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抓周已經過去了幾天。
這天一大早,喜春稟報宋安然,說文家人到了京城。
文敏被許配給葉川,葉家人要將文敏的嫁妝送到京城,順便在京城給文敏發嫁。
宋安然問道:「知道文家來的是誰嗎?」
喜春趕說道:「回稟夫人,奴婢打聽清楚了,文家來的人有文家大房太太,三房太太,還有文家五姑娘文秀。奴婢還打聽到,文家人將文敏的嫁妝都帶來了,就安放在文府。」
宋安然問道:「知道文家太太帶了多人過來嗎?」
喜春點頭,「奴婢見了,只帶了幾個丫鬟婆子上門。」
墩了頓,喜春說道:「夫人,文家兩位太太一起上京城,不會還住在我們國公府吧。」
宋安然輕聲笑道:「放心,文家人不會住在國公府。文敏馬上就要出嫁,文敏和文老太太很快就會搬出國公府。」
「真的嗎?奴婢瞧著文敏姑娘的樣子,似乎不想搬出國公府。」
宋安然含笑說道:「當然不想搬出國公府。住在國公府,就是國公府的客,是國公府的表小姐。搬出國公府,僅僅只是文家小姐。
在京城,文家小姐這個稱呼,可沒有國公府表小姐這個稱呼吃香。等文敏離開國公府,再想指著國公府,肯定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容易。
若是出了什麼事,求到國公府跟前,老太太那裡都要掂量再三。那像現在,文老太太一提出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分的,老太太都會盡量滿足。這就是住進來和搬出去的區別。」
喜春問道:「按照夫人的意思,文家應該這幾天就會搬出去吧。」
宋安然點頭,「文家人如果不想給人留下不懂規矩的印象,這幾天肯定會搬出去。」
「那葉家呢?葉家什麼時候搬出去?」喜春好奇地問道。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文家都搬出去了,你覺著葉家還好意思繼續住在國公府嗎?」
喜春連連搖頭,文家搬出去后,葉家肯定不好意思繼續住在國公府。喜春心想,要是換做,肯定沒臉在親戚家裡一住就是三兩年。幸虧國公府家大業大,不在乎那點開銷,也有足夠的院落安置這些親戚。
宋安然收起賬本,對喜春說道:「文家太太上門,我總得個面。收拾一下,你們隨我一起去見文家太太。」
宋安然換了一服,然後帶著丫鬟婆子前往上房。
上房很熱鬧,在門口就聽到了陣陣笑聲。
宋安然走進大廳,先是給老太太,文老太太見禮。然後看著兩位陌生的中年婦人,笑道:「這兩位,一定是大門表嬸和三表嬸吧。」
文老太太笑道:「夫人說得沒錯。這是我的大兒媳。」
文老太太指著白臉微胖,滿臉笑呵呵的婦人,介紹給宋安然認識。
接著文老太太又指著一位瘦臉,容貌格外艷麗的中年婦人對宋安然說道:「這是我的三兒媳。」
宋安然韓笑說道:「晚輩見過兩位表嬸娘。」
兩位文家太太趕起還禮。們雖然是長輩,但是宋安然有一品誥命。所以兩位文家太太都不敢託大,對宋安然非常得客氣。
文家大太太笑呵呵地說道:「我家敏敏住在國公府這些年,承蒙夫人關照。我在這裡替我家敏敏謝過夫人。」
宋安然含笑說道:「大表嬸太客氣了。文妹妹來者是客,還是客,多照顧一點是我應該做的。」
坐在文大太太邊的文敏,聽到這番話差點就要翻白眼。住在國公府這幾年,不僅沒有到宋安然的關照,反而還被宋安然恐嚇了幾次。
文老太太輕飄飄的瞥了眼文敏,警告文敏說多聽。要是文敏在這個關頭說話,文老太太自然不會客氣。
文敏趕低下頭,掩藏住心的真實緒。忍!
