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行船,既有趣又平靜,陌桑的心思也難得空閑下來,不過也隻是空閑一兩天的時間。
出發後的第三天中午,龍師從在沉睡醒來,陌桑這份平靜也被打破,因為從龍師口出暴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擎教的五大尊主已經全部離開擎教總部,目前就在烈火國和大鴻皇朝界一帶出沒,龍師傷正是其中四人聯手的結果。
陌桑知道消息後大吃一驚,擎教的人公然敢對大宗師出手,也是明著要跟八國撕破臉,隻得忍著傷痛走上甲板問個究竟。
、上老醫神,還有剛剛醒來不久,神卻不錯的龍師,正圍轉坐在小爐邊上喝茶、賞景、閑聊。
見出來了,龍師忍不住道:“看來丫頭也躺得不耐煩,想要出來氣,不過你來正好,有件事本座還是要謝你。”
陌桑上前依禮一一見過,聽到龍師的話後,麵上出一疑:“龍師為何要謝晚輩,晚輩可不想無緣無故被雷劈。”
龍師依舊蒼白的臉上淺淺一笑,梨渦淺現:“你這丫頭,不過是謝你先行解決了五大尊主中的青龍尊主,讓他們無法完陣法,再加上你那夫婿給本座城的令牌,又在城門口遇上你出手相救,本座怕是沒機會坐在這裏看風景。”
“提起到這事,晚輩也困了好些日子,原以為是哪位世高手傷了龍師您,再想不到是擎教四大尊主聯手。不過群攻向來是擎教強項,晚輩初次跟擎教風部五大門主手,他們也是用一個陣法,晚輩若不是有暗箭傷人,也險些要栽在他們手上。”
提及往事,陌桑突然覺得跟前些日子所遇的困境相比,倒真不算上什麽事。
龍師聽到後,看著笑道:“你有所不知,這五大門主就是五大尊主用來演練陣法的人,想必陣法也是大同小異。當初如何破解他們的陣法,你告訴本座,下次再遇著他們,本座把他們的筋剝皮,替自己報仇也替你出氣。”
能打擊擎教的事,陌桑自然是不會瞞,把當日的事細細說一遍。
龍師馬上拍手道:“果然是差不多的陣法,下次再讓本座遇上他們,他們可沒有傷到本座的機會。”
說著上下打量陌桑一番,猶豫一下道:“你的傷勢本座也已經了解,修為突破到道境,確實是能緩解你的傷勢,不過突破的過程卻有極大的風險,而且也隻是緩和。你同宮憫於本座有救命之恩,你若要突破本座會助你一臂之力。”
陌桑看一眼上老神醫,上老神醫馬上道:“龍師肯出手幫忙,自然是事半功倍。桑兒還不趕謝過龍師。”
“晚輩謝過龍師!”陌桑剛想跪下行,卻發現自己怎麽也跪不下,抬頭才發現龍師攔著,隻得作罷。
“原是為謝你夫妻二人才出手相助,你若再行禮拜謝,這人該如還清。”龍師麵上笑容一如既往的讓人舒服,陌桑心裏卻不大舒服,麵上神依舊淡然,良久才道:“龍師,晚輩有一事不明,龍師可願意為晚輩解?”
“什麽事,說來我聽聽?”龍師雖應了,眼睛卻隻顧著看眼前風景。
“上次龍師前來尋眉澗宮者,晚輩問了上爺爺,上爺爺告訴晚輩,凡眉澗宮者出現皆有天象顯現,晚輩就有些好奇為何有人道時卻沒有天象顯現,難道不是道者比眉澗宮印者更難得嗎?”陌桑大眼睛裏充滿好奇。
看著眼裏的求知,龍師看一眼笑道:“其實道也有天象顯現,隻不過唯有非眉澗宮印者道才會有天象現顯,非眉澗宮印者道可要比眉澗宮印道艱難得多,不過一旦道便遠超眉澗宮印道者。”
陌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想了想道:“若有人本已是廢,眼下卻恢複的跡象,您說會不會也有天象顯現?”
這回到龍師驚訝,隻見他麵出意外問:“竟有這樣的事?”
