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和周然約在了神經醫科診療中心見面。

這麼重要的會面，一個小小的咖啡館承不起。

周然到的時候，曲汐已經在中心一樓坐著等他。

他詫異，容太太今天又要過來拿化驗單麼？

“容先生的化驗單我都已經整理電子檔案，您不需要親自來一趟。”周然客氣禮貌地說。

曲汐抬眼了他，手示意：“先坐吧，給你點了杯檸檬水。”

這倆人除非熬夜趕論文發文章。

其余時間都不咖啡因。

周然坐下。

以為有什麼疑問。

但是半晌也沒見曲汐說話。

周然看了眼時間，非常抱歉地說：“容太太，我今天約了別人見面，要失陪會。您如果對容先生的診療還有疑問，我現在先回答一部分。”

曲汐用吸管抿了口檸檬水。

抬起臉和他說：“你不就約了我見面麼？”

周然臉上浮現了一個問號。

他并沒有約，是助手時間安排錯誤嗎？

周然低頭看手機日程。

郵箱里面有新郵件。

【我在你對面】

周然抬起臉往對面看來看去，沒有人啊！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確定是前輩發來的沒有錯。

但是對面就只有曲汐一個人。

他再抬頭。

神瞬變。

腦海中幾個不靠譜的想法連在一起瞬間像是通了電將他整個人都定在了原。

不會？

曲汐攤手：“見到你前輩，很驚訝麼？”

周然：“？？？”

他一連打出三個問號之后，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是我。”曲汐說：“和你一直郵件往來的昵稱q的前輩。”

周然徹底怔住，拿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放下后表終于有了松懈：“容太太，您？”他停頓好久：“一直都在和我開玩笑？”

“不是玩笑。”曲汐義正辭嚴：“如你所知，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出面，我本來想的是前期輔療你來執行，我只需要完中期脊髓神經手，但是現在況有變。”

曲汐將診療記錄遞給周然說：“結果顯示，他的神經細胞有恢復新生的跡象，診療絕對不可中斷，前中期我都會參與其中，你安心配合我即可。”

這悉的強勢語氣。

就是前輩本人沒錯！

周然又喝了口檸檬水，差點沒嗆到自己。

他緩了很久，足足有二十分鐘，才緩過神來。

“所以，您需要我做什麼？”

“先告訴容琛，秦教授退出，以后由你來施針。”

周然詫異。

“這只是表面說法。”曲汐說：“我會親自為他針灸。”

周然：“……”

此刻他的心猶如在云霄飛車之上，千言萬語都形容不出。

好半晌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那您要瞞著容先生？”

曲汐不語。

“我還是不明白。”周然聲音小了些。

又問了不是專業的問題。

估計又要挨罵。

但是曲汐的表和凝重，或者自己也沒有思考清楚。

“可能只能瞞得了一時。”周然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容先生他……其實已經在查我的背景履歷了。”

曲汐抬臉，愕然。

“想必是上次數據分析的事引起他的懷疑，他是個謹慎之人。”周然說：“我經得起調查，沒有任何虛假，我最近已經開始自學統計分析。”

牛啊！

曲汐也是佩服周然這個人。

“我說這些只是提醒，容先生可能最終會發現。”周然說：“況且，你想當海的兒嗎？”

在話故事《海的兒》中，小人魚救了王子，但是王子卻誤以為是鄰國公主救了他。

曲汐表微妙，開玩笑：“那你是公主？”

周然臉上三道黑線：“我沒這想法。”

曲汐抿：“現在不是時候，等替他做完手，他恢復行能力，我會和他說清楚。”

現在為時過早。

沒有任何鋪墊。

一不想進神經病醫院二不想被量子理所那幫人抓去做研究三是手沒有功不是百分百的希不愿意影響他的緒。

“我們是長期合作關系，所以我先說清楚，如果治療過程我產生了用事的行為，請務必制止我！”曲汐懇切道。

不想太早參與進來，是害怕自己對容琛的影響到結果。

也并非時刻理智，昨天他休克昏迷，生生住了怒意沒有發作。

周然點頭同意。

這一刻他產生了無比的信心，是同仁賦予的一起攀上醫學頂峰的信心！

曲汐站起：“對了，你去年發表的論文中實驗步驟可以再優化，這樣小白鼠恢復時間更短，痛也會減，我教你。”

“……”周然：“請賜教！”

——

容琛很快得知秦教授退出，周然會接替他之后。

表一言難盡。

“周醫生擅長神經外科，什麼時候會針灸，上次開會他說的也是通理論。”

曲汐面不改：“周醫生師承秦教授門下，會針灸不奇怪，只不過在老師面前他得謙虛藏拙。”

容琛轉過臉看。

曲汐也看他。

你看吧你看吧。

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是這個說法。

容琛和對視兩眼，收回目，又問：“為什麼要蒙上眼睛？”

“你看這里寫了。”曲汐指了指更新的方案說：“是為了避免直觀接影響到你的心態，算是一種人文關懷。”

“我沒那麼脆弱！”容琛聲線強勢：“這個理由不立。”

并不能說服他。

曲汐瞇眼。

他怎麼有這麼多問題，他是醫生麼？

“醫生都這樣說啦，你就遵循一下嘛！”曲汐好聲好氣勸道。

“醫生并非時刻都是正確的，我提出異議也很合理。”

容琛絕對不是個好糊弄的格。

曲汐深吸一口氣。

真的有被氣到！

“周醫生如果不能給個合理解釋，我無法遵循。”容琛冷聲道。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曲汐有點急：“醫生都說了出于人文關懷考慮，直面自己的傷痕本就是件痛苦的事，再堅強再勇敢的人多次面對之后心境也會產生變化，為什麼不愿意聽醫生的話？”

一口氣說完這麼一段話，停下來在那里氣。

容琛：“……”

他意識到自己被訓斥了。

他竟然被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