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敲門進來，稟報文老太太，「老太太，國公府老太太請老太太過去說話。」

丫鬟看了眼文敏，又說道：「國公府老太太讓姑娘也過去。」

「知道了，告訴上房的人，就說老一會過去。」文老太太面平靜地吩咐丫鬟。

丫鬟領命而去。

文敏地抓著被面，表複雜，夾雜著悔恨，憤怒，愧。張口說道：「我不！我不能出去，我不要見到葉家人。祖母，我了傷，我要看大夫。」

文老太太將手放在文敏的頭上，輕輕的。

文老太太對文敏說道：「你了傷，當然要看大夫。你不想見葉家人，老也不勉強你。不過你註定是要嫁給葉川的。」

「不要！祖母，求你幫幫孫，孫不想嫁給葉川。」文敏痛哭流涕。

文老太太輕聲一笑，面目慈地說道：「敏敏，今天出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想的，那個時候你一定很想嫁給葉川吧。現在你得償所願，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要知道，你和葉川的事瞞不了人，很快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你覺著你拒絕了葉川之後，還能嫁出去嗎？

要麼回老家出嫁，要麼就嫁給葉川，你自己選吧。老這次不你。無論你做什麼選擇，老都會全你。」

文敏傻眼，表痛苦，眼神絕，「祖母，孫已經知道錯了，孫後悔了。求祖母再給孫一次機會。」

文老太太輕輕一嘆，「敏敏，不是老不肯給你機會。而是這個世道對子就是如此嚴苛，容不得子犯下一點點錯誤。你已經連著犯了兩次錯誤，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

敏敏，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是用你的聰明腦瓜子好好想一想你自己的前程。究竟是要嫁給葉川還是要回老家出嫁？」

文敏掩面哭泣，如果知道婚事還有轉圜的餘地，絕對不會和葉川見面，甚至連一個正眼都不會給葉川。葉川從頭到腳，都配不上。

文敏痛哭失聲。讓痛苦的不是要嫁給葉川，而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做了錯誤的決定。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又是這樣。老天爺是在耍嗎？明明只想給自己謀求一個好的前程，為何老天爺就是不肯全。

文老太太的聲音在文敏耳邊幽幽響起。

「敏敏，你想好了嗎？老耐心有限。如果你無法做出決定的話，那老幫你決定，明兒你就回……」

「我決定好了。」

文敏突然打斷文老太太的話，淚眼汪汪的看著文老太太，表卻非常堅定，「我決定嫁給葉川。」

文老太太笑了起來，輕文敏的頭，笑道：「真是個好孩子。希你和葉川以後能好好相，早日開枝散葉。」

頓了頓，文老太太又說道：「幸好葉家已經在京城置辦了房產，而葉川也會繼續留在京城讀書。如此一來，你嫁給葉川之後，幾年之，應該不用回到葉氏祖籍。」

這番話並沒有安到文敏。文敏的表反而越發凄苦。

文敏拉著文老太太的袖，怯生生地說道：「祖母，葉太太不喜歡我。並且一口咬定是我算計了葉川。祖母，此事該怎麼化解？葉太太那麼厲害，會不會待我？」

文老太太笑了起來，「葉太太不會待你，但是肯定會讓你立規矩，讓你沒有時間去做別的事。而且肯定也會手你和葉川的，甚至在你沒懷孕之前就安排人到葉川的房裡。總而言之，肯定不樂意看到你和葉川裡調油，夫妻恩。」

