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華宮,緋煙殿。
宓婕妤正斜倚在榻上閉目養神,柳兒端著坐胎藥過來道:“小主,可以喝坐胎藥了。”
宓婕妤微抬眼瞼:“今日這藥倒是熬得快的。”
坐了起來,端起碗蹙眉喝下,又含了一塊餞,上平坦的小腹:“也不知何時能懷上孕,過幾日派太醫來診下脈。”
柳兒道:“是,奴婢知道了。”
宓婕妤抬手又拿了一塊餞,“怎麼今日的藥有些苦。”
話剛說完,就覺小腹作痛,捂著小腹。
“小主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肚子好痛,好痛……”
宓婕妤捂住越來越疼的小腹,皺著雙眉,痛苦不堪,臉剎那間變的蒼白如紙。
用盡全力氣說了最后一句:“這藥有問題。”
緋煙殿瞬間就了一團……
攬月閣中,寧姝言正在悠悠的品著茶,秋樂進殿道:“娘娘,云華宮有靜了,皇上和皇后還有一些妃嬪都過去了,娘娘您要去嗎?”
寧姝言放下茶盞,角展開一抹優的弧度:“去!這樣的好戲本宮如何能錯過!”
言罷,寧姝言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帶著秋樂前去云華宮。
到了云華宮時,就近的妃嬪和皇上皇后已經到了殿中了。
蕭煜和皇后上座,臉皆不是很好。
殿中傳來禧婕妤一聲又一聲痛苦的聲,還能約聞到一腥味。
寧姝言行禮之后退到一旁,抬眸看了一眼容妃見定定的瞪著自己,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寧姝言故意不解道:“容妃娘娘這樣看著臣妾作甚?”
容妃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撇開眼眸,手在袖口中握了一個拳頭。聽著里頭的聲音,漸漸明白了什麼。
明明該出事的人好端端的在這里站著,反而宓婕妤這個樣子卻更像……
這個節骨眼上,也沒有誰去在意兩人的對話,去注意容妃的表。
倒是莊妃一直垂著眸子把玩著手絹,這事還奇怪呢,也不知這宓婕妤是什麼腦子,讓下藥下到寧姝言藥罐中,如今別人好好的,自己卻先倒下了。
真是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寧姝言坐下后,程音在耳邊低聲道:“里頭那位坐胎藥被了手腳。”
寧姝言假意吃驚了一下,默不作聲。
半晌,妃嬪們差不多都到齊了,
殿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應該是里頭的人暈死過去了。
見季太醫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躬道:“回皇上,宓小主服用的紅花量太大了,傷了子,往后在子嗣上恐怕沒緣了。”
季太醫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眾人都懂這話的意思——往后宓婕妤基本沒有再孕的可能。
蕭煜臉依舊沉無比,似有烏云層迭,招招手讓季太醫退下。
他冷冷道:“太醫院的宮人帶來了嗎?”
楊安連忙道:“在外侯著,奴才這就去傳。”
言罷,太醫院的澄兒和紫云進了眾人的視線,兩人子發,戰戰兢兢的跪下行禮。
蕭煜索著手中的玉扳指,眼皮也沒抬一下:“皇后你來審問吧。”
皇后倒是沒料到蕭煜會將此事給自己理,微微一愣,方才應下。
對著殿中跪著的兩人道:“宓婕妤的藥是誰守著熬得?”
澄兒抖著聲音:“是,是奴婢。”
皇后冷然道:“那本宮問你,為何這坐胎藥中會有紅花?是否是你的手腳!”
皇后眸冷冷的視著,嚇的瑟瑟發抖直搖頭:“奴婢不敢,奴婢與宓小主無冤無仇,怎會謀害。”
“那你倒是說清楚,今日何人靠近過那藥罐?又何人有異常。”
澄兒看著的地面,猶豫了片刻才道:“其實,其實宓婕妤今日的藥本是給修儀娘娘熬的,結果修儀娘娘小日子不能用藥,宓小主每日的坐胎藥都要的比較著急,所以紫云將這藥端給了宓小主,求皇后娘娘恕罪。”
蕭煜聽著這藥原是給寧姝言的,這才抬起眼簾。見寧姝言雙眼凝視空中,臉上詫異無比:“你說,這藥原是本宮的?”
跪在地上的澄兒這時道:“是,娘娘您的藥一般都是奴婢守著熬的,秋樂姐姐過來的時候藥已經熬好了。”
寧姝言有些六神無主的起,對著蕭煜凄愴道:“所以……原本是想加害于臣妾,若并非臣妾小日子逃過了這一劫,恐怕……”
寧姝言不敢說下去,蕭煜額頭上登時青筋暴起,著寧姝言的眼神卻是和的:“朕會查清楚,替你做主。”
皇后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方才皇上聽到宓婕妤以后都不能孕育皇嗣了卻并未有多大波瀾,如今聽那藥原是送去攬月閣的反應卻如此大。
現在應該喊冤的是宓婕妤才對,應該做主的也是宓婕妤才對。
那廂紫云細細道來:“今日宮們過來拿藥是基本都是熬好了的,且一直都是奴婢們仔細守著,無人過藥罐。”
澄兒突然想到何事:“不,不對。容妃娘娘邊的宮春手串斷了,讓奴婢和紫云替撿。奴婢親耳聽到藥罐在響,抬頭時春就在藥罐旁,定是了手腳。”
說著抬手指向春。
蕭煜轉眸看向容妃后,春嚇得連忙站出來伏在地上發抖:“奴婢是手串斷了,可是奴婢沒有并沒有藥罐。”
容妃水蔥似的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極力讓自己鎮定,可是背后卻直冒冷汗。
紫云聽到春反駁連忙道:“說不定手鏈也是你故意扯斷的,好以此有機會下藥。”
如今抓出了兇手,不管有沒有親眼看見,都只能說了。
失察之罪,總好過謀害妃嬪的罪狀。
春連忙道:“你們親眼看見我下藥了嗎?若是親眼看見了為何不當時就拆穿我,把我抓住?”
紫云和澄兒被說的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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