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帳篷,沒有了的毯子,只有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李昀扇下了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的鋪在秦落煙的面前。
他沒有說話,鋪好之後又默默的走開。
秦落煙看著面前的長袍,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激,可也只是激而已,再無其他。
容鄴和凌署看見李昀扇這討好的一幕,互看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嗤之以鼻,在他們看來,這李昀扇不過是在討好秦落煙,企圖在進庚金源頭寶藏地的時候能得些便宜而已。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一次,秦落煙卻沒有接李昀扇的好意,而是將一旁的霓婉拉著摁在了那長袍上,微微笑道:「睡吧。」
霓婉臉上寫滿詫異,不過隨即又是釋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果真就閉著眼睛開始睡覺。
睡著之後,秦落煙才靠在旁邊躺在了沙地上,白日里,炙熱得能直接烤蛋的沙地,此刻,一片冰涼。
這樣的冰涼刺骨,讓本無法眠,只能睜大著眼睛看著天空。
「姑娘。」一個佝僂的影突然來到了的旁輕輕地喚了一聲。
秦落煙一怔,抬頭問去,就看見那烤的老者站在面前,憨厚的笑了笑,又指了指前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先前烤的地方已經被清理了趕,只剩下一些微微有些發黑的沙子而已。
「哪裡先前在烤,沙地都是熱乎的,姑娘可以去那裡睡。」老者笑著道,笑的時候出滿口的白牙,一個黝黑的老漢,居然有這樣一口好牙,倒是讓人吃了一驚。
秦落煙猶豫了一下,道了謝,沒有毫矯,起就往那熱乎的沙地走了過去,死要面子活罪,苦的是自己,索都沒幾天好活的了,何苦還讓自己諸多的委屈?而且,不知為何,不想拒絕那老漢的好意。
來到了那片沙地上,手所及的沙子果然都帶著暖意,心頭一暖,躺下,忍不住就側過頭去看那老漢的方向。
遠,他靠著一塊巨石閉著眼睛在睡覺,微微蜷,完全是一副老態龍鐘的形象。想到明日去庚金源地的危險,嘆了一口氣,這才收回視線也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沒有發現,就在收回視線的一瞬間,那老漢也睜開了眼睛,只是他的目非常的收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沙漠里的清晨,比別要安靜許多,沒有飛鳥魚蟲,連大自然都選擇了靜悄悄,不過當人們醒過來的時候,卻能看見比別要得多的風景。
暈黃的芒落在連綿到視線盡頭的沙地上,金黃的一片,寧靜、祥和、與世無爭。
只可惜,再好的風景,也留不住這些準備去探尋保的人們。
各自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吃了老漢準備的早飯,一行人站在綠洲山脈的下方,晨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期待的激存在。
由容鄴大頭陣,一行人終於向著最後的目的地出發,只是在出發的時候,容鄴拿了一張銀票給那負責烤的老漢,讓老漢留在此地等候他們的歸來,那意思很明顯,老漢是個外人,是不能跟隨他們一起進寶藏源地的。
秦落煙正在愁要用什麼借口讓老漢留下,沒想到容鄴倒是幫了的大忙。
那老漢接了容鄴的銀票,樂呵呵的點頭應了,似乎那銀票的金額讓他很是滿意。
秦落煙走在隊伍的中間,臨上山之前忍不住回頭沖那老漢的方向揮了揮手,了,沒有聲音,那口型卻說了兩個字,「保重!」
沒有指那老漢能明白,只是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而已,這進了庚金源地,還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連自己都不確定,所以這一別,也許,就是一生吧。
那老漢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著痕跡的亮了亮,卻是依舊憨厚的笑著,似乎並未看懂的意思。
庚金源頭寶藏地,就藏在山脈的盡頭。
一行人上了山之後,在山腰的位置尋了一個位置,趁著休息的時候,三大家族的家主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將其他人都打發開了去。
秦落煙也來到了三人之間,見周圍的人都避開了去,才緩聲道:「已經到了這裡,現在請大家將手中的寶藏源地的殘圖都拿出來吧。」
將三大家族聚集起來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和合理的理由便是每一個家族的手中都掌握了一部分的殘圖,要想順利在山脈中找到庚金源地藏寶地就要將所有的藏圖整理起來。
容鄴、凌署、李昀扇三人互看了一眼,這才各自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羊皮紙的殘圖。
秦落煙的目落在那殘圖上,一時之間,心中忍不住慨萬千。因為這些掌大的圖紙,不知道有多人丟掉了命,就連的師傅,的師兄,都因此而送命。為了追逐這些財富,世人已經險些已經忘記了人,人命在他們的眼中渺小得如螻蟻一般。
這些殘圖得來不易,誰又能想到,這些殘圖最終會因為一個人而被聚集了起來?
的師傅如果在天有靈的話,會不會到欣,他窮其一生要守護的東西,現在就展現在的面前,而,終將讓這些殘圖像煙火一般綻放出彩,不過,與煙花綻放的,還有那些曾經做下過罪孽的人們的命。
債,就要來償!
三大家族的家主各自握著自己的殘圖,相互之間似乎都不太放心對方,所以一時之間場面有些尷尬。
秦落煙這個中間人自然又派上了用場,出手,道:「還是讓我來匯總吧,我們總要先拼湊出圖紙,才能知道下一步要走的路。」
三人對這個建議似乎很滿意,由李昀扇帶頭,率先將圖紙給了秦落煙,容鄴和凌署也隨後出了圖紙。
秦落煙對圖紙之類的本就比較擅長,所以拿到幾張殘圖之後,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圖紙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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