文敏一聽，頓時嚇住了。可憐地問道：「祖母，那孫該怎麼做？」

文老太太鄭重其事地說道：「想要化解葉太太的手段，那就多跟宋安然學一學。」

「啊？」

文敏驚訝極了。

文老太太卻非常嚴肅地說道：「葉太太和周氏相比，誰更厲害？很明顯，無論份，地位，手段，周氏都要更高一籌。周氏和宋安然這對婆媳的鬥爭，最終勝利的卻是宋安然。

如此明顯的一個例子，你難道不該用心學習嗎？你想將來有好日子過，就趕拋下過去的見，好好揣宋安然的為人世以及的手段。」

文敏咬牙，心頭還有些不服氣。「宋安然也是仗著家世，才會……」

「宋安然果真只是仗著家世才會有今天嗎？」

文老太太冷哼一聲，極為不滿，「老看你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你可知當初宋安然剛剛掌家的時候，用雷霆手段，短短幾天時間就殺住了二太太和三太太的威風，著這兩位太太拿錢買面子。這種事，是靠家世就能辦到的嗎？換做你，你能做到嗎？」

文敏低頭不語。

文老太太冷哼一聲，說道：「老的話你好好想想吧。想要過好日子，就好好跟宋安然學一學。如果你繼續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將來過苦日子的時候可別後悔，也別到老跟前訴苦。」

文敏猛地抬起頭，一臉驚懼地看著文老太太。

小心翼翼地說道：「祖母的話孫不太明白。祖母的意思是，等孫出嫁后，祖母還會繼續住在國公府？」

文老太太面無表地說道：「老已經給家裡去信，讓人將你五妹妹送到京城來。你五妹妹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而且你五妹妹才容貌皆不輸你。你這輩子和勛貴世家無緣，但是你五妹妹肯定有機會嫁勛貴世家。」

「不要！求祖母不要將五妹妹接來，求你！」

文敏又驚又怕又怒，心慌意。如果五妹妹真的來到京城，不知道該以什麼臉面面對昔日的對手。以失敗者的態度嗎？不甘心！老天爺對何其殘忍。

文老太太強的甩開文敏的手，冷著臉說道：「為了文家的將來，文家必須有姑娘嫁勛貴世家。以前全家人都將希寄托在你上，結果你卻令人大失所。

如今，全家人將希寄托在你五妹妹上，希你能好自為之，別給你五妹妹添堵，也別拖你五妹妹的後」

文敏大哭起來，「祖母，你好狠的心。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不是祖母狠心，是你自己害了自己。第一次，你拒絕曲家的婚事。第二次，你又自作聰明跑去算計葉川。敏敏，你犯了錯，就得承擔錯誤。沒有人可以幫你，你只能靠你自己。」

文老太太的語氣很輕，可是說出的話，就如刀子一樣狠狠的扎在文敏的心上。

文敏絕地看著文老太太，「只能這樣嗎？」

文老太太輕輕一嘆，「你好自為之吧。你姨婆那裡還等著老過去說話，老就不陪你了。希接下來的日子，你能安心待嫁，別再做糊塗事。」

文敏苦笑一聲，「孫已經嘗到了自作聰明的苦果。祖母放心，孫不會再做糊塗事。」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晚點會有大夫來給你治傷。」

上房，宋安然正在給老太太彙報事的經過。

「……事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到底是葉川害了文姑娘，還是文姑娘算計了葉川，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宋安然面平靜地說道。

老太太暗嘆一聲，一個文敏，鬧出這麼多風波，真是讓人煩躁。

老太太問伺候的丫鬟，「文老太太來了嗎？」

「啟稟老太太，已經派人去催了。」

老太太又問道：「葉家那邊怎麼樣？葉太太還好嗎？」

丫鬟說道：「老太太放心，葉太太只是急怒攻心才會昏過去。修養一會，就會沒事的。」

老太太皺眉說道：「快將們都來。這麼大的事，總要一個說法。」

「奴婢這就派人去催一催。」

文老太太和葉太太姍姍來遲，兩人表都不太好看。葉川跟在葉太太邊，連葉芙都跟著過來看熱鬧。文老太太邊沒有文敏，眾人都多看了一眼。這麼大的事，文敏不面，是怕見人嗎？

周氏，二太太，三太太全都來了。宋安然也沒離開上房。

宋安然是掌家人，國公府發生的事，宋安然自然要在場。

老太太高坐在主位上，表嚴肅地掃了眼所有人。然後開口說道：「葉川同文敏的事，葉太太，老姐姐，你們是個什麼章程，都說說吧。無論你們兩家達什麼樣的協議，老都是見證人。」

