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的威脅太強大,三位老爺面面相覷,該出去嗎?
「還不出去?咳咳……你們是想死老夫嗎?死了老夫,到時候你們都得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老夫在地底下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辦。」
老侯爺此話一出,三位老爺也是沒辦法可想。只能不不願的帶著各自的兒子出了臥房。
白一同喜秋就守在臥房門口。
宋安然坐在床前,陪著老侯爺說話。
老侯爺沖宋安然笑著,宋安然卻覺著格外心酸。
宋安然咬著牙,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老侯爺語速緩慢地說道:「安然,不用傷心。人都有一死。」
宋安然悲戚道:「孫不捨得外祖父。」
「老夫也捨不得死啊,可這都是命。閻王要我三更死,我就活不到四更。安然,別傷心了,你聽老夫將話說完。」
宋安然點頭,掉眼角的淚水,說道:「外祖父請說,孫聽著。」
老侯爺想了想,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猶豫了片刻,老侯爺才說道:「安然,你的三位舅舅都不。將爵位給他們任何一個人手上,老夫都不放心。可是不給他們,又能怎麼辦。你的幾位表兄,也是才能平平。
就連老夫之前最看好的沐紹,格也有很大的問題。這些日子,老夫想了很多,侯府將來會為什麼樣子,就取決於老夫現在的決定。可是老夫下不了決定啊。」
宋安然想起曾經的一個瘋狂想法,於是試探地說道:「外祖父要是不放心將爵位給舅舅,那不如越過舅舅,將爵位給表兄。」
老侯爺聞言,頓時大皺眉頭。
宋安然繼續說道:「那麼多表兄,有平庸的,也有出眾的。外祖父如果有大決心的話,可以嘗試這種辦法。當然,這種辦法弊端很大,不一定可行。孫也只是建議一下。」
老侯爺說道:「老夫明白。老夫也曾想過這個辦法。哎……就如你所說,困難重重啊。」
越過兒子,直接將爵位傳給孫子,一個不好就會引來大。孫子做侯爺,兒子境尷尬。到時候父不父,子不子,只怕他剛死,侯府就得大鬧一場。
宋安然沒有多說,只是這麼建議一下。因為宋安然現在也不確定,蔣沐文究竟長到了何種地步。蔣沐文到底有沒有本事住大老爺。
要是蔣沐文不住大老爺,那麼宋安然的提議就是一場笑話。如果蔣沐文能夠全方位的碾大老爺,那麼蔣沐文就可以從老侯爺手中接過爵位,重振侯府。
顯然老侯爺也想到了蔣沐文了。
老侯爺問宋安然,「安然,你沐文大表哥呢?老夫怎麼都沒看見他。」
宋安然輕聲說道:「大表哥應該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通知大表哥。要不孫現在就派人去軍營將大表哥回來。」
老侯爺連連點頭,「快去,快派人將沐文回來。老夫時日不多,耽誤一點時間,事就有可能出現變數。」
宋安然趕命令守在門口的喜秋,安排國公府的人去城外軍營將蔣沐文回來。
見事安排下去了,老侯爺也鬆了一口氣。
老侯爺對宋安然說道:「等沐文回來后,安然,你派人將你父親請來。另外派人去東昌侯府,將你姨父也請來。如果宓能來,那就最好了。」
宋安然說道:「只要外祖父有需要,我一定會將宓來。」
「那就好,那就好。」老侯爺鬆了一口氣。
接著老侯爺又對宋安然說道:「你三個舅舅都不,等老夫不在了,老夫希你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看顧一下侯府。老夫不忍心看著侯府垮掉啊。
安然,就算你不肯給老夫面子,也請你看在你外祖母疼你一場的份上,照顧一下侯府。好歹讓你外祖母能夠過個安心的晚年。」
「外祖父言重了。只要我有能力,我肯定會照顧侯府,不會讓外祖母委屈。」
宋安然鄭重應下。
老侯爺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重重義的孩子。安然,你三個舅舅都不。要是他們老老實實的還好,要是他們敢來,你不必客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要是你彈不住他們,就請你父親出面。老夫相信,以你父親的手段和威,肯定能夠彈住你三個舅舅。」
宋安然點頭。心裡頭卻有些心酸。老侯爺也要強了一輩子,臨到死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三個兒子。
宋安然嘆了一口氣,心想兒子不,生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到最後,兒孫都了自己的債。
有了侯府這個前車之鑒,宋安然越發堅定,一定要好好培養哥兒,決不能讓哥兒長一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
老侯爺同宋安然說了會話,人就累了。
宋安然說道:「外祖父先睡吧。等沐文大表哥回來后,我會醒外祖父。」
老侯爺點點頭,「老夫就將事託付給安然。老夫先歇息一會,很多事老夫還沒有考慮清楚。」
宋安然等老侯爺睡著了,這才走出臥房。
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全在外間等候消息。
見到宋安然出來,一時間,所有目都落在宋安然的上。
宋安然面平靜地說道:「外祖父已經睡下了,你們都別進去吵醒他。派兩個小廝進去照看著就行。」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我已經派人去將沐文大表哥請回賴。另外,我還派人將我父親,東昌侯,以及宓請來。等人到齊之後,老侯爺會宣布他的決定。」
「老侯爺的決定是什麼?」
好幾個人齊聲問道。大家都眼地看著宋安然,都希從宋安然這裡聽到他們最期盼的答案。
宋安然搖頭,說道:「老侯爺沒說,我也不知道。等人到齊了,該知道的都會知道。現在著急也沒用。」
