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氏將瑯華送到垂花門，還依依不舍地拉著瑯華的手囑咐一番：“別聽外麵那些傳言，等到風波過去了，就沒有人議論了，大家都知道許多事做不得真。”

杭氏的是和裴杞堂的事。

瑯華微微一笑：“我都知道。”

瑯華上了馬車，杭氏站在垂花門口發呆，直到管事媽媽提醒：“夫人，老夫人那邊您總要去看看。”

杭氏這才回過神來，跟著管事向院子裏走去，走到半截，杭氏又停下腳步看向管事媽媽：“你，為什麽那麽巧，當年我和許氏就一起生產。”

許氏和的仿佛也沒那麽深，竟然著肚子找到了他們，從前覺得許氏是個心善的人，可是現在想想，許氏對夫家那麽不擇手段，跟老三又不清不楚，人的品行是絕不會變的，是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所以，當年的事會不會另有？

“夫人，”管事媽媽以為許氏是要問老夫人的事，低聲稟告，“老夫人聽那閆長貴是三老爺的人，買顧家鋪子的就是三老爺。二老爺還要替三老爺遮掩，老夫人這才發了狠，以死相讓二老爺去衙門裏供出三老爺。”

杭氏驚詫，這是萬萬想不到的：“你……是不是聽錯了？”

管事媽媽道，“奴婢趕過去的時候，屋子裏正吵得厲害，奴婢站在門外正好都聽了清楚。”

杭氏不明白，徐士元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要知道這些年每逢年節，老爺都會讓人送一份東西去太原，生怕老三一家過的太清貧，這次老三立了大功，老爺表麵上不，背地裏也找了吏部的人，想要將老三留在京城，這樣大家都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可是現在，老三拿出了二十萬兩銀子去買顧家的藥鋪。

杭氏的心忽然一陣冰涼，難道這些年他們都被老三騙了不？

還有什麽事是假的？

“我應該查一查，”杭氏喃喃道，“許氏和三老爺的事我應該查個明白。”

……

瑯華出了徐家，一直想著徐家的事。

杭氏聽到的這些話，應該會去查徐士元和許氏當年的過往，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經過了這件事，徐鬆元夫妻會看清徐士元的真麵目，不再被這條毒蛇利用。

瑯華才想到這裏，蕭邑在馬車外稟告：“大姐，臺子都支好了，我們在北門空地熬藥，這些日隻要有風寒癥狀的人都可以去取藥。”

瑯華點點頭：“去北門上看看吧！”

北門一片熱鬧。

“顧大姐來了。”

有人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像馬車方向看過來。

顧家今日開始施藥，和尋常大戶不同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領到藥，而且不是隻有一口大鍋熬藥，而是支起了九口大鍋在門前。

“為什麽支九口鍋，這是要做什麽？”

眾人議論紛紛。

瑯華下了馬車，戴上了冪離，走到藥棚外。

“顧大姐，為什麽要用九口鍋那麽多？是要一起熬藥分給百姓？我們平日裏施藥可不是這樣的，前麵一口大鍋煮藥，後麵隻要設藥桶取藥，大鍋不停火，日夜熬煮，就算生病的百姓多，頂多用兩三口鍋足矣。”

藥鋪的掌櫃好心提醒。

顧家就算是有錢，也用不著這樣大張旗鼓。

眾人都看向瑯華，等著聽解釋。

瑯華道：“從前施藥，都是照府出來的藥方熬煮分發給百姓，但是大家都知道時氣病雖然相似者多，卻又十分不同，這九口鍋熬的藥完全不一樣。”

“治療傷寒、溫癥等，相似的藥劑就有前胡湯、麻黃湯、葛湯、石膏湯、麻黃解湯、青龍湯、附湯。趁著時氣病沒有蔓延開來，應該對癥治療更加穩妥。”

瑯華著話，更多人圍過來。

“辨癥也很簡單，頭痛壯熱，惡寒不解用神明白散。壯熱咳嗽，頭痛心悶用前胡湯。頭痛熱，骨節疼痛用麻黃湯。數日未得汗，渾壯熱，嘔逆不下食用柴胡湯……”

吵鬧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靜謐，所有人都在仔細地聽著。

“顧大姐，您等一等慢慢。”

瑯華接著道：“頭痛壯熱，惡寒不解，劇烈咳嗽，骨節疼痛等，或頭目昏重，相膂拘急，膈不通，則有可能是溫厲病，則相互傳染。”

瑯華看向後不遠的粥場。

“過些日子，朝廷將在這裏施粥，如果病患置不當，這裏聚集太多的民眾，所有人聚在一起，很有可能會讓時疫傳播，那麽到時候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

“所以我們用九口鍋，將人群辨癥之後分散，這才能真正的平息時疾。”

瑯華完看向旁邊的夥計，夥計立即抬了一筐藥倒在地上。

瑯華看向眾人：“顧家賣藥鋪時，藥渣失竊，這些藥渣已經經過炮製，沒有藥效，若是以有人用了此藥，必然會耽擱病。”

“在府沒有查出是誰販賣藥渣之前，顧家會出麵收購失竊的藥渣。顧家也不會再將藥鋪賣給販賣藥渣之人，這樣的人開了藥鋪，必然禍無窮。”

四周一片稱讚之聲。

“我知道，買顧家藥鋪的是閆長貴。”

“對……這人我認識……前些日子還跟我做了藥材生意。”

“快回去看看，他賣給你的是不是假藥。”

“顧大姐，能不能看看我們的藥，我們也是從閆長貴手裏買藥的。”

有人抬著藥走過來。

瑯華立即吩咐夥計去查看。

“那閆長貴隻是一個掌櫃，他背後的主家是誰？”

“你們不知道嗎？方才那些買了假藥的藥商已經鬧到了徐家，就是那個徐二老爺，徐正元……”

議論的人越來越多。

瑯華向後的郎中們點點頭，示意開始為百姓辨癥，帶著蕭媽媽去清點藥材。

“大姐。”幾個夫人快步走過來。

瑯華上前向來的人行了禮。

“這是顧大姐吧，”夫人笑道，“我們也是來施藥的，往年都是按照朝廷的方子施藥，今年聽你這裏有更好的法子，就想著不如我們將買的藥材捐過來。”

“是啊，這樣更加穩妥。”

瑯華還沒話，為首的夫人道：“明日舒王妃也要來呢，是舒王妃，施藥是好事，但是若不能對癥治療，反而會害人，到時候可就不是積德而是造孽了。”

瑯華不由地一笑，是玉雙在幫。舒王府看起來與世無爭，其實舒王比誰都明白眼下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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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大家總進度不好，作者都想將書寫好，都想讓大家看得開心，但是有時候用很大力，不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每本書都有艱難的時候。

所以最謝的是一直陪伴著我渡過難關的大家，每本書能夠寫好，都是大家所有人的功勞。

我就盡我所能。

老鐵，你們。

今兩章連發瞧瞧效果。