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大理寺那邊就呈上了參與此事的名單。
午后便傳開了這等人的罰:
南宮雲貪贓枉法、以權謀利、結黨營私、禍朝綱、意圖謀反,株連九族。
同謀忻王其罪當誅,但念及先皇生前曾說兄弟手足,不可互相殘殺。姑免其死罪,革去王爵,貶為庶人,其家眷一同流放幽州。
其南宮雲同黨,重則殺,輕則流放或是貶逐。
這一來,朝中便空了許多位。此次立下大功以及平日里謙恭仁厚、盡職盡責的大臣都得到了晉封。
例如寧姝言和程音,以及穎昭儀的父親就在其中。
寧姝言父親由四品尚書左丞升為三品戶部尚書。
程飛封為輔國大將軍,接替南宮雲。
一時間程家無限風,眾妃都在傳著,這禧婕妤會不會是第二個莊妃,畢竟禧婕妤自從宮后子也是驕橫張揚,不過好在皇上沒有盛寵于。
棲宮,皇后命杜若泡了今年上好的碧螺春。
琳昭容看著茶盞中碧盈盈的碧螺春,悠悠一笑:“想當年在王府時,臣妾沒有莊妃奚落,如今南宮家一落千丈,臣妾想莊妃此時指不定多傷心呢。”
皇后眉宇間亦是藏不住的喜悅,甚至連說出來的語氣都是帶了些歡快:“南宮家全族被斬,莊妃定是難過至極的。”
對著杜若道:“一會你去問兩句,讓南宮采想開一些。”
是問還是幸災樂禍,只有皇后自個知曉。
南宮采曾經是何等的飛揚跋扈,在自己面前肆意妄為,為嬪妃不將自己這個皇后放在眼中,如今終于倒臺了。
唯有腹中的皇嗣……
皇后一想到曾經南宮凌做的那些壞事皇上都知曉,就有些不敢手了,想,這后宮是沒有什麼能夠瞞住皇上的。
幸好如今南宮凌不足為患,腹中也不過是一個罪人的孩子,若是將來蕭景佑不。便去母留子,這個孩子說不定到時可以利用一番。
穎昭容和聲笑道:“之前如此囂張,也是皇后娘娘你心善,在這時還能想著。”
皇后展一笑,著一襲明黃長,倒是襯的神采奕奕,雍容的臉上添了幾分明艷。
掃視了眾人一番,目有意無意的停頓在兩人上,又及時收回,角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盛極而衰,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不變的,再盛的榮寵,再顯赫的家族又如何?落得如今下場也是曾經目中無人,恃寵而驕的緣故。”
說著皇后端起茶水飲了一口。
寧姝言著手腕上的鐲子,臉上波瀾不驚。
皇后此言,不僅僅是說南宮凌,也是在敲打著在座的人切勿像南宮凌一般倚仗著家里的權勢榮耀,以及皇上的寵就張揚跋扈。
而在座家世好的以及得寵的不過就是自己和程音罷了。
儀和宮毫無往日繁榮景象,門庭冷落、也僅僅只有一個宮伺候。
之前在儀和宮伺候的宮人死的死,罰的罰。如今的這唯一的宮蘭心也是務府才分過來的。
“小主,你好歹用一些吧。”
南宮凌看著桌上的膳食,沉著臉道:“這樣的膳食,本宮如何吃!日日都是白菜,冬瓜,還有這難吃得想吐!”
蘭心蹙眉道:“奴婢問了膳房,讓他們加一點海鮮或是魚,可是他們說這就是采位分的膳食,小主你就將就一下。”
南宮凌氣的直氣,著小腹道:“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本宮懷著皇上的子嗣,那些人竟敢如此忽悠怠慢本宮,本宮定要讓皇上將他們都發落了。”
往日的儀和宮是何等的華貴,殿中所有陳設還有瓷全是最好的。
如今送的吃食難以下咽,花房的宮也不送花來了,這側殿空的,寢殿又小。
想到這里南宮凌心里就有難言的窒息,彎腰就將晨起吃的粥全部給吐了出來。
蘭心連忙上前替拍著背心,莊妃好一些后將推開喝道:“站著作甚!還不快去昭宸殿請皇上過來!”
蘭心忍多日,此刻終于忍不住了,反駁道:“小主你已經不是當初的莊妃娘娘了,昭宸殿也不是奴婢隨便能去的地方。”
南宮凌吐后臉蒼白,加上心里的怒意,此時整個臉難看至極,早已沒了往日的艷。怒道:“你是在提醒本宮如今只是采嗎?連你也看不起本宮?”
蘭心咬一咬牙,福道:“奴婢不敢。”
南宮凌還想罵幾句,可是心里難的發慌,胃又惡心想吐,連忙道:“快去太醫院請太醫。”
蘭心不耐煩的垂下眼簾,南宮凌每次不舒服就鬧著請太醫。本就是個罪人,又是采。前兩次還好,多幾次去太醫院都沒有太醫愿意過來,偏以為自己還是寵冠六宮的莊妃娘娘,以為所有人都得圍著轉。
可是自己又是奴婢,腹中懷的又是皇嗣,也只有唯命是從。
南宮凌又吩咐:“記得請陸太醫。”
蘭心背對著道:“奴婢知道了。”
說著出了門檻,連忙翻了一個白眼。低聲道:“還陸太醫,人家可是院史,能有太醫來就不錯了。”
南宮凌看著桌上的菜如豬食一般,吃慣了佳肴饌的本無法口。
可是此刻腹部空空如也,若是不吃腹中孩子就沒有營養。
緩緩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冬瓜在碗中。細嚼慢咽的吃著冬瓜,沒有任何的味,唯有酸心塞。
吃著吃著微微發抖,突然的大吼一聲,好似一匹傷的狼,悲傷中夾雜著吩咐和凄然。
蓄在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滴滴落碗中。
“都欺負本宮!本宮的父親沒有了,族人也沒了,所以全都落井下石是吧!”
許是吃的太急,又或許是過于悲憤,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注:作者之前查過資料,尚書左丞在唐朝只能算四品,但是宋朝之后就是二品了。然后六部尚書也是二品(因為作者妃嬪等級參考的是唐朝,所以員等級也是參考的唐朝。有些細節理的不好請諒解,畢竟是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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