“大約一年前,那人因為在宮印開啟前破了戒,宮印被損壞,可是數日前晚輩偶遇害此人,卻發現他的宮印起了變化,原本黯淡無的宮印,竟再次恢複以往的澤,想到龍師曾前來雁城尋找眉澗宮印者,晚輩不由多想一點點。”
把天象顯現的原因推到軒轅徹上,是陌桑跟上老神醫一起想出來的對策,希這樣能把龍師的注意從上移走。
陌桑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龍師,話說就細細欣賞這初冬之景。
見山河壯闊,氣勢磅礴,輕聲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事,都付笑談中。”
驀然聽到陌桑念出這首慷慨、悲壯、豪邁,意味無窮令人氣回腸,卻又蘊含功名就之後失落、孤獨的詞,在場三人不由驚訝地看著陌桑。
龍師早年道,開宗立派也算是功名就,更是同,看著陌桑道:“明明是如花盛放的年紀,每每說出的話,比我這曆經一個紀元的老頭子更見風霜滄桑,也不知道你哪來這麽的慨和覺悟。”
想到陌桑幾番生死,斂去笑容道:“你這份才,本公子都不知是該誇,還是該為你傷。”
陌桑有些無奈地笑道:“此番再行邊塞,重回雁城,走過落雁灘,還經曆一場生死劫難,回來時再看到這江麵壯闊,山勢磅礴,思及己,一時間悟頗多,不覺胡謅幾句,諸位不必介懷。”
“既然如此,你不若為我們泡一回茶,別讓我們糟蹋這茶葉。”上老神醫出聲建議,不想再惹起陌桑對往事的追思。
提起泡茶的事,陌桑馬上噘起道:“再別提讓我泡茶的事,之前陛下讓我泡了一回雪鎖翠,二叔就訓了桑兒一頓,說桑兒是不學無,回去得跟三叔好好學習,免得掉了陌家的臉麵。”
“雪鎖翠?”
龍師的眼神變了,惻惻地看著陌桑。
陌桑幹笑兩聲道:“你老別這麽看晚輩,茶葉如今不歸晚輩管,也不在晚輩手上。”
“在誰手上?”好奇地問。
“想著這茶寒倒適合二叔,故隻給若初一份,其餘都給了二叔。”陌桑毫不猶豫地出賣陌二爺和若初、
卻似笑非笑道:“這麽好的茶葉,你難道不給宮憫一份。”
“沒有。”
陌桑肯定地回答,想了想道:“估計都被陛下征用,用在東方師上。”
不知道陛下跟東方師這一場越幾十年的對弈,最終以什麽結果結束,自己是去還是留?留是如何?去又是如何?
陌桑本不願多想,可是結果太過重要,容不得不去多想,麵上卻故作不以為然道:“茶是不能泡,不若陌桑為諸位一曲以助雅興,如何?”
上老神醫也擔憂陌桑思慮太過,出聲道:“桑兒的曲是極妙,龍師不妨一聽。”
龍師看一眼陌桑,須臾才道:“本座早聞容華郡主所創曲目極妙,今天也算是機會難得,本座自然不能錯好,定是要好好欣賞一番,一飽耳福。”
陌桑馬上命人來取來琴,焚香淨手之後,也不想什麽新曲子,直接就上一曲《高山流水》。
此番心境不同於當日,所以出琴音也是別是一番心腸,上老神醫和龍師都是第一次聽,自然聽不出琴音的差點。
卻是從前聽過的,他從的琴音裏麵聽出一不易察覺的悲音,驚訝之餘麵上依然掛上蠱人心的笑容,卻不由猜測著陌桑的悲是從何而起。
龍師聽完一曲剛想說什麽時,突然陌桑十指再次翻飛,流淌出來的琴聲竟有奔雷勢,讓人驚豔不已。
陌桑一口氣完兩曲後,兩手一按琴弦,長長呼了一口氣,麵也有些蒼白,朝龍師欠道:“晚輩連兩曲,子有些0倦乏,先失陪了。”也不等龍師應聲,就起扶著白芷離開甲板,回到房間閉門休息。
“郡主?”
白芷擔憂地看著陌桑。
陌桑淡淡道:“我沒事,就是有些了,你給我倒杯水。”
就著白芷的手喝了兩口,陌桑推開道:“我突然睡得厲害,先睡一會兒,待晚膳時間你們再喚我起來。”
白芷應一聲是,服侍陌桑躺下,又在炭爐裏加了炭,再點上安神香才離開房間。
陌桑離開後,甲板上留下三個男人,忍不住道:“上前輩,郡主是不是又想到什麽讓不安的事,故意以倦乏為借口掩飾自己的心思。”
上老神醫沉片刻道:“陛下與東方師的對弈的結果,關係桑兒的去留,自然會不安。”
龍師也淡淡道:“丫頭能如此平靜地跟我們聊天,還為我們連兩曲是極為不易,若要全然不放在心上,別說是做不到,連我也未必能做到。”
上老神醫最清楚其中原由,以的狀況,一旦分離隻怕就是訣別,可是這些他也隻能藏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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