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換好服后,簡單梳洗了一番才進殿。
此時雷聲漸小,殿燭火比平時多添了幾支,燭飄搖不定,燦燦如明。一眼便清楚的看到床榻上的子正不安的睡著,整個頭都進了棉被里面。
蕭煜輕輕拉開被子一看,見子蹙著雙眉,呼吸勻稱,睡得極不安穩。
平日里也裝睡過,可角和睫卻時不時地著,可見是真睡著了。
蕭煜淡淡揮手讓秋樂退下,親自將床前的幾支燭火熄滅。
他記得睡覺時不喜殿中有線,想來也是因為怕雷的緣故,所以不敢將燭火熄滅,想到這里,心中本就微薄的怒意淡了幾分。
隨著燭火的熄滅,殿線昏暗,蕭煜才輕輕的上了床榻。
錦被中的寧姝言覺到了些許靜,側了側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烏黑的發凌的垂在枕頭下,蕭煜手替整理了一番,隨后又手一如往日般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寧姝言睡的本就不沉,這會兒上突然出一只大手攬著自己,好似從夢中驚醒了一般,低呼道:“誰?”
頓時清醒過來,睜眼的一瞬間才反應過來,外頭正下著暴雨,雷雨加,便讓宮人將大門關上,自己則等著蕭煜來,卻不曾想竟睡著了。
所以,旁的定然是皇上了。
正轉頭,耳邊傳來蕭煜的聲音:“除了朕,還有誰?”
寧姝言驚愕般轉過去,眨了眨眼,眸中夾雜著不可置信:“皇上,您……您怎麼來了?”
剛醒,黑白分明的眼中帶了些朦朧,卻清楚的看到竟帶了些驚喜。
又繼續說著:“臣妾還以為您不會來了。”
蕭煜這下有些不著頭腦了,分明是將自己關在門外,如今瞧見自己又一臉的驚喜。
這就是給你一掌,再給你一顆糖麼?
他清了清嗓子:“你說朕怎麼來了,敢將朕三番五次拒之門外的,你可是第一人,寧姝言。”
說著他頭湊近了寧姝言幾分,深邃的雙眼幽幽的凝視著。
這是他第二次的名字,寧姝言并不怕,雖然他話中有責備的意思,可是眉目如蘇,顯然沒有生氣。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毫不慌張,手緩緩的搭在他手臂上,在慢慢的移到他后背:“臣妾想著今日天氣惡劣,皇上不會過來了。加上犯困,臣妾就睡著了,沒想到皇上您竟然過來了。”
說到這里角展開一抹十分滿足的笑容,宛若黑夜中素白的曇花初綻。
然而,蕭煜又豈會是那麼好糊弄的,語氣了幾分:“朕說了過來就一定會過來,朕還以為你因為今日昭宸殿一事,又要將朕拒之門外了。”
提起昭宸殿一事,寧姝言眼中黯淡了幾分,放在他背上的手也收了回來,眼中好似有水霧一般,宛若星子:“皇上不說這件事,臣妾還忘記了。”
得了,寧姝言話一出,蕭煜也是一懵,竟分不清的話孰真孰假,敢忘了這件事,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來了?
不等蕭煜開口,寧姝言微微咬著角,似是委屈又埋怨的說著:“皇上從前說過,以后會信任臣妾,可是今日您卻還是疑心臣妾了。”
頓了頓,垂下眼簾:“臣妾當時……心中真的難的。”
纖長的羽睫輕輕的著,一下又一下的撥著他的心。
“朕沒有疑心你,只是當時寧茹娢和皇后的說辭都指向你,朕若是不問一句,皇后只會覺得朕太偏心了。”
寧姝言的撇過眼,出拇指抵著他的膛:“人心本就是偏著長的,皇上自然要偏心臣妾。”
蕭煜微微一愣,旋即輕笑道:“你這又是什麼歪道理?”
寧姝言聲音的說著:“臣妾說的是事實,皇上既然信任臣妾,那麼臣妾被誣陷,您就應該站在臣妾邊護著臣妾才對。”
“臣妾沒有七竅玲瓏心,如何知曉皇上您的心思,您問臣妾,臣妾便以為您是不相信臣妾了……”低聲的說著,聲音在暈黃的暖帳中彌漫著弱的傷。
蕭煜將攬懷中,下靠在額頭上,三分喟七分的說著:“朕以后不會問你了,不管發生何事,朕都對你一世不疑。”
他目堅定又誠懇的說著。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沒想到竟這般脆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又傷害到了。
寧姝言靠在他懷中,手抱住他,聲音的:“在偌大的后宮中,臣妾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便只有皇上您了。所以臣妾相信皇上,相信您可以永遠信任臣妾,護著臣妾。”
雖然今夜的這些話用了些計,讓蕭煜更加憐惜自己、信任自己。
可是這句話卻是真真兒的,腹中孩子并未出生,可以依靠的便只有蕭煜,若說宮中最能護住自己,最不會害自己的,便是他。
可僅僅只是因為如今有他的寵而已,若是沒有,也只是枉然。
蕭煜了的臉頰,溫言道:“傻瓜,腹中的孩子也是你往后可以依靠的。”
就如他所說,待到自己百年之后,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孩子。
寧姝言嫣然含笑:“可是他如今還在腹中,距年也還有好久,臣妾一時半會兒可指不上這個小東西。”
蕭煜目漸漸往下,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的想到什麼,角的笑容帶了狡黠,直直的看著:“你倒是會倒打一耙,朕本是想著興師問罪你來著,卻被你帶偏了,倒是怪起朕來了。”
寧姝言見被穿了,波流轉,笑盈盈的著他:“臣妾哪里是倒打一耙,臣妾還怪今日天公不作,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皇上您來,心里都失了呢。”
話剛說完,蕭煜一個翻,只見他撐著胳膊俯在自己前,指間落在前,沉聲道:“朕如何知曉你說話孰真孰假。”
他小心翼翼的間隔著的腹部,手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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