葉太太冷著一張臉，沒吭聲。也不準葉川說話。

文老太太嘆息一聲，說道：「我家敏敏人才品貌都不差，婚事雖然艱難，但是並非嫁不出去。勛貴世家不行，還有宦世家可選。可是今日的事，卻將我家敏敏的前程全部斷送。葉太太，這件事吃虧的總歸還是我家敏敏，希你們葉家能夠給一個說法。」

葉太太冷哼一聲，「說法？我還想問你們文家要說法。文敏嫁不出去，於是就將主意打到我兒子上，算計我兒子，指著我兒子負責。文老太太，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

文老太太面無表地說道：「葉太太，飯可以吃，話不可能說。明明是你家葉川糾纏我家敏敏，才有今日禍事，你怎麼能倒打一耙，指責我家敏敏算計葉川？沒有證據的話，還請葉太太慎言。」

葉太太激地說道：「事都是明擺著的，還需要證據嗎？」

「正因為事是明擺著的，那就更要有證據。」文老太太厲聲說道。

老太太趕出面，說道：「你們二人都說兩句。大郎媳婦，審問那幾個丫鬟小廝，有結果了嗎？」

宋安然點頭，「啟稟老太太，已經有結果了。這是幾個丫鬟小廝的口供，請老太太過目。」

宋安然將一疊資料給老太太。

老太太翻閱了一遍，然後又給文老太太，葉太太。對們二人說道：「你們也都看看吧。這是伺候文敏和葉川的丫鬟小廝的供詞，相信很能說明事的真相。」

供詞對葉川很不利。事經過就如文敏丫鬟聲稱的那樣，葉川約文敏到偏僻的山坡上談話，還對文敏手腳，糾纏不休。文敏反抗，然後不小心掉落山坡。葉川救起文敏，這是葉川應該做的。為文敏的終負責，更是葉川責無旁貸這的責任。

老太太等們看完供詞后，說道：「事已經很明朗，今天的事主要責任在葉川。如今文敏清白名聲沒了，葉川更應該負起文敏的終。當然，這是老的意見。最終要怎麼理這件事，還是要看你們兩家的態度。」

文老太太嘆息一聲說道：「事到如今，只能將我家敏敏許配給葉川。」

坐在葉太太邊的葉川，面喜。不過很快又低下頭，遮掩住眼中的喜意。

葉太太則冷哼一聲，「聽文老太太這個意思，你家文敏嫁給我家葉川還委屈了？」

文老太太點點頭，「的確有點委屈。我家文敏本該嫁京城世家，可是因為你家葉川的衝，我家文敏的婚事……哎，罷了，罷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簡直就是胡言語。」葉太太急怒之下，大聲說道。

「你家文敏早就沒有名聲可言，所以才沒有勛貴世家願意要。現在你們文家賴上我們葉家，竟然還做出一副吃虧的模樣，你們要臉嗎？文敏那點破心思，指著大家都不知嗎？文敏一心一意惦記著宓，卻讓我家葉川來負責，你們文家要臉嗎？文敏那個破鞋要臉嗎？」

「葉太太，請慎言。」宋安然面目嚴肅的呵斥葉太太。

葉太太震驚了一下，也沒想到自己會口不擇言的將窗戶紙捅破。

宋安然板著臉，很是不悅地說道：「我現在鄭重地告訴葉太太，文姑娘同我家世子爺沒有任何關係。我家世子爺同文姑娘之間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葉太太如此敗壞我家世子爺的名聲，究竟是何居心？莫非葉太太還想將文姑娘推到我家世子爺的頭上，讓我家世子爺承擔責任嗎？葉太太，你這麼做，非常過分，我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