文家大太太一邊笑著同宋安然說話,一邊打量著宋安然。
宋安然的名聲,對文家大太太來說,簡直是如雷貫耳。文老太太和文敏的信中,提起最多的人就是宋安然。
不過文老太太是誇宋安然會事。文敏則是在信中抱怨宋安然苛待。
這會見了真人,文家大太太也好奇宋安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看宋安然招呼賓客,還有那強勢勁,就知道宋安然是個很有主見很有想法的人。至於宋安然的如何,第一次見面可看不出來。
宋安然同文家大太太打完招呼,又和文家三太太見禮。
文家三太太不笑的時候很,笑起來的時候更。聲音也很聽。
宋安然含笑說道:「聽說三表嬸還是第一次來京城。那一定要多住一段時間,領略京城四季風。」
文家三太太笑道:「多謝夫人。我倒是想在京城多留段時間,奈何家裡面還需要我照顧。等忙完了敏敏的婚事,我就該啟程回老家。」
「那文五妹妹呢?也要跟著回去嗎?」宋安然裝似隨意地說道。
文五姑娘文秀,是文家三太太親生的閨,文家三房的嫡長。
文秀長得很,在容貌上比文敏還要更勝一籌。尤其是眉眼間那一抹風,更是惹人憐。像文秀這樣容貌出眾的姑娘,想找個如意郎君,應該不是難事。前提是要求不要太高。
文家三太太含笑對宋安然說道:「秀秀要留在京城陪著老太太。到時候還請夫人關照一二。」
「三表嬸放心,文秀妹妹長得這麼,我喜歡的。」宋安然客氣地說道。
文秀突然一笑,出一對小酒窩。笑著對宋安然說道:「見過大表嫂。大表嫂,我這人比較鬧騰,要是有做錯的地方,還請大表嫂不吝賜教。」
宋安然含笑應下。這麼一看,文秀的格更開朗一些,不像文敏那麼喜歡鑽牛尖角。而且文秀貌似也沒有文青病。
看來文敏文秀這對堂姐妹的格有很大的不同。
宋安然已經察覺到文敏眼中小火苗,那是嫉妒的眼神。文敏分明是在嫉妒文秀。
宋安然角微翹,看來有好戲看了。
彼此認識過後,大家就坐下來說話。
文家謝國公府這兩三年的照顧,謝國公府幫文敏說親。
這次文家大太太來國公府,還給國公府帶了不禮,全是謝禮。
老太太客氣了一番,在文老太太的勸說下,還是從善如流的將禮收下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我看文秀這個姑娘不錯。老姐姐,你有服氣。」
文老太太矜持一笑,說道:「比不上妹妹的福氣。妹妹兒子孫子都有出息,閨孫都嫁得好。兒媳婦孫媳婦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能幹,看得我都眼紅。」
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老姐姐真會說笑。對了,文敏的婚事你們打算怎麼安排?」
文老太太和大兒媳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文老太太說道:「這幾年承蒙妹妹不嫌棄,一直關照我們祖孫兩人。將來妹妹如果有差遣,儘管說一聲,我們文家肯定義不容辭。」
「老姐姐就是太客氣了。」老太太說道。
文老太太笑道:「客氣是應該的。在國公府打擾了這麼長的時間,是時候離開國公府。正好我們文家在京城的宅子已經置辦好,裡面都收拾出來,隨時都可以住進去。」
老太太問道:「今天就要走嗎?這太著急了。要不再住個幾天。我讓大郎媳婦辦個酒席,大家聚一聚,也算全了分。」
文敏可憐地著文老太太。
文老太太想了想,就這麼離開,的確有點不合適。
於是文老太太答應下來,「那我就聽妹妹的,再住個兩三天。」
老太太高興起來,「這就對了。大郎媳婦,你去準備準備,明兒辦個酒席,全家人聚在一起樂一樂。」
宋安然含笑領命,「老太太放心,此事孫媳婦一定會辦好。不知道文家兩位表嬸,還有文秀妹妹有沒有什麼忌口的食?」
文秀連連搖頭,表示沒有忌口的食。