宋安然安排國公府的護衛守在老侯爺的房門口,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老侯爺,除了霍大夫。
如今老侯爺正於最後關頭,霍大夫乾脆就在老侯爺的院子里住了下來。有了宋安然的安排,霍大夫也能安靜的給老侯爺診治。
見宋安然如此強勢的手侯府的事,很多人都很不滿,
方氏首先表態,指責宋安然手得太長。
宋安然冷哼一聲,正要反駁方氏,不料老夫人古氏趕了過來。
老夫人古氏杵著拐杖,厲聲呵斥方氏,「是老讓安然派人守著老侯爺的門口,也是老要求不準你們進去打擾老侯爺休息。老大媳婦,你要是有不滿,儘管沖著老來。」
方氏頓時了起來,「老夫人誤會了,兒媳沒有不滿。兒媳也就是好奇,多問了兩句。」
老夫人古氏冷哼一聲,提起拐杖在地面上敲打了數下,擲地有聲地說道:「就算老侯爺不在了,這個侯府還不到你們肆意妄為。
只要老還活著一天,老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糟蹋侯府。不管老侯爺做出任何決定,老都會站在老侯爺這一邊。
你們這幾天乾的好事,老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老之前不說,是因為老對你們還有指。可是現在老知道,你們全都指不上。
你們一個個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不孝子,為了一個爵位,你們差點將老侯爺死。你們有種死老侯爺,不如順便也將老給死。
我們老兩口一死,你們就舒坦了。從今以後,沒有人再管著你們,也沒有人會再對你們指手畫腳。來啊,誰要是不滿,就快來死老吧。」
「老夫人息怒!」
「母親息怒!」
侯府的人,由大老爺蔣淮帶頭,全都給老夫人古氏跪下來請罪。
老夫人古氏冷哼一聲,「都給我站起來,老不起你們的大禮。」
「母親息怒。兒子知錯了,求母親見諒。」大老爺蔣淮一臉悔恨的說道。
老夫人古氏嘲諷一笑,「老大,你告訴老,你想不想要爵位?不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老不聽。老現在只想聽真話。」
方氏張兮兮地看著大老爺蔣淮。
大老爺蔣淮咬著牙,下定決心說一回真話。他對老夫人古氏說道:「啟稟母親,兒子說不想要爵位,那肯定是假的。兒子是侯府的嫡長子,兒子當然想要爵位。
兒子也不想不孝,更不想迫父親。可是霍大夫都說,父親隨時都有可能離世。要是父親離世的時候,爵位還沒定下,可如何是好。
要是陛下借口收回我們西江侯府的爵位,那又該怎麼辦?這樣嚴重的後果,兒子承不起。
這幾天兒子的確有些著急,兒子知錯了。請母親責罰。但是兒子的出發點全是為了我們侯府,這一點還請母親諒。」
「你放屁。什麼為了侯府著想,說到底你還是在為自己考慮。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不孝子。」
老夫人古氏厲聲呵斥。
大老爺蔣淮一臉痛苦,似乎是無法承老夫人古氏的指責。
老夫人古氏又指著三老爺蔣凇問道:「老三,你告訴老,你想要爵位嗎?同老說實話。」
三老爺蔣凇一臉懵,沒想到老夫人古氏突然將矛頭對準了他。
三老爺蔣凇想了想,說道:「父親遲遲不肯定下爵位歸屬,兒子以為父親肯定是對大哥有所不滿,所以才會想要爭一爭。萬一有機會得到爵位,也是一件好事。」
大老爺蔣淮死死的盯著三老爺蔣凇。這一刻,他真是恨死了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簡直就是豬隊友。
三老爺蔣凇不為所,繼續說道:「不過兒子以前從來沒有奢想過得到爵位。這次兒子真的是豬油蒙了心,兒子知錯了。母親你放心,從今天開始,兒子再也不和大哥搶了。大哥是嫡長子,又沒犯過大錯。他理應得到爵位。」
這還像句人話。大老爺蔣淮滿意的點點頭。
老夫人古氏也很滿意三老爺蔣凇的回答。
老夫人古氏對三老爺說道:「老三,你能想通,沒有被權勢迷,老到很欣。你們父親時日不多,老唯一的希,就是讓你們父親好好的過完最後幾天。
這幾天除非老侯爺要見你們,所有人都不準進去打擾他。要是要老知道你們又去迫他,老絕對不會輕饒你們。」
大老爺蔣淮率先表態,「母親放心,兒子再也不敢不孝。」
「如此甚好。都散了吧。圍在這裡像什麼話。等人到齊了,自然會將你請來。」
大老爺同三老爺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兩兄弟很有默契的帶著各自一房的人散了。大房和三房都散了,二房自然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
宋安然陪在老夫人古氏邊。
「外祖母辛苦了。」
老夫人古氏疲憊的嘆了一口氣,「老這輩子就是勞碌命。」
慨了一番后,老夫人古氏又對宋安然說道:「幸虧今天你過來了。要不然老侯爺真的有可能被他們死。」
宋安然說道:「外祖母言重了。三位舅舅這次也是太著急了點,其實並沒有壞心。」
老夫人古氏點頭,「老知道,老全都知道。可正因為如此,老才格外傷心。以前老心想,他們雖然不,但是至還有一顆孝心。可是誰會想到,一到關鍵時刻,他們竟然全都犯糊塗。生生的要將老侯爺死。幸虧有霍大夫守在這裡,否則老侯爺前幾天就已經被他們死了。」
老夫人古氏說到傷心,也是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此刻,然和安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宋安然能夠做的事,就是守在老夫人古氏邊,傾聽的煩惱,的傷心。
老夫人古氏發泄了一通,神好了一些。只是整個人還是非常疲憊。這些日子,又是擔心老侯爺的,又是惱怒兒孫們不孝,老夫人古氏也是累慘了。
宋安然乾脆扶著老夫人古氏回送喝堂休息。
等老夫人古氏睡著了,宋安然才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