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軒站著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李寶嘉主走過去道:“二哥……”
還沒說什麽,李明軒就抬了頭出如以往別無二致的笑容來:“沒事,去吃飯吧。”
李寶嘉心裏總覺得怪怪的,但後麵眾人都在看著,也不能多說,隻能略微有些擔心地回到了飯桌上。
李德坐在座首,吩咐擺了飯菜,著眾人道:“吃飯吧。”
於是眾人才拿起筷子開始吃。
盡管這次吃飯名義上是因為李明軒回來而聚在一起吃飯,飯桌上卻沒他什麽事兒。
秦可一副慈母心腸,一個勁兒的給李栗夾菜盛湯。
“栗兒,這個鴿子湯你不是最喜歡了嗎,娘給你盛一碗。”
“栗兒,這個黃金燉你上次說好吃,娘給你夾。”
李栗全然不答話隻顧狂吃,他年紀不大,重卻不小,是個名副其實的小胖子,想必和他娘的投喂有頗大關係。
直到李德說了句:“夠了,他要吃自己會夾,飯桌上像什麽樣子。”
秦可可能也覺著自己有些不妥,轉頭看了看李明軒,有些尷尬地夾了一筷子魚到他碗裏:“明軒也多吃些。”
李明軒一聲苦笑,他從小就不吃魚,因為一吃就會長些莫名其妙的疹子。
李寶嘉道:“二哥他……”
黃茹兒在桌子下扯了一下,結果李寶嘉還是說完了:“二哥他不吃魚的。”
一時間桌上氣氛有些尷尬。
秦可半響笑道:“哎呀你看我是什麽腦子,竟把這事兒也忘了……”
李德道:“不吃就是了,食不言,好好吃飯。”
他說後麵那句話的時候是看著秦可的。
秦可出小戶商賈人家,規矩本就不如高門大戶森嚴,平日裏不常所有人在一桌吃飯,李德也就隨。
今日不知怎地,在發妻黃茹兒和李寶嘉、李明軒的注視下,他竟然難得的到有些難堪。
黃茹兒心鄙夷: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忒沒規矩。
一時間桌上沒了聲音,眾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這頓飯。
一頓飯畢。
黃茹兒了:“嘉兒,今日你去給太子殿下送湯,太子可有和你說些什麽?”
李寶嘉含含糊糊:“還能說什麽呀,沒說什麽。”
黃茹兒狐疑道:“但我聽說今日送湯太子殿下還留了你吃早飯?這一頓飯下來什麽也沒說?”
李德眼裏大放,欣喜道:“今日太子留你吃飯了?”
“哈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我兒。”
李寶嘉道:“父親,母親。因為當時我沒吃早飯過去,太子殿下過意不去我沒吃早飯便過去送湯,才留我吃了早飯……”
李德不以為意:“就算如此,太子殿下也是帶你極為不同了,看來我們家好事將近啊。”
“你隻管和太子殿下好好相,剩下的給為父。”
雖然他隻教了太子三年,但是對於太子殿下,他也是有幾分了解的。
太子雖然待人隨和知禮,但從不和閨閣子們超出應有的界限。
更不用說進殿還一同吃了早飯。
李寶嘉心裏暗暗著急:“太子殿下對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父親不要再為這事兒費心了。”
旁邊的秦可也道:“老爺,我覺得這事兒寶嘉說的也沒錯,現在還沒什麽苗頭呢,不用著急著定。”
黃茹兒立刻就急了:“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你就是看不得我兒好是嗎?”