文家大太太卻說道:「我們不方便住在國公府,明兒吃酒席的時候就不過來了。文敏的婚期就快到了,還有一些嫁妝沒有值班齊全。明日還要上街替敏敏置辦嫁妝。」
文家三太太也點頭附和,明兒們就不過來。等文老太太和文敏離開國公府的時候,們再過來接人。
老太太說道:「你們要忙著給文敏置辦嫁妝,老不好多留你們,此事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不過文秀可以住下來,同文敏作伴,在國公府住個幾天。正好我們國公府還有幾個姑娘沒有出嫁,大家互相認識一下,就當多幾個朋友。」
文家三太太連連答應,「多謝老太太。秀秀,快謝過你姨婆。」
文秀趕起,給老太太磕了一個頭。
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文秀這個孩子不錯,老看著就覺著歡喜。」
文秀甜甜一笑,「能得老太太喜歡,是晚輩的福分。」
老太太暗自點頭,笑道:「文秀這個姑娘真懂事。老姐姐,你有福氣。」
文老太太含笑地說道:「文秀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在家裡就跟著長輩一起管家,還像模像樣的。」
文秀恰如其分的一笑,博得了兩位老太太的歡喜。
文老太太暗自打量文秀,心想當初該帶著文秀上京。看文秀的表現,明顯比文敏強多了。文敏就是太清高,太過自以為是,偏偏還喜歡自作聰明,將好姻緣都給作沒了。
希文秀能夠吸取文敏的教訓,不要做出糊塗事。
宋安然也算看明白了,文敏文秀這對堂姐妹,明顯文秀更會做人,也更討人喜歡。至於文敏,現在大家都不樂意提起,可見混得還是失敗的。
宋安然吩咐廚房置辦了一桌酒席,招呼文家人。
大家賓主盡歡。
吃過酒席后,老太太安排人帶著文家兩位太太參觀國公府。兩位太太逛了一會說累了,於是大家都去休息。
宋安然則陪在老太太邊,同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輕嘆一聲,「文敏總算要嫁出去了。」
「這幾年老太太辛苦了。」宋安然含笑說道。
老太太擺擺手,「老算不上多辛苦,就是心。文敏這個孩子太不省心,也不知道當初老姐姐是怎麼想大,竟然帶著文敏上京城。依著老看,那個文秀倒是比文敏強一些。」
宋安然笑道:「孫媳婦同老太太一樣的想法。今日瞧著文秀姑娘,說話做事進退有度,接人待也很有章法。很明顯在家裡有過嚴格的培訓。
反觀文敏,孫媳婦都懷疑,文敏在家裡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過這方面的培訓。說話做事都太過任,沒有半點大局觀。」
老太太點頭,「正是如此。文敏這孩子,一開始老還是很看好的,哪想到年齡越大,脾氣越發古怪,子也越來越左。好在文敏終於要出嫁了。」
宋安然含笑說道:「葉芙姑娘還沒出嫁,文姑娘想要出嫁還得等幾個月。」
「幾個月時間不怕,眨眼就過去了。」
老太太斟酌了一下,又對宋安然說道:「大郎媳婦,文家對文秀的打算,想來你也看出來了。文家想將文秀嫁到京城,此事你怎麼看?」
宋安然笑道:「如果文秀真有今天所見到的那麼好,此事倒是可行。老太太又想替文秀說親嗎?」
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老了,沒那個力。文秀的婚事,老不會手。不過文家估計會求到你跟前,到時候你看在老的面子上,就給們行個方便。
等哪天我們國公府大辦酒席的時候,將文家也請來,一家家的介紹。有沒有緣分,婚事能不能,我們國公府不干涉。主要還是看文秀有沒有這個運氣。」
宋安然覺著這個主意不錯,就笑道:「那行,孫媳婦就聽老太太的。」
兩個人又商量一番文家離開國公府的事,這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