩人商量著,基本上就將宋安平的婚事給定了下來,就在外地給宋安平找一個姑娘聘娶。
宋安然和宋子期分開。宋子期繼續陪著小周氏還有兩個孩子。宋安然則四應酬。
宋安然見了蔣家人,還見到嫁到東昌侯府的蔣蓮兒。還有琴,笑笑等人。
蔣蓮兒面紅潤,氣極好。將文家大房趕了出去后,蔣蓮兒的生活變得非常滋潤,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掣肘。
蔣蓮兒拉著宋安然說話,「聽說國公府在替一位姓文的表姑娘說親?這事是真的吧。」
宋安然含笑說道:「自然是真的。莫非蓮兒姐姐有介紹?」
蔣蓮兒搖頭,「我手上可沒有合適的人介紹。就是最近出門,總是聽見有人提起此事,說你們府上的三太太將勛貴世家都走了一遍。所以我才好奇問一聲。那位文姑娘到底是什麼樣的,婚事怎麼就這麼難?」
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什麼樣的,蓮兒姐姐見了就知道。今天也來了,我讓個丫鬟指給你看。」
「那行。你去忙活,我去瞧瞧那位文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蔣蓮兒八卦心很強,跟著丫鬟去見文敏。
宋安然轉頭又和琴,笑笑幾人聊起來。
笑笑就說道:「文敏的婚事到現在還沒著落,現在外面都在議論晉國公府替文敏說親的事,對此老太太就沒說法?」
宋安然說道:「文敏的婚事我不清楚,二姑要不回國公府問問老太太。」
笑笑哼了一聲,「大嫂,你是掌家人,文敏住在國公府,的事你豈會不清楚。大嫂推,是想讓國公府為笑話嗎?」
宋安然挑眉冷笑,不客氣的說道:「二姑,嚴格說起來你現在是蒙家人,而非國公府的人。國公府的事,還不到二姑干涉。」
笑笑冷冷一笑,「大嫂是嫌我多管閑事?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國公府的名聲著想。」
宋安然嗤笑一聲,說道:「多謝二姑關心。國公府的名聲很好,用不著二姑心。二姑要是有空,不如多心一下蒙家的事吧。」
「蒙家的事,不到大嫂在旁邊心。」笑笑怒道。
宋安然冷哼一聲,說道:「同樣的話我還給二姑,國公府的事也不到二姑心。二姑的手別得太長,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怎麼不客氣?」笑笑不依不饒。
琴在旁邊著急,趕勸道:「大家都說兩句。二姐姐,文敏的事你不清楚,你就不要說了。大嫂,二姐姐子有點急,請你不要同一般見識。」
宋安然笑了起來,「我給琴妹妹一個面子,就不和二姑計較。」
笑笑卻一把甩開琴,怒道:「誰讓你多事。什麼做我子急?敢在你心裏面,大嫂比我還重要。貶損我,抬高大嫂,大嫂給了你什麼好?」
琴很委屈,也很無辜。說道:「二姐姐,你發什麼瘋。我好心好意的勸解,你不領就算了,竟然還指責我。」
笑笑冷笑一聲,「我不能指責你嗎?你說的那些話,表面聽起來是在勸解,實際上貶損我。虧我們還是姐妹,你這心都偏到天邊去了吧。」
琴委屈,咬著牙說道:「既然二姐姐不待見我,那我就什麼都不說。這下子二姐姐總滿意了吧。」
「不滿意。」笑笑怒氣沖沖的樣子。
宋安然看不過眼,冷笑道:「二姑火氣這麼大,莫非是在蒙家了委屈?在蒙家找不到人發泄,就發泄到自家姐妹上,二姑可真了不起啊。敢在二姑心裏面,蒙家人高貴,是不能招惹的。家人就可以隨意辱罵指責嗎?」
笑笑怒道,「大嫂,你給我安罪名。今天的事和蒙家沒關係。」
「既然和蒙家沒關係,那二姑的又是哪門子心?」宋安然嘲諷一笑,「文敏是你什麼人?你就這麼關心的婚事?乾脆讓蒙家人將文敏娶回去算了。反正文敏一心一意的想要嫁到勛貴世家。」
「大嫂是在辱我嗎?」笑笑目兇狠地盯著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一笑,說道:「二姑從哪裡聽出我在辱你?二姑,你心思太敏,照著你的脾氣,以後誰還敢和你說話。」
「我的事不用你心。」笑笑不客氣的說道。
宋安然說道:「正好,我的事也不需要二姑心。國公府的當家人是我,而不是二姑。以後二姑在我面前心國公府的事。就算國公府出了什麼事,也不到二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言盡於此,二姑好自為之。」
宋安然說完,掉頭就走。是懶得同笑笑歪纏。看笑笑的樣子,分明是在蒙家了氣,然後跑到家這裡來發泄。真是豈有此理。
笑笑真要有本事,就該找蒙家人算賬。就算鬧個天翻地覆,又怎麼樣。以前又不是沒鬧過。
琴也跟著宋安然,急匆匆的走了。就留下笑笑一個人站在原地,一臉憤怒又落寞。
琴小心翼翼地同宋安然說道:「大嫂,二姐姐不是有意的。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就別和一般見識。」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琴,「琴妹妹,那樣欺負你,你還幫說話?」
琴尷尬一笑,「畢竟是姐妹。我不想看到大嫂和二姐姐生出嫌隙。」
宋安然笑道:「我只能辜負琴妹妹的期。不管二姑今天是為什麼鬧起來,反正我以後肯定不會和多做來往。」
琴嘆氣,「是我為難大嫂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以後別去管旁人的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像二姑那種況,誰來都沒用。」
琴點點頭,「我聽大嫂的。二姐姐最近一年過得很不順心,蒙家的事我多也知道一點。二姐姐的事我幫不上忙,就希二姐姐能夠開懷一點。剛才我出面勸解你們,也是希大家能夠開開心心的相。誰會想到,二姐姐並不領。」
宋安然對琴說道:「你已經儘力了。二姑想要開心起來,得靠自己。別人幫不了。」
琴點點頭,「大嫂說的對。我能做的有限,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二姐姐自己。只可惜二姐姐想不,非要死鑽牛角尖。」
宋安然安了琴幾句,然後就和琴分開了。
宋安然帶著丫鬟來到了位於半山腰的襲月庵。想當年就是在這裡見到了靜心師太,得知了秦裴的世。
看著如今變得破敗荒涼的襲月庵,宋安然慨一句是人非。
宋安然走進襲月庵後花園,猶記得當年和靜心師太坐在石桌邊一起品茗聊天。轉眼間,靜心師太已經變了一捧黃土,而秦裴也去了海外。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一面。
宋安然的手指從石桌上過,石桌上已經積累了厚厚一層灰塵。
宋安然嘆息一聲,是人非的覺並不好。不過宋安然並不會長時間陷這種緒中,很快宋安然就調整過來。
宋安然對丫鬟說道:「我們走吧,這裡沒什麼看的。」
喜秋說道:「夫人念舊,才會來這裡看一眼。換做別的人,肯定會離此遠遠的。」
宋安然笑了起來,「他們是怕沾染晦氣,所以不願意來這裡。而我不怕,本夫人自帶福氣,豈是一般晦氣能夠影響的。」
「夫人說的極是。」
宋安然最後看了眼襲月庵,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山腳下,前來踏青遊玩的人更多了。幸虧宓還在老地方,宋安然一眼就看到宓,還有躺在搖籃裡面睡覺的哥兒。
宋安然回到宓邊,先看了眼哥兒。哥兒睡得正香,周圍吵鬧的環境並沒有影響到哥兒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