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著寧茹娢如此說，無聲的松了一口氣。

此刻自然不能再往寧姝言上潑臟水了，否則按著這個局勢，只是適得其反。

只要寧茹娢自己承認了便好……

寧姝言紅中冷笑一聲，猶如冰珠落盤，冷而清脆：“你從宮外帶進來的？你又不知會留在宮中，帶那東西進來作甚？”

寧茹娢不直視，可是此刻卻能覺到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而自己就猶如螻蟻一般渺小，狼狽的跪著。

眼中充滿的恨意，“只要有一機會我就不會放過，我原本就打算求你將我留在這宮中的，卻不曾想老天爺都在幫我。”

寧姝言冷聲道：“那你告訴本宮，這藥你是在哪里尋的？你一個姑娘家，又是如何想到這種骯臟之法的？是否有人在背后幫你？”

“我命令人去買的，是街邊的小販，此刻早就已經找不到了。至于背后有人幫我？我的好姐姐，你都不幫我，還有誰會幫我？”

說到這里角冷又凄涼的笑著，極力的編織著的謊言。

寧姝言如水的雙眸中似是含了薄冰，看的寧茹娢心，“寧茹娢，本宮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寧茹娢自然知曉說的是何機會，想讓自己供出皇后來，可是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將皇后供出來，又能如何？可是皇后最多就是被皇上責備幾句，而自己則是死路一條。而寧姝言，因為了委屈，說不定皇上對更加疼，還會將封為貴妃。

猛地仰起那張蒼白的臉來，兩眼定在寧姝言上，蹦出強烈的恨意，“事我也已經做了，是我冤枉了你，你要如何對付我隨你。”

已經跳進了深淵，無論如何也起不來了，此刻毫不掩飾對寧姝言的恨意和不屑。

寧姝言清冷的臉上毫無溫度：“你的生死是皇上決定，本宮決定不了。”

言罷，轉過頭去，著皇后，緩緩道：“不過臣妾倒是有些奇怪，茹娢在家中時子便任且跋扈，為何與皇后娘娘竟這般親厚，甚至勝過臣妾這個親姐姐，不知茹娢的心思皇后娘娘可知曉？”

寧姝言知曉蕭煜多疑，寧茹娢在宮中之和來往之人除了自己便是皇后，且之前他也在蕭煜面前也吹過耳旁風了，寧茹娢同皇后走的近，此事他是知曉的。

皇后神鎮定，和聲道：“說來此事也是因為本宮而起，本宮想著留寧茹娢在宮中陪妹妹你，卻不曾想竟然居心不良。妄圖想要當宮妃還要冤枉妹妹你，早知如此，本宮就不會讓宮了。”

說著深有愧疚之。又對著蕭煜微微福：“還請皇上恕罪。”

鬢邊的凰戲珠金步搖娓娓搖晃，耀眼的華映在臉上依舊是那麼端莊嫻靜，母儀天下之范。

蕭煜一如往日的看著皇后，神捉不定，“皇后請起吧。”

言罷他又看向寧茹娢，許是藥效已過，臉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紅了，翻著烏云的青影，目暗沉。

“昭妃，是你妹妹，且還想要污蔑你，朕給你罰。”他語氣也跟著和了一些。

此事是皇家的丑事，定是不能外言的。

否則被傳了出去，宮中宮外皆會說皇上邊最寵的昭妃娘娘之妹，竟給皇上下藥。

連帶著寧姝言和整個寧家都會被牽連。

所以蕭煜甚是棘手，便想著問一下寧姝言的意見。

寧姝言連忙欠下去，微微彎起蕭煜就連忙阻止：“你坐著說。”

寧姝言還真覺得腰有些酸了，也沒有推辭，坐在一旁。

皇后反而卻是站著，目快速的從小腹上掃過，眼角住了眸底的幽暗。

寧姝言坐下后，頷首誠懇道：“寧茹娢犯下如此大錯，臣妾作為姐姐未能及時察覺，臣妾也有錯。”

蕭煜口道：“此事不怪你，你也是害者。”

寧姝言聞言，抬眼看了一眼蕭煜，緩緩道：“不管皇上是想要死寧茹娢，還是想要瞞下此事，臣妾和皇上都是一條心。”

寧茹娢聽著這句話腰瞬間的筆直，額頭細的汗水緩緩順著臉頰而落，心里是又痛恨，又恐懼。

想求，想讓寧姝言網開一面，可是死到臨頭依舊不肯示弱。是嫡，如何能去跪著求一個庶呢。

蕭煜聞得此言，目灼灼的看著寧姝言，帶了些復雜的神。

旋即明白了過來，猶豫了片刻方才道：“寧茹娢沖撞皇上，言語不敬，雖為臣妾的妹妹，但請皇上也一視同仁，依法嚴懲，以儆效尤。”

蕭煜角終于含了一縷淺薄的笑容，甚是欣道：“昭妃公正無私，實屬六宮表率。”

皇后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腦中一懵，心中悲涼。明眼人都能看出昭妃恨不得這個妹妹當即死，偏偏昭妃卻裝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更驚訝的是皇上竟也跟著昭妃一起做戲。

那廂寧姝言打量著地上的寧茹娢，寒乍現，語氣決絕而冷漠：“既然是手爪子不干凈，那就打斷的手。”

地上的寧茹娢子一，好似掉進了萬丈冰窖一般，冷的整個人都變了。

又聽寧姝言繼續道：“再打三十大板，送回寧侯府。”

三十大板，對于這些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來說，哪怕不死也丟了半條命了。

寧茹娢沒想到竟然是三十大板，原本以為姐姐會看在自己和寧家的名聲面上，從而輕罰自己，不曾想還要打斷自己的手，這比要了的命更可怕！！

哪怕再高傲不甘示弱的，可是這一刻求生的意志和恐懼讓本能的求著：“姐姐……是茹娢錯了，姐姐我是你妹妹，求求你，我不想挨板子。”

急得眼淚潸然而落，膝行到寧姝言旁，拉住的角道：“姐姐，我是你妹妹啊！”

蕭煜時刻注視著寧茹娢，在剛拉住寧姝言角時，就示意楊安便將扣住。

寧姝言看著淚流滿面的寧茹娢，往日里神氣十足，妄自尊大的模樣忽然的閃過腦中。

抬起下顎，也不再看寧茹娢，聲音冷漠，宛若凜冬的寒霜：“這個時候你知曉說我是你姐姐了？你在侯府中可曾有一日當過我是你姐姐？本宮本以為這兩年你懂事了，卻不曾想一直是你偽裝的太好。”

后面這句話自然是說給蕭煜聽的。

又繼續道：“本宮同皇上已經饒了你一命，別不知好歹，若是再妄言，本宮就命人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