秦可冷笑:“姐姐,我可沒有這意思,隻是你看寶嘉自己也不願意……”
“行了!都別吵了。”李德皺了皺眉頭。
“姑娘家家知道什麽,父母之命妁之言,是我兒,我還能害了不?這事兒我自有定論。”
他雖然是太傅,但是李府完全不比老爺子在世時的恩寵顯赫了。
李老爺子是當今聖上的恩師,教了聖上十幾年,從前的聖上不過是眾多皇子裏毫不起眼的一個。
最後登上皇位,其他世家可以說是又驚訝又驚恐,李家水漲船高。
但是他自己學識不過爾爾,當了太子太傅總令,還是借了李老爺子的,太子天資卓越,又是正正經經的嫡係長子,太傅的名頭沾沾也就罷了。
現在的太子不是當年的聖上,是學課太傅就有十幾位,更別說騎,蹴鞠,武,兵法,加起來林林總總幾十位也是有的。
如今李老爺子聖恩尚在,但若是太子登基呢?
李府昔日的榮寵將不複存在,從此落得和京城這些二流世家沒什麽區別。
李府若是在他手裏敗落,他還有什麽臉麵去麵對列祖列宗?
因此兒們必定要高嫁,這也是他不惜把李如蘭嫁給廣平侯當填房的原因。
一個庶,算起來也是高攀了。
若是李寶嘉能夠嫁給太子,榮登太子妃寶座,那他以後就是國丈。
李家自還有千千萬萬的榮寵等著他們。
思及此,李德看了一眼李寶嘉:“你也快出閣了,不要再日裏瞎胡鬧,好好學學禮儀工才是。”
不然怎麽擔得起一國之母的重擔?
李寶嘉稱是,心裏卻暗暗想著自己的計劃。
為太子妃等待著李家的並不是什麽榮華富貴恩寵萬千,但是這話現在說來他們也不會信。
這事兒隻能從長計議。
下人過來撤盤子了,李德心頗好地回去了,走之前難得對著黃茹兒道:“今天晚上你準備一下,我去你院裏過夜。”
秦可在旁邊不滿道:“老爺……”
李德罕見的沒理,轉便帶著人走了。
待黃茹兒李寶嘉都走的差不多,秦可才咬牙切齒道:“這李寶嘉還沒為太子妃呢,他便如此對我。”
“要是真讓了太子妃,這個家裏還焉有我的位置在?”
旁邊的喜兒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
秦可眼裏閃過幾分狠:“我不是不想嫁個好人家,不過是萬萬不能嫁的比我的蘭姐兒還好。寶嘉,你可千萬別怪二娘,二娘也是不得已的。”
——
剛剛出來的李寶嘉和李明軒走在小花園裏。
花園裏許多花都開的旺盛,奇花鬥豔,充滿了活力,遠遠看著也十分賞心悅目。
李寶嘉有些擔憂地向李明軒:“二哥,你剛剛沒事罷?”
李明軒歎了口氣:“放心吧,我沒事,已經習慣了,你不用替我擔心。你……太子殿下那事兒,你是怎麽想的?”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冇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殊不知,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隻有一個人。
迎親的隊伍遭劫,新郎官失了影蹤。 作爲男方長兄,裴衍還是將喜轎中的秦妧帶回了侯府。 爲了秦妧的清譽,裴衍代替弟弟,與她拜了堂。 秦妧邁不過心裏的坎,但也知裴衍是爲了她好。 婚後,兩人相敬如賓,並未圓房。 爲了給侯府延續子嗣,秦妧猶豫再三,想將自己的陪嫁丫鬟抬爲妾,卻被裴衍拒絕。 “裴某此生,可無子嗣。” 堂堂內閣次輔,簪纓世家的嫡長子,怎可斷了後。 敵不住來自公婆的施壓,秦妧小聲道:“若兄長不介意,今晚回房吧。” 裴衍抬眸,凝了秦妧許久,“好。” 在秦妧看來,裴衍蘊藉沉穩,克己復禮,是位清雋儒雅之士。 卻是出乎了意料。 敵不過那熾烈而偏執的目光,秦妧怯怯喚道:“兄長......” 裴衍扣緊她的十指,輕吻她的手背,“叫夫君。” 不久後,秦妧有了喜脈。 正當府中準備大擺宴席時,失蹤的弟弟忽然出現。 秦妧愣在原地。 裴衍握住妻子的手,看向一臉憤怒的弟弟,沒有一絲詫異,“還不過來拜見長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