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寧姝言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朝東升,窗而的晨將殿照得一片明亮。
正在梳妝時宮人前來稟報棲宮的杜若求見,梳妝更完畢后才緩緩走去正殿,見寧茹娢也剛好進來。
杜若手上端了好些絢麗衫,屈膝行禮道:“奴婢給昭妃娘娘請安。”
寧姝言坐在榻上,和聲道:“讓杜若姑姑久等了。”
杜若緩緩起恭敬道:“是奴婢來早了,打擾到娘娘您休息了。“”
畢恭畢敬的說著,寧姝言能聽出話里有話。
此時已經辰時四刻了,若是換做平日,妃嬪們請安都回來了,而卻才剛剛睡醒。這句來早了,可真是在諷刺。
“皇后娘娘想著寧二小姐宮匆忙,也沒帶換洗的,特地用了上好的綾羅綢緞讓務府制了幾,希二小姐能夠喜歡。”
言罷,轉對著寧茹娢微微福一福。
寧茹娢愕然的抬起頭,著手中那些猶如云彩和繁花一般艷麗的錦緞,一看就知曉那布料皆是上等。
微喜:“這,這是皇后娘娘給我的嗎?”
杜若含笑點頭:“正是,皇后娘娘還說宮中還有幾塊的花素綾浮錦,讓二小姐您去棲宮挑挑,若是有喜歡的便帶回去。”
寧茹娢有些寵若驚,沒想到這位素未謀面的皇后娘娘竟如此和善,還送了這麼多服過來。
旋即笑逐開:“皇后娘娘如此厚待茹娢,茹娢激不盡,這就隨姑姑一起去叩謝皇后娘娘。”
寧姝言也跟著起,含笑道:“既然如此,本宮帶你去棲宮吧,你昨日不是說想去花園瞧瞧嗎?回來的時候本宮陪你到花園附近逛逛。”
杜若臉上堆滿了笑容:“昭妃娘娘您才醒,想必早膳還未用吧,你就安安心心在宮中用膳吧,奴婢定當讓二小姐毫發無損的回來。”
寧茹娢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姐姐你還未用膳,我跟著姑姑去去就回,姐姐不用擔心我。”
兩人這般說,寧姝言也只好讓寧茹娢只前去。
杜若離開攬月閣,寧姝言臉瞬間沉了下來,手的握了一個拳頭,冷聲道:“皇后真是等不及了。”
秋樂微微嘆了一口氣:“今日哪怕是娘娘跟著一起去,下一次皇后娘娘還會用別的方法請走二小姐,娘娘您也沒有辦法。”
寧姝言沉思片刻:“從今日起,讓琉璃放下所有的活,盯寧茹娢,本宮倒是想看看能耍出什麼花招。”
哪怕寧茹娢心思淺,可是卻不能輕敵。
且這一去棲宮,指不定和皇后達共識,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從今日起小廚房不能讓任何人進,若是要闖,你們直接說是我命令的便可。”
秋樂道:“娘娘您是怕,會手腳害娘娘您和腹中的孩子?”
寧姝言手下意識的上小腹:“本宮也只是以防萬一,不過皇后心思深沉,應該不會出此手段,畢竟不了解寧茹娢,不敢借刀殺人,以免引火燒。但是有一點本宮敢肯定,會扶持寧茹娢上位。”
畢竟寧茹娢一門心思想要當皇上的妃嬪,皇后若是知曉一定會幫。
秋樂也料到了這一點:“是啊,二小姐見娘娘您不肯幫忙,必然會求皇后。”
寧姝言角微微冷笑:“自然希扶持寧茹娢上位,更希我知道此事后急火攻心,最好是一尸兩命才能如了的心愿。”
秋樂連忙聲道:“娘娘切勿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當心孩子小氣。”
寧姝言垂眼看著小腹:“本宮相信這個孩子,比本宮更堅強。畢竟,在腹中他就見識了這些大風大雨還有勾心斗角。”
秋樂眉眼間籠罩了一層厚厚的愁云,是啊,懷著孕還是無法避免這些后宮之爭,了宮,就注定這輩子都不能安穩的過一生了。
“那娘娘您要不要同二小姐明說皇后的目的。”
寧姝言輕輕的搖著頭,鬢邊的蝴蝶金翅步搖著翅膀,暈出清冷的澤。
緩緩道:“寧茹娢想當宮妃想瘋了,哪怕知曉皇后在利用,也甘之如飴。只是……”
寧姝言停頓片刻,抬手把玩著鬢邊的步搖:“皇后既然這般想給皇上塞人,那本宮就將計就計,讓皇上也看看,皇后有多賢惠。”
其實大可以直接強勢送寧茹娢出宮的,得罪了皇后又如何?
可是這個法子卻不行。
一來皇后下次再想其他辦法傳寧茹娢進宮。
二來,姨娘還在府中,若是強將寧茹娢送回去,姨娘的境只會更艱難。
第三,就是要讓皇后這點火徹底熄滅,皇后能夠利用寧茹娢,自己又如何不能利用此事將皇后的真面目給抖出來。
秋樂想到什麼,眉頭微凝:“娘娘您是想如綠蕊那般嗎?”
還清楚得記得,之前娘娘就是將計就計,讓綠蕊爬床功,獲得了皇上的疚和寵,同時那件事也讓莊妃失寵了一段日子。
寧姝言卻輕緩得搖著頭:“本宮是不會讓寧茹娢為妃子的,綠蕊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寧茹娢是本宮的妹妹,若是和皇上發生了關系,本宮心里頭會膈應。”
畢竟,那時自己剛宮不久,人微言輕。面對莊妃的陷害只有將計就計,反將莊妃一手,更多的也是為了多博得蕭煜的憐惜,能夠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
而如今,大可不必。
畢竟……
手心微微的挲著小腹,那里已經有了微微的變化,聲音低沉卻帶著著復雜的神:“皇上如今不僅僅只是皇上,是孩子的父親,本宮不愿再去利用他。”
哪怕會稍微算計蕭煜,可是卻不愿再去利用他,人心都是長的,蕭煜對自己,從天子的角度來說,算是極好的。
且腹中的孩子是他們的骨,他們之間的關系和定義就不像當初那麼簡單和純粹了。
如今腹中一天天長大的是他們共同的孩子,也希的孩子是在父皇母妃的恩之下生活。
哪怕他們彼此沒有,只有親。
秋樂松了一口